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為你著想，你為什麼就不能為我想想？世達是我一輩子的心，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它落你姐姐手中？”

路振波嘆了口氣，反問。

路然抿著不回話。

他一直都知道他爸厚此薄彼，重男輕。

因為他出軌，導致夫妻破裂，又因為重男輕，他從沒善待過他姐路招娣。

不論是夫妻還是父，都非常淡薄。

路然不去爭，除了覺得愧對他姐，更是因為他明白自己爭不過。

不反駁路振波的話，是因為他很清楚他的回答，只會讓他爸更加不滿。

“我就不該對你有任何期待的……你想要律所？可以，我有三個條件。”

路振波冷笑一聲，開口。

“什麼條件？”

路然眼中閃過一亮，急忙詢問。

“第一，我再給你一年的期限讓你繼續做律師，但你必須和蘇凌雨打一場司，贏了，我以后都不會再阻撓你做律師，反之，你以后都不能再忤逆我。

第二，我絕對不會讓我賺的辛苦錢便宜了外人，所以收購律所的錢，你得自己想辦法。

第三，你必須和老何的閨結婚，現在只有他能幫我重回世達，他家那邊況比較特殊，那小丫頭懷孕了，著急找人接盤。”

路振波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兒子不，他只能自己上，那對母想就這麼架空他，絕無可能。

和何城聯姻，是他重回世達的重要籌碼，他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他所謂的條件，著實有些過于苛刻了。

一不拔不說，甚至還要讓這對昔日對簿公堂，以及讓自己的兒子心甘愿做個接盤俠？！

賣兒子也不是這麼個賣法，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爸……”

路然眼中溢滿傷和震驚，怎麼都沒想到他爸會將他賣的這麼徹底。

“反正你和蘇凌雨再無可能，既然如此，娶誰不是娶？既然都要娶，為什麼不娶個能讓你飛黃騰達的人？”

路振波說的那一個理所當然。

哈……

路然雙眸猩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可真是天真，居然會將希放在他爸上……

“我知道，你覺得我過于無，小然啊……你以后會明白的，我都是為了你好，有舍才有得，要為人上人，注定需要我們去舍棄一些東西。”

路振波嘆了口氣，有而發道。

“可我并不想做這人上人！”

路然紅著眼大聲反駁。

“是啊，你不想，但凡你有骨氣一些，也不會混到如今這地步！你所謂的不爭不搶，最后得到的是什麼？

你最的人毫不猶豫拋棄了你，嫁給了你最好的兄弟，就連你的律所都被奪走，舍棄了一切，所以為了人上人，而你路然，什麼都不剩。

你說你拿什麼跟江燼那小子斗，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哪個人會選擇你，如果沒有我路振波，你算個什麼玩意！”

路振波嗤笑一聲，將自己的兒子貶的一文不值。

路然雙眸猩紅，憤怒到額頭青筋暴突，手憤恨的握拳。

他試圖反駁他爸的話，可他卻發現，他說的都是事實，他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最終，他將自己活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所謂的功，難道就真的要舍棄人？

路然緩緩低下頭，他一言不發陷了長久的沉默中，急促的呼吸漸漸變的平緩。

再抬眸，他的眼神徹底失去了亮，只剩下濃郁的黑。

“您說的條件，我答應了。”

路然緩緩從地上起，聲音沙啞開口。

“我會將何菲的號碼發你，你加一下，多在上下點功夫，對你沒壞。”

路振波滿臉欣點點頭，說道。

“我知道了。”

這一次，路然沒有再反駁他爸的話，乖順的點點頭，離開。

而路振波則是迫不及待給何城打去電話，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對方，順便著手商量要如何讓他重回世達。

期間蘇凌雨一邊竊聽，一邊思考著。

路然的行為有些反常。

一直以來，他看似孝順，其實很反骨，從來不愿意按照他爸給他安排的損人利己的道路去走。

可以說他上最大的優點，是善良。

他們能往七年，最大的原因就是三觀還算契合。

路然一直知道他爸不是好人，可他無力改變別人，所以他選擇了遠離。

世界不止黑和白，還有游走于兩者邊緣的灰。

而律師這個職業的特殊，注定了他們大部分人位于灰的界定之中。

可他們卻不想為灰，兩人當初立律所的初衷，就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更多打不起司的窮苦之人，還無辜之人一個公道。

短短幾個月里，無論是還是路然都經歷了許多。

曾經的有多煎熬，現在的路然就有多煎熬。

選擇了在煎熬中蛻變，唯一不變的，是做律師的初心。

路然呢？

他還會繼續堅持自己最初的本心嗎？

還是……會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蘇凌雨搖搖頭，無論如何，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和再無關聯。

只希，他們不會真的有對簿公堂的一天。

比起世上多一個惡人，還是更希好人能占這個社會的大多數。

七億應該很快就會到手。

至此，和路然也算徹底清算完畢，以后再無瓜葛！

一周后，江燼為蘇凌雨準備的驚喜登錄各大平臺。

那是一條長達三分鐘的‘正名’視頻，而參與拍攝者，都是曾經幫助過的人們。

視頻開頭的黃金三秒，是數千人集中在人民廣場，齊聲對著正在俯拍的無人機大喊：“我們是公益案件的益者，我們要為蘇凌雨蘇律正名！”

畫面一轉，第一位鏡的，正是不久前鬧的沸沸揚揚的事件當事人吳秋蓮。

“我是吳秋蓮，一名常年飽丈夫家暴的害者，是蘇律無償幫助了我，讓我有勇氣踏出那一步，保護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是讓我明白了，并不是傷害我的理由和借口！”

“我是周文，將自己親生父親送上法庭的害者，所有人都在罵我是不孝子，只有蘇律告訴我，我沒有錯，我只是做了自己覺得對的事！”

視頻中出現的第二人，是三年前轟社會的殺妻案的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