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溫廷彥好像在開會,有人在說話,但聽聲音他好像在往外走,“簡知啊,機票我看到了,明天中午飛昆明是嗎?”
“是的,我們到昆明住一晚,然后租一輛車自駕吧。”煞有介事的,好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
“好。”他答應了,“你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要給你轉個什麼東西都不方便。”
“哦,行。”簡知自己這才想起,他只能打電話和發短信給。
不知道是誰從他面前經過,調侃他,“哎喲,誰敢把我們溫大總裁拉黑?”
溫廷彥的笑聲便傳過來了,“孫兄見笑了,不小心惹了太太生氣。”
這個孫兄,是簡知不認識的,哈哈大笑,“我說呢,也只有尊夫人能讓溫大總裁吃癟。”
“好了,簡知,等我回來再詳細說,我這邊有客戶了。”溫廷彥代一句,掛了電話。
簡知在琢磨收拾行李的事。
這次離開打算輕裝上陣,東西帶得越越不引起注意,等到了首都再買。
所以,簡單裝了個包就好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是寫離婚協議書和留給溫廷彥的信。
離婚協議書很好辦,現在手里的存款超過八位數,不打算再找溫廷彥要錢了。
寫著名字的房子,海城一共有五套,包括他們現在住的這套,打算要四套,現在住的這套碼是駱雨程生日,到都是符合駱雨程審的裝修,哪怕在這里住了五年,也不想要了,給他吧。
還有公司份,也不打算要了,公司是溫廷彥的,不想再跟他有牽扯,斷就斷個干干凈凈,所以,份折現給就行。
其他,就沒有了。
至于寫給他的信,真的斟酌了很久,要寫什麼風格?滿是怨和恨?細數他的罪孽數十條?
最后還是算了。
每多寫一筆恨,就是對自己緒的又一次反撲,沒有必要了,雖然好聚好散對來說過于憋屈,但是就當放過自己吧。
所以,只寫了幾句。
溫廷彥:
結婚五年,時至今日,已經無無恨。
離婚協議書你看看,有什麼異議可以留言給我,但我覺得,我還算仁至義盡。
最好不要再有糾纏了吧,愿你此后人生,皆是坦途,鮮花著錦,幸福燦爛。
落款:簡知。
寫完最后一個字,想起那年桂花樹下穿校服的清冽年和星河一般閃爍的桂花,鼻尖有些酸。
再見了,也許上的只是那一晚的桂花和月。
放下筆,把協議書和這封短信,都放在了他書桌的左邊屜里,如果他能自己發現當然好,如果他發現不了,那等登上飛往歐洲的飛機再給他發消息吧。
把這些事辦好以后,吃了個午飯,下午醫院探視時間,去醫院看陳嬸。
陳嬸還在醫院住院。
所謂傷筋骨一百天,陳嬸這次傷得還有點重。
其實陳嬸對簡知有什麼打算,有一些猜測,但簡知覺得,還是要跟好好告一個別。
原本想著,等出去了,可以請陳嬸照顧的,但是,現在計劃發生變化,也打算帶走。
陳嬸看見很高興,但是又覺得給添麻煩了。
“太太,你不用來看我的,我在這好著呢。”有護工在照顧,怎麼好麻煩腳不方便的簡知來看。
簡知卻笑了笑,“我這也是最后一次來看你了。”
“太太,你……以后不回來了嗎?”陳嬸其實早有預的。
沉默了一瞬,“我也不知道以后會怎樣,但海城……就算回來也只是辦一些事,大概率是不會再久居了,抱歉,陳嬸,本來想給你把以后的工作安排好,現在有了變化,你有什麼新的打算沒有?“
“太太,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繼續找工作的。這些年,你們已經對我夠好的了。”陳嬸含笑說。
簡知把工資給陳嬸結了,多給了半年。
“太太,太多了。”陳嬸不敢收,忙道。
“要給的。”簡知道,“你這傷得有兩三個月不能工作,就算是誤工費也要給你的。往后,如果有什麼想法還是可以跟我說,我雖然不在海城,我能做到的,我會盡量去做。”
簡知在醫院沒有待很久,溫廷彥的電話就來了。
開口就問在哪。
“我在醫院,看陳嬸。你在家?”簡知擔心他不會現在就看到離婚協議了吧?
“是,回家沒見到你。什麼時候好呢?我去接你。”
“哦,差不多快了。”應該還沒看到。
“那你等我,我過去接你,一會兒就到了。”
“好。”簡知本來打算走了的,那干脆等等溫廷彥,今天這麼早下班?
“是先生?”陳嬸問。
簡知點點頭,“如果以后需要幫忙的,其實也可以找先生,他……大部分時間都愿意幫忙。”
憑良心說,溫廷彥不是個壞人,只要不牽涉不到駱雨程,他還是愿意幫忙的,尤其,陳嬸的生活里現在還有一個患,不知道鄉下的禍會不會再來擾和兒。
陳嬸也懂這一點,點點頭,“謝謝你,太太,希你以后開開心心的。”
“我會的。”當然會開心,就是為了后半輩子開心,才離開海城,離開這個人。
醫院離家不遠,溫廷彥十幾分鐘就到了,直接進到病房里,也算看了陳嬸。
探視時間所剩不多,陳嬸也催著他們回去。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再聯系我們。”溫廷彥牽著簡知,離開了病房。
簡知卻去了費窗口。
“我來吧。”溫廷彥打開手機付款碼,“醫藥費不夠了嗎?”
“我想多一點,陳嬸出院我們可能趕不過來接,多點,讓有足夠的錢結賬。”簡知說。
“行。”溫廷彥直接了一大筆,“結賬有多就當給的補償了。”
溫廷彥提議在外面吃飯。
“今天只有我們兩個,我保證。”他說。
“行。”明天就要離開了,早上的飛機飛首都,他中午的飛機飛云南,等下就會借口接留宿那邊,約他明天機場頭,他只會撲個空,至于他撲空以后會怎麼做,預測不到,也無關要了。
那就再吃一頓飯。
這也算一種儀式吧?
一個人的暗的告別。
“想吃什麼?”溫廷彥這一次終于想起問。
“本幫菜吧。”未來可是要好長時間吃不到家鄉的菜了。
“好。”溫廷彥給一家本幫菜館打電話,問還有沒有位置,打完告訴,“還有包間,走吧。”
是一家裝修很致,著低調的奢華的飯店,他們倆直接被引進包間里。
服務員把菜單給他們拿來,溫廷彥讓點。
其實本幫菜不符合溫廷彥的口味,但簡知管不了那麼多了,接過菜單就開始看,“你請客的話,我要吃一頓大的哦,沒規矩得很呢。”
溫廷彥本來一直看著,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在我面前,講什麼規矩。”
所以你看,這人真的兩副面孔。
簡知點了黃魚年糕、響油鱔糊、八寶鴨、主食點了蟹黃飯,看見小吃有生煎又點了生煎,還點了一份蔥油面,然后在把菜譜給溫廷彥的時候,忍不住又點了一份紅燒,加白米飯。
溫廷彥直接聽笑了,“你喜歡吃紅燒?”
“喜歡啊!”可惜,吃的時候。
“我以為你們舞蹈生都控制型,不吃這些東西。”溫廷彥看了下點的菜,再次失笑,“蟹黃飯,白米飯,生煎蔥油面,你這是碳水開會啊,我們倆能吃得了?”
“蟹黃飯我吃,白米飯拌紅燒的湯的。”簡知說。另外,蔥油面和生煎,是覺得以后很久吃不到。
“直接吃螃蟹不好嗎?大閘蟹?”
“不要,我不喜歡剝。”這頓飯,一定要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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