一番理直氣壯的話之后，苗夕最后白了沈禾一眼，起走人。

在轉之前，將沈禾上下輕蔑打量一遍，嘲諷道：

“心理承能力太差就去看醫生，他自己非要死，你不趕給他辦喪事找我干嘛？有病……”

說完隨即響起高跟鞋的‘噠噠’聲。

人宛如來時一樣高調，踩著黃昏搖曳離去。

而那一襲昂貴的，沈禾曾在小俊的一眾賬單中見過。

是他熬夜半個月，兼職掙來的報酬。

如今竟然諷刺地出現在他死后，苗夕與沈禾對峙的場合。

何其不幸，何其不值得。

“太可惡了！”直到回到律所，沈禾依舊無法徹底放下。

腦中反復盤旋人最后瀟灑離去的背影。

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也不覺得自己應該為小俊的死亡負責。

“既然覺得這樣不對，那就找出證據。”關汀比沈禾要看得通，隨口提醒道：

“如果二人確實是關系，這樁案子是很棘手，但你想，苗夕這種人既然能無銜接，那麼極有可能在與死者往時就已經開始接對方。”

“這樣一來……”沈禾若有所思，補充道：

“這樣就能證明與死者并非簡單的往，而是，而是詐騙騙，為的就是騙取金錢。”

“恭喜你。”關汀打了個響指，點頭道：

“你發現了律師很重要的一環工作容。”

“那就是找到被告，盡全力行使和維護程序正義。”

“我現在就去找證據！”沈禾不顧如今已經深夜，一頭扎進夜幕，向小俊與苗夕二人死前的居所而去。

“年輕人……”關汀在后面無奈搖頭，揚聲提醒沈禾：“注意安全！有需要和我打電話！”

-

這是一個頗為高檔的小區。

門衛個個形健壯，并非網上調侃的‘八十歲高齡五星上將’。

“你好，這是我的訪客證明。”沈禾遞出自己的證件，這才被安保護送著。

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裝作不經意。

“這里看起來房租不低啊，都是什麼人在住？”

“何止是不低，這里一般都不對外出租。”

安保盡職盡責護在沈禾邊，與有榮焉道：“這是這個區數一數二的高檔住宅，住著的都是老總什麼的，就你要找的這戶……他們租房的時候還鬧出不靜呢。”

“租房能鬧出什麼靜？”

“因為這里面非富即貴，一般沒人出租，反正放著也不心疼，但是這個年輕小伙子的朋友就喜歡這。于是那個小伙子，在小區門外蹲了好多天才找到一戶要搬去國外的，纏著人家好說歹說，人家這才同意租出去了。”

“竟然是這樣。”沈禾眉頭皺得更。

這人口中的小伙子想必就是小俊。

而一心想要住高檔小區的，是苗夕無疑……

終于來到兩人的住所門外，沈禾向安保道了聲謝，這才推門而。

大概是已經被警察檢查過一遍的原因，里面顯得有些空落落，伴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

打開手電筒，拿出記錄了小俊各種社碼的筆記本，小心翼翼找到了小俊的電腦。

然而社碼再好記不過，大部分都是苗夕的生日與姓名寫……

“這里有幾款件是能定位的，說不定能找出苗夕都去過什麼地方……”

沈禾喃喃自語，一一記錄兩人這一年的路線。

得益于小俊對友的深，他基本會在每一個地方拍照留念。

最后還真讓沈禾找到了一不對勁的地方。

“這家酒吧好眼。”沈禾看著小俊定位的酒吧地址，忽然開始翻看關于苗夕的社賬號。

不需要多翻，只往下簡單兩頁，沈禾就瞬間眼前一亮。

“就是這！零度酒吧！”

“難怪這麼眼。”

這是小俊曾與苗夕多次出的酒吧，而如今照片被堂而皇之地掛在苗夕的主頁。

上面說，如今苗夕正是這家酒吧的總經理。

而在苗夕拍攝的慶功宴照片上，出現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沈禾將目對準男人的臉，猛地想起什麼，打開手機開始搜索零度酒吧的份。

其中最大投資人，正是這個男人！

看來……這男人要麼是苗夕背后的縱者，要麼是新往的金主。

而據沈禾的判斷，傾向于后者。

“喂，關老師，我查到了點線索，現在就差去證實，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苗夕確實有出軌嫌疑，對方是酒吧老板，我現在混進去打聽打聽……”

“嗯嗯好的您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

確定了酒吧有線索后，沈禾給關汀報了個平安，腳步匆匆離開。

卻沒有發現，后的拐角冒出一個咬牙切齒的影，正憤憤看著沈禾，將方才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末了，苗夕冷哼一聲，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親的，有個不長眼的查出來咱們的關系了，你可不能不管我，我不要坐牢……”

對面不知回答了什麼，苗夕潸然一笑，跺了跺腳嗔道：“那就看您的啦，有您給教訓我，以后肯定不敢手了。”

掛斷電話，苗夕原本的神瞬間冷了下來。

一雙目惡狠狠瞪了眼面前的房門，啐了一聲：

“真晦氣，不就花了點錢，死了還給我找麻煩。”

……

這邊沈禾怕去晚了酒吧太，不方便打聽。

于是難得斥巨資打了車，往燈紅酒綠繁華區趕。

這里是整個京都最奢靡的一條街，會所遍布。

供各種商業名流，富家名媛出樂。

活一個銷金窩。

剛停留到酒吧門口，沈禾就不適地向后退了兩步，被里面濃郁的香味和酒氣沖得一個踉蹌。

“您好，這是我的邀請函。”沈禾皺眉躊躇兩步，這才拿出臨時準備的請柬，走進會員制酒吧。

順著路標，一路避開打量的目，終于在角落中找到了調酒師，淺淺笑了一下，思索如何打聽況。

然而剛坐下兩分鐘，忽然調酒師向沈禾招了招手。

“小妹妹，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