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

楚墨頓步，立即看向了旁的陳青源。

一聲‘老楚’，令楚墨微微一怔。

這種稱呼，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聽到。

族中上下，無不敬稱他為‘神子’。

世間蒼生，大多沒有資格知道他的真名。

唯有很悉的朋友，才能這般相稱。

雖然楚墨與陳青源同行了一段時間，但不認為兩人是朋友。在他看來，兩人從始至終都是對手。

不過，楚墨并不糾正陳青源的這個‘錯誤’，興許是無所謂吧。

“神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那個時代？”

早在很久以前，陳青源便想詢問楚墨這個問題。但是，他很清楚這關乎到了太古神族的，為神子的楚墨，想來是不方便講述。

到了這里，看著千上萬的古之殘痕，陳青源實在是忍不住了，嘗試求問。

若能得到解答，自然最好。

若是被拒絕了，也沒什麼損失。

“距今，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千萬年前！”

楚墨深思了一會兒，決定為陳青源解。

原本陳青源沒抱有太大的希，誰知楚墨真的給出了一個肯定答復。

聞言，陳青源停下腳步，迅速看向了材龐大且著一襲深錦袍的楚墨，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正道：“能詳說嗎？”

“不瞞你說，關于我族的崛起過程，族中并無任何記載。傳承最為久遠的典籍，只記錄了簡單的一筆，族中出了一位前所未有的存在，將族群推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高度。”

“那位存在什麼名字，是何來歷，統統沒有記載，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抹除掉了。”

“自那以后，我族擁有了超然的地位，俯瞰萬族，與天同壽。”

“直到......”

談到了這里，楚墨直接閉上了。

后續的歷史，當世的頂尖存在都很清楚。本應凌駕眾生的太古神族，被啟恒大帝打落凡塵。

陳青源將楚墨的這番話牢牢記住，從中得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太古神族曾誕生出了一位極為恐怖的存在，關于他的所有痕跡都被未知力量抹去了。

即便是神族，也只留下了一句話。

“那個時代，若不是我族過于傲慢，執意要讓啟恒大帝臣服，也不會迎來滅頂之災。”

楚墨嘆息道。

神族站在頂點太久了，以至于對世間強者失去了最基本的敬意。

“神族將偉大復興的希寄托于你，結果......”

陳青源言又止。

他并無嘲諷之意，只是比較無奈。

各有立場，不得不為此傾盡全力。

“其實，輸了好的。”

楚墨忽然笑了。

不是強歡笑，而是一輕松的微笑。

陳青源錯愕了：“啊？”

如果贏了，楚墨的任務只會越來越沉重。要麼，他馱著神族一步步回到巔峰；要麼，他被族中施加的無數責任給垮。

要想讓神族恢復超然的地位，談何容易。

;每個時代都有一縷單獨的大道契機相贈，各種頂尖資源唾手可得，只要不與天地意志對著干，族人不會遭逢審判。

這種被大道眷顧的特權，絕不是大帝可以締造出來的。

或許，只有達到了傳說中的長生之境，方能及。

“輸了，才能上一口氣，有閑心去品味沿路遇到的風景。”

這些話一直被楚墨藏在心底，此刻真流，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了。

“你......”陳青源深深注視了一眼楚墨，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止住了。

“關于族中更多的，我沒法給你。”

楚墨畢竟是神族之人，只能適當談論，不可逾越。

“明白，能知曉這件事已經很不錯了，謝謝。”

陳青源真心道謝。

“我還能告訴你一件事，自我族記錄的歷史以來，啟恒大帝可稱最！”

楚墨表正肅，多提了一。

其言外之意，三千萬年以來，無人能到大帝以上的境界。也就是說，真要有某種存在藏在混界海，應該不會過于恐怖，達不到牧滄雁目前所的境界。

對于楚墨的這句話，陳青源并不覺得意外。要是神族給啟恒大帝的評價不是世間之最，那打的可就是自己的臉面。

“很多東西破碎掉了，真是可惜。”

漂浮在這片區域的大部分東西，僅是殘存的軀殼，失去了原有的道韻。只要是陳青源看上的東西，不管有沒有用，一網打盡，不可棄。

等到后面有時間了，再慢慢研究這些古。但凡從中抓住了一個機緣，那便不虛此行。

“這地方很大，暫時還沒看到邊界。”

楚墨觀測到了很遠的地方。

旋渦之眼應當是這片區域的中心位置。

“比起一個大型星系還要遼闊。”

確實沒發現什麼危險，陳青源已將羅剎收回到了。偶爾到的規則，抬手間即可平。

“別撿垃圾了，先弄清楚此地的況再說。”

因為陳青源的仔細探索，所以導致趕路的速度大幅度下降，楚墨給出了一個建議。

“機緣這種東西，稍縱即逝。”

楚墨眼里的垃圾堆，在陳青源看來卻是淘寶之地。

“你已經到了這種層次，尋常機緣對你本沒用。”

楚墨看著又停下腳步在搜尋一顆古星的陳青源，無奈道。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更應該抓住每一次機會。說不定在這片古老跡之，我能尋到大機緣。”

再者，就算只得到了普通的機緣，陳青源也可留著給親朋好友使用，反正不可能浪費。

“那你慢慢找吧！”

楚墨真是服了，不再多言。

當然了，他沒打算獨自行，而是擺出了桌椅，坐下來愜意品酒。

幾天后，陳青源慢悠悠搜尋著飄于界海某個角落的古老疆域，多有點兒收獲，臉上掛著一抹淺笑。

陳青源越來越喜歡楚墨這個人了，本沒有分一杯羹的打算。

陳青源一邊前進，一邊搜刮著機緣。

楚墨乘坐著一架飛舟，緩速前行。

兩人相距不遠，始終可以看到對方。

這一日，兩人的再次施展神識之，探尋到了這片疆域的邊界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