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乘坐著輦，一路往坤寧宮而去。

夜風微涼，吹散了些許酒意。

坤寧宮，早已被宮人們心布置一新。

大紅的喜字隨可見，龍喜燭高燃，映照得滿室通紅。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香，是合歡花與百合的味道。

寢殿之，更是喜慶非常。

明黃的帳幔上繡著龍呈祥的圖案，床上鋪著大紅的錦被，上面撒滿了桂圓、紅棗、花生、蓮子，寓意著早生貴子。

得喜公公帶著一眾宮太監候在殿外，不敢打擾。

殿只剩下他們二人。

王寶珠的心，莫名地開始怦怦直跳。

李玄之轉過，目灼灼地看著。

那眼神，比白日里在太和殿時，更多了幾分熾熱與侵略。

“寶珠。”

王寶珠被他看得臉頰發燙，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眸。

“今日，委屈你了。”

李玄之出手，輕輕摘下頭上的冠。

那沉重的九龍四冠一離頭，王寶珠頓時覺得頸間一松，長長地吁了口氣。

“還好。”小聲道，了有些發酸的脖子。

李玄之將冠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案幾上，又回過頭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燭下，卸下了冠的威儀，更添了幾分。

臉頰微紅，眼波流轉，得不可方。

“朕的皇后，真是天底下最的子。”他由衷贊嘆。

王寶珠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陛下又取笑我。”

“朕可沒有取笑。”李玄之執起的手，放在邊輕輕一吻，“朕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

“這禮服也該換下了，穿著定然不舒服。”李玄之說著，便手去解腰間的鸞紋寬腰封。

王寶珠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朕來幫你。”

一層層的禮服被褪下，出了里面大紅的質中。

王寶珠只覺得面頰滾燙，連耳都紅了。

李玄之看著這副的模樣，眼中笑意更濃。

他拉著坐到床榻邊。

“寶珠，我們還未喝合巹酒。”

他拍了拍手。

殿外候著的宮聞聲，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放著一個致的玉壺，兩只用紅線系著的玉杯，還有一把小巧的銀剪刀。

宮將東西放下后，便躬退了出去，又將殿門輕輕合上。

李玄之拿起玉壺，斟滿了兩杯酒。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王寶珠：“這是合歡酒，喝了之后，你我便永結同心，白首不離。”

王寶珠接過酒杯。

李玄之拿起另一杯，與手臂相。

“寶珠，看著朕。”

王寶珠抬起頭，進他深邃的眼眸。

兩人一同飲盡了杯中酒。

酒，帶著一甘甜。

李玄之放下酒杯，又拿起了那把銀剪刀。

他小心翼翼地從王寶珠的鬢邊取下一縷青，又從自己的發間取下一縷。

他將兩縷頭發并在一起，用一紅線細細纏好，放一個早已備好的錦囊之中。

“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他輕聲念道，將錦囊遞給王寶珠，“收好它，這是我們一生一世的信。”

王寶珠接過錦囊，握在手心。

李玄之看著，眼中意繾綣。

他上的臉頰。

“寶珠，從今往后，你便是朕唯一的妻。”

“朕答應過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食言。”

王寶珠眼眶一熱，點了點頭。

李玄之俯下，在額上印下一吻。

輕的，帶著無限的珍視。

然后，他的吻，緩緩向下，落在的眉心，的鼻尖，最后，停留在的上。

燭搖曳，紅帳低垂。

殿的空氣，漸漸變得灼熱起來。

王寶珠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要從腔里蹦出來一般。

閉上眼睛，任由他予取予求。

李玄之的呼吸變得有些重，他打橫將王寶珠抱起，輕輕放在了鋪著大紅錦被的龍床上。

床上的桂圓花生被得咯吱作響。

他欺而上，將籠罩在自己的影之下。

“寶珠……”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樣子，帶著濃濃的。

王寶珠張地抓住了下的錦被。

李玄之看著張的模樣，輕笑一聲，在耳邊低語：“皇后，夜深了。”

“我們……該歇息了。”

王寶珠抬起眼，撞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

那里有星閃爍，有烈焰燃燒，更有悉得不能再悉的溫。

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蚋，卻清晰地傳他的耳中。

李玄之角上揚，勾起一抹滿足的笑。

他抬手，輕地為解開中的系帶。

的料順著的肩頭落些許，出一段雪白細膩的。

王寶珠的臉頰更燙了，幾乎要滴出來。

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李玄之的作輕而珍重。

他的指尖偶爾到的，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

寢殿的溫度，似乎在一點點升高。

帳幔上的龍刺繡，在搖曳的燭下，仿佛也活了過來，金的線流轉著華。

終于，最后一重束縛褪去。

李玄之俯下，鼻尖幾乎要到的。

他能聞到發間清雅的香氣，混合著兒家特有的香，醉人心脾。

“寶珠，看著朕。”

他低聲哄。

王寶珠緩緩睜開眼，眸中水瀲滟。

他低頭，吻住了的。

這個吻，不似以往的克制，帶著幾分急切，幾分霸道，卻依舊不失溫。

生地回應著，心神俱醉。

紅燭帳暖，被翻紅浪。

龍喜燭的燭火跳著，將兩道織的影拉得長長的，印在明黃的帳幔之上。

細碎的聲響，被隔絕在厚重的殿門之外。

夜，漸漸深了。

帳幔低垂，遮掩了一室旖旎春。

偶有低低的呢喃，或是抑的輕，如羽般拂過，又迅速消散在濃意之中。

桂圓與紅棗被不經意間拂落在地，發出輕微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殿的靜漸漸平息。

龍喜燭已燃燒過半，燭淚一滴滴落下，凝結一顆顆紅豆般的形狀，堆積在燭臺之下。

王寶珠疲憊地蜷在李玄之的懷中，像只水淋淋的小貓。

的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渾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寸都酸。

了，只覺得腰間一，一只強健有力的手臂正箍著，將整個人都嵌在一個溫熱結實的懷抱里。

李玄之輕笑一聲，下蹭著的發頂。

“累壞了吧？”

不說話，只把臉往他堅實的膛里埋了埋，像只鴕鳥。

他腔微微震，顯然是又在笑。

隨即，他輕地吻了吻的額頭，將散落在頰邊的一縷發撥開。

“朕抱你去沐浴，嗯？”

王寶珠猛地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眸，那眼神里，除了溫，還有著某種讓心慌意的東西。

“不、不用了，我自己……”

話未說完，李玄之的瓣便著的耳廓，溫熱的鼻息拂過敏的耳垂，聲音低沉磁，帶著一蠱：“朕的皇后，自然要朕親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