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休之前,周燃說已經有人晚上會去小道守株待兔,讓樊星等著消息就行。
但這一等就是三天,還是沒靜。
周燃讓有點耐心,但直到周燃休假,那個變態還是沒現。
周五下班之后,樊星還在研究個案。
周燃本來說五點過來接回家,但還沒走出大門,滅火救援的警鈴同時響起。
周燃也隨車跟去了,指導員徐暮攔都沒攔住,導致他都沒時間給樊星說一聲。
五點半的時候,樊星給周燃打電話沒打通。
半小時,周燃早就該到了。
樊星又給他打了兩個,要打第三個的時候才后知后覺他可能有事,便不再打。
現在怎麼辦呢?是等還是不等?
思考了大概一分鐘,樊星從屜里拿出一包餅干和牛墊肚子。
“樊老師,你還不下班?”
樊星朝同事揮了揮手:“你們先走,待會兒我關燈鎖門。”
“樊老師再見。”
“再見。”
樊星還是決定再等一會兒。
但兩個小時過去了,第一次會到為消防員家屬的“煎熬”。
和周燃的婚姻只是個例,最大的不同是和周燃還沒有夫妻間那種互相牽掛的心。
但對于普通家庭來說,等待何嘗不是一種奉獻?
樊星又給家里去了一通電話,爸這陣子心不錯,看著也不錯。
周燃在隊里的時候,一個禮拜有四天都在家里住。
周燃都回來了還在家里就不行,爸第一個不同意。
快八點的時候,樊星檢查了心理中心的設備,隨后滅燈關門。
還是先回星徽院吧。
心理中心在綜合教學樓北側,而這個綜合教學樓是院最靠北的一棟建筑。
白天學生上課還有點人氣,晚上黑燈瞎火什麼也看不見。
出了心理中心的門,樊星徑自沿著大路往北門而去,的車停在那邊。
這邊樹木繁多,相掩映之下,路燈顯得有些昏暗。
樊星往自己的車走去,的車是輛白奔馳。
這輛車落地不到百萬,當初結婚的時候爸爸覺得這車有些便宜,想買幾百萬的車給陪嫁。
但樊星拒絕了,在學校工作,周燃又是消防員,還是低調點為宜。
周燃自己也不過開個牧馬人。
總歸就是個代步工。
不得不說,夫妻倆想一起去了。
心理中心到北門停車場不過五分鐘路程,樊星剛從包里拿出車鑰匙,倏地腳步一頓。
樊星心里一,下意識車鑰匙,后面有人?!
沒敢回頭,連忙抬腳,步子得更大了,走到最后都跑了起來。
樊星一刻不敢停,手到車門把那刻,也沒敢松懈。
重的息聲仿佛就著后背。
樊星頭皮發麻,忽然一個步調轉方向來到后車門的位置。
“砰”一聲,后面原本要撲的人撞到了車。
樊星迅速拉開后車門躲進了車里鎖門窗。
“媽的,臭婊子開門——砰砰——”
樊星驚魂未定,抖著手拿出手機。
剛才聞到的刺鼻酒味讓胃里燒灼,總有一種要吐的沖。
沒想到自己從大路過來這人都敢跟著。
細長的指尖剛撥了110,趴在車窗上面目猙獰的男子就被人一把揪住了領甩在了地上。
“樊星。”周燃急躁地敲了下的車窗,“人呢?有沒有事?”
樊星看見周燃,整個后背癱在后座,好半晌才開門下車。
“你怎麼來了?”
“我剛給你回了電話,你沒接,我一路跑過來的。”
怪不得這人膛劇烈起伏,而他擰的眉心和銳利的眼神顯示他此刻的憤怒。
周燃見人沒事,轉一腳踢在醉漢上。
“啊——”
那人痛苦慘,嚇得樊星一跳。
周燃趁機又補了幾腳。
學校監控室的保安看見北門停車場的狀況連忙趕了過來。
樊星見狀,安心了不,即便周燃沒來,這人也逃不掉。
不一會兒,派出所來人將現場的都帶了回去。
周燃過樊星手里的車鑰匙,說:“我來開。”
樊星上了副駕,側眸問周燃:“你說這人會不會就是之前的變態?”
“有可能。”
“要真是他就好了。”
“對不起。”周燃忽然道,“我臨時有任務,下次記得如果打不通我電話,不要等我,發條信息就可以。”
樊星拍上腦門,尷尬一笑:“我倒是忘了還可以發信息,不過今天也是我自己做事忘了時間。”
“下次盡量早點回家,一個人不要留在學校,你們心理中心遠離宿舍群,這邊黑燈瞎火,求救都沒人聽見,即便有監控室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嗯,我知道了。”
兩人到派出所做了筆錄,那人什麼也不承認,只說周燃打他。
民警最后調了停車場監控才讓他閉,與此同時,經驗富的民警還套出他就是之前在院猥學生的變態。
“終于抓到了。”樊星眼眸閃著怒火。
周燃輕輕攬了下的腰,說:“走了,回家。”
到家已經十點,周燃做了兩碗番茄蛋面。
匆匆吃完之后,兩人洗了澡后便去臥室睡覺。
他倆其實都不習慣床上有另外一個人,但樊星也許是累了,沾枕即睡。
周燃也累了一天,今天出了兩個火警和一個救援。
他見樊星睡著后,微微往那邊靠了靠,就這麼進了夢里。
他夢見了樊星,在一場大火里。
夢里一片火,濃煙滾滾直穿天際。
樊星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里無意識:“別燒了,別燒了……救命……”
周燃警覺驚醒的時候,一把火燒到樊星跟前,猛地坐起,額角的汗水順勢淌下。
周燃打開燈,溫熱的掌心覆上肩膀。
“做噩夢了?”
樊星茫然地看向他,一時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眸中是惹人心疼的點點碎。
下意識拉住周燃的手腕,往他那邊湊了點。
周燃靜靜陪著,等好點才問:“要不要喝水?”
樊星無力地搖了搖頭:“不要。”
委屈的語氣中夾著一劫后余生的意味。
周燃估計今晚還是被嚇到了,這才做起了噩夢。
昏暗的暖中,樊星側眸看向周燃,糾結片刻后問:“我能不能抱著你睡?”
“……”
周燃這一刻變了啞,愣頭青似地點頭。
樊星抬手摟住他的腰,臉頰試探上他健碩的膛。
周燃順勢靠在床頭,微微側讓躺得更舒服。
他的心跳強而有力,樊星有點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和周燃結婚了。
潛意識里對消防員就有盲目的好,原因自然是源于高中那場大火。
雖然的心火至今沒人撲滅,但依舊能從周燃這個新婚且陌生的丈夫上汲取到濃烈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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