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賦回到崔府時,天已近黃昏。
整個人如同行尸走一般,一路上都恍惚不定。
下了馬車,踉踉蹌蹌地走進崔府大門。
崔老夫人正在正堂里和崔仁貴、劉湘君說話,見崔雪賦回來,連忙招手道:“雪兒,你回來了,今日在王府可好?”
崔雪賦抬起頭,臉蒼白如紙。
“好?一點都不好!”
劉湘君連忙起,想去扶崔雪賦:“雪兒,來,先坐下說。”
崔雪賦一把推開劉湘君過來的手,尖聲道:“王寶珠!那個被你們掃地出門的寶珠!”
“寶珠?怎麼了?”崔老夫人一臉不屑,“能有什麼事?”
崔雪賦冷笑一聲,眼淚卻不控制地流了下來:“要做皇后了!”
“什麼?!”崔老夫人猛地站起來,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你說什麼?”
崔仁貴也是一臉震驚:“雪兒,你別開玩笑了!”
劉湘君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寶珠?皇后?這怎麼可能!”
崔雪賦淚流滿面:“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陛下已降旨,冊立王寶珠為皇后!”
崔老夫人子猛然搖晃,面驟然慘白。
崔仁貴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劉湘君更是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崔雪賦跌坐在椅子上,淚如雨下。
崔老夫人指向崔雪賦:“這,這都怪你!若不是你提議,我們也不會將寶珠逐出門!”
崔仁貴沉聲道:“夠了!母親,事已至此,推卸責任有何用?”
劉湘君此時已回過神來,急聲道:“事已至此,我們該怎麼辦?寶珠現在還認我們這門親戚嗎?”
崔老夫人道:“當初那斷親文書,不過是一時之氣。骨至親,哪有說斷就斷的道理?”
崔仁貴立刻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是啊,濃于水,親難斷。寶珠終究是我崔家的脈。”
劉湘君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寶珠一向孝順,定是念著親的。”
崔老夫人激地拍著桌子:“記得那算命的早就說過,我們崔家有大運道,會出貴人!我一直以為是雪兒,想不到竟是寶珠啊!寶珠做了皇后,更注重名聲,絕不可能不認我們這些親人。”
“是啊,”劉湘君附和道,“皇后娘娘若是連親生父母都不認,朝野上下會如何看待?那可是大不孝啊!”
崔老夫人越想越是激:“我們必須盡快去見寶珠,寶珠心腸,定會原諒我們的!”
崔仁貴點頭道:“寶珠封后,對我們崔家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福氣啊!想想看,我們可是皇后的娘家人!”
劉湘君更是喜形于:“那我豈不是皇后的嫡母?”
崔老夫人拍板道:“明日一早,我們就去王府拜訪,與寶珠相認!”
崔雪賦冷聲道:“當初是誰說一無是,配不上我們崔家門楣的?”
崔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雪兒,你說兩句!這事若是能,對你也大有好!皇后若是肯提攜你,說不定連正妃之位也不是夢!”
崔雪賦諷刺地笑了:“提攜我?您真當寶珠是個傻子嗎?”
崔仁貴沉著臉道:“雪兒,你別不識好歹!寶珠做了皇后,那可是九嬪四妃之首,母儀天下!若愿意,舉手之勞就能提拔我做大,你做正妃!”
“夠了!”崔雪賦終于忍無可忍,“我們當初如何對,心里清楚得很!現在地湊上去,無非是看中了的權勢地位!”
“你們以為會看不出來嗎?”
崔老夫人冷哼一聲:“不管看不看得出來,都不能不認我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說了,我們崔家在京中也是有些地位的,若拒不相認,旁人定會說忘恩負義,不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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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文靖聽到立后的消息時,如遭雷擊。
寶珠。是他的寶珠。那個溫婉順,對他百依百順的寶珠。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寶珠。
不,不是他的。從來就不是他的。
是他親手將推開,一次又一次。
是他讓盡了委屈,嘗遍了心酸。
現在,即將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子,為那個至高無上之人的妻子。
趙文靖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仿佛被人用鈍刀子一下下地割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辛辣的酒順著嚨流腹中。
他的腦子慢慢變得有些昏沉。
往事一幕幕,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飛速閃過。
這些年,他辜負了多次?
那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那些他曾經肆意踐踏的,他對的所有狠心絕,如今都變了一把回旋刀,狠狠地在他的心口上。
他曾以為,只要他回頭,只要他稍稍施舍一點溫,便會像從前一樣,歡天喜地地回到他邊。
他曾以為,以他國公府嫡子的份,納為妾,已是天大的恩賜。
他何其可笑!何其自負!
而現在,當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當他想彌補過去的過錯時,老天卻給了他最殘忍的懲罰。
趙文靖又灌了一口酒,苦笑一聲。
這是報應啊。
他又想起那個夢。夢里的寶珠,轉離去,消失在迷霧中,再也找不到。
原來,那不是夢,是預見。
一壺酒很快見了底,可他的心,卻如同深淵一般,永遠無法填滿。
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了。徹徹底底地失去了。
趙文靖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翻箱倒柜,又找出了幾壺封存已久的烈酒。
他不管不顧地拆開封口,仰頭便灌。
辛辣的酒嗆得他直咳嗽,卻仍不肯停下。
他想用酒麻痹自己,讓自己忘記那刻骨銘心的疼痛。
夜越來越深,趙文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他手中的酒壇“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碎。
他也支撐不住,地癱倒在地,眼角有淚水無聲地落。
“寶珠……”他喃喃地呼喚著,“寶珠……我的……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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