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早,耶波。”
耶波發現,好像不管他跟周胤如此調換,總能清楚地將他們區別開來。
這就很讓人高興。
“什麼時候回來的?”姜稚問。
“昨晚。看你睡得,沒醒你。”
姜稚仔細打量著他,從頭看到肩膀,又從肩膀看回來,看如此這般,耶波笑著問:“瞧什麼呢?”
“你瘦了。”輕輕道:“才十幾天而已,下都出來了。”
耶波忽然把腦袋搭在肩膀上:“那當然了,俄亥的飯一點都不好吃。我一口都吃不下。”
姜稚驚呆了,他是在撒嗎?
“那……那中午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耶波在脖頸蹭了兩下:“不要。”
“怎麼了?”
“抱抱你就行了。”
姜稚被逗笑:“我又不是飯,能抵飽嗎?”
耶波卻十分篤定:“怎麼不能?秀可餐聽過沒有?在俄亥,我每次吃飯都要看你的照片才能吃的下去飯。”
姜稚往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又在胡說。”
耶波抬起頭,異常的認真:“真的。”
姜稚忽然道:“還沒問你,那個達利文是怎麼同意放你回來的?”
耶波不假思索道:“這得謝我得教,要不是他幫忙,估計真要被扣在那邊當寨婿了。”
姜稚一臉的心有余悸,仿佛也跟著走過一遭似的。
“那真應該好好謝謝他才對。”
耶波耐人尋味的問:“你怎麼不問我,寨婿的事?”
姜稚一怔,口道:“這有什麼好問的?我可以要求你不準喜歡別人,但我沒辦法要求別人不去喜歡你呀?”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耶波依舊不是很滿意。
他甚至在想。糯米糍如此淡定,會不會是因為遇到這事兒的人是他,而非周胤。
亦或者……他被人勾搭走了,還有周胤。
注意到他繃的不太自然的下顎,姜稚著嗓音繼續道:“……再說,人家只是喜歡你,又不是欺負你。”
耶波在心里冷笑。
欺負他?那真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見他別別扭扭,想說什麼卻言又止的樣子,姜稚懶得腦筋猜了,干脆直截了當的問他,到底怎麼了。
“你我嗎?”
在這個久別重逢的大清早,驟然被問不的問題。
姜稚有點哭笑不得。
“你到底怎麼了?”
耶波陡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周胤就從來不問姜稚不的問題,而他卻一遍遍的確認,像個里的乞討者似的。
“對不起。”
姜稚一臉莫名其妙,覺他這趟俄亥之旅,像了多大刺激一樣,難道……難道那個人真的欺負他了?
“達利亞怎麼你了?”
“沒怎麼我。”
“那你跟我說對不起?”
耶波抿了抿:“我不該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不能咋地,他還能離?
計較這些干什麼。
“走,看看我給你帶特產。”耶波不由分說的拉著姜稚下樓。
樓下擺放著好幾個大箱子,昨晚卞時蘊跟葉真打游戲,這會兒兩人都沒起床。
隨著幾個大箱子連續打開,姜稚驚得越張越大。
是那一犀牛角就夠踩半輩子紉機了,加上一箱子皮草……
“這是費德勒教送你的。”耶波指了指皮草跟犀牛角。
姜稚搐著角:“……謝謝,這太……太珍貴了。”
耶波撈起犀牛角,心滿意足的打量著長度,在手里掂了掂它的分量:“夠你吃一陣子了。”
姜稚:“……”
除了這些,剩下的東西就有點人看不懂了。
全都是紙箱封著,看不出是個啥,拆開才曉得,居然是煙花。
姜稚心有余悸的問他:“你把這些帶上飛機?你不怕……”
炸?
耶波得意道:“我自己開飛機,想帶什麼就帶什麼。”
若沒點特權,誰要當上將軍。
“今晚就帶你見識見識俄亥的煙火。肯定不會比南亞的差。”
還別說,耶波送了那麼多東西,這煙花倒是送到心坎上了。
還沒到晚上,就開始盼著天黑。
卞時蘊跟葉真陸陸續續起床,看見耶波,兩人都吃驚。
東西散了一地,葉真洗漱完畢,就開始幫忙整理,耶波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真沒禮貌,到現在都不知道人。”
葉真面無表:“姐夫。”
耶波:“這還差不多。”
葉真:“這些是……”
他指了指地上的七八個大紙箱。
“那個是煙火,晚上就放了。”
“哦。”
得知婿回來,姜嶺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得知耶波不遠萬里背了俄亥的煙火回來,要面子的老丈人跟耶波商議,能不能留幾個等到過年給他放一放。
耶波大方表示,沒問題,當即就撥了一半給他老丈人。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剛吃完飯,姜稚就蛄蛹耶波去放個煙火。
瞧迫不及待的樣子,耶波二話沒說,招手讓葉真過來幫忙。
卞時蘊早早就把手機拿出來,準備記錄下即將到來的盛景。
耶波一早就提醒過大家把耳朵堵好,這煙火靜可能有點大。
從左至右,姜嶺山、姜稚、葉真、卞時蘊、勞叔全都保持捂耳的姿勢。
隨著引線滋滋滋冒煙,耶波迅速退回到姜稚邊,下一秒,胳膊就被人推了一下,低頭看是姜稚。
小人不停地給他打眼,讓他也把耳朵捂好。
耶波倒也聽話。
這邊剛把耳朵捂住,就聽一道開天辟地般的炸裂聲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姜稚覺腳底下的地面都在震。
跟著看見一團膨脹的蘑菇云懸浮在豫園上空。
跟著下面的底座萬箭齊發,紛紛朝著蘑菇云沖過去。
五六的云煙在夜空里幻化出各各樣的滾廓,每次變化,都伴隨震耳聾的炸。
主打一個暴力學。
整個過程持續了五六分鐘,當硝煙散盡,所有人還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怎麼樣?”耶波詢問。
姜稚強歡笑:“還真的……真的跟南亞不一樣。”
耶波:“哦?說說哪里不一樣。”
姜稚在嗡嗡的腦子里搜刮了一圈:“特別的振聾發聵。”
姜嶺山慢慢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無比懇切的問道:“……婿,這真是煙花嗎?”
是不是把導彈當煙花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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