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傳出來的小道消息,皇帝,要選秀了。
這消息一出,京城的大小宦人家正要議親的,都停下來了。
家中有適齡兒的,都開始拳掌,暗自打探消息。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宮中開始大興土木,修葺宮殿。
其中最矚目的便是皇后所居的坤寧宮,被修葺得煥然一新。
這無疑更加坐實了皇帝即將選秀、冊立皇后的傳聞。
宮廷部也因此暗流涌。
那些原本對皇帝不近到失的宮們,又重新燃起了希。
們開始變著法子,試圖引起那位年輕帝王的注意。
昨日,一個新來的宮,故意在陛下經過時暈倒,最后被侍衛拖了出去。
今日,又有宮在奉茶時,故意停留得久了一些,得喜公公一個眼神示意,便被旁邊的掌事姑姑拉了下去。
得喜公公作為侍大總管,冷眼旁觀著這些飛蛾撲火般的行為。
這些新來的小丫頭,真是太不知死活了。
們以為陛下年輕,便好糊弄,卻不知道,這位陛下雖然看著年俊,卻是一位從小就登臨帝位、手腕鐵的君王。
此時的書房。
書案上,堆滿了奏折。
自打平侯周啟文被革爵下獄后,牽扯出的貪污腐敗案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從巡檢司到兵部,再到各地的藩王和員,一張巨大的貪腐之網漸漸浮出水面。
李玄之坐在龍椅上,眉頭鎖。
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那些尸位素餐、貪婪無度的臣子,讓他到無比疲憊和厭惡。
“啪——”
一聲清脆的瓷碎裂聲從書房傳來。
候在門外的得喜公公子一,心中忐忑不安。
他知道,陛下今日的心非常不好,這個時候,誰進去都是撞在刀尖上。
他正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寶珠出現在走廊盡頭。
得喜公公眼睛一亮,立刻換上了一副花般的笑容,小跑著迎了上去,躬行禮,態度比對任何一位王公大臣都要恭敬討好。
寶珠對他輕輕頷首。
得喜連忙上前,引進去。
書房,李玄之正站在窗前。
寶珠徑直走到他后。
從后抱住他。
李玄之周肅殺氣息瞬間消散無蹤。
得喜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幕,心中再次涌起無限驚嘆。
這位果然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啊。
連跪拜天子的大禮,都是不必行的。
“看奏折看到惱了?”輕聲問道。
李玄之寬厚的手掌覆在了的手上,微微收。
“些許小事,不提也罷。”
寶珠松開手,繞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鎖的眉頭,忍不住出手指。
“眉頭都皺一道山了。”
“你來了,便好了。”
他凝視著的眼睛,目灼灼。
寶珠被他看得有些臉熱,目微微躲閃。
“你……你別這樣看我。”
李玄之輕笑一聲,抬手了的臉頰:“寶珠害了?”
寶珠輕輕拍掉他的手,嗔道:“不許。”
李玄之裝作一臉傷的模樣:“連朕的手也敢拍?你可知這是大不敬之罪?”
寶珠噗嗤一笑,反問道:“那陛下準備如何置我這個大不敬之人?”
李玄之的眼神變得深邃,他低聲道:“置?朕要……”
他話未說完,便將寶珠抱了起來。
寶珠驚呼一聲,連忙環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李玄之大步走到書案前,將輕輕放在了書案上。
奏折嘩啦啦一片掉在了地上。
“陛下——”寶珠有些驚慌,手想去撿那些散落的奏折,“這都是朝中重事……”
李玄之拉住的手,將圈在自己的臂彎中,聲音低沉:“朕的心事,比那些奏折重要多了。”
寶珠被他摟著腰,整個人都在了他上,不由得又又惱:“你這是做什麼?”
李玄之低頭:“寶珠,你可知道,朕日日都在想你?”
“想你的聲音,想你的笑容,想你就在朕邊,日日相伴,夜夜同眠。”
寶珠被看得心跳加速,臉頰發燙,不自覺地抿了抿。
李玄之的目隨著的作,落在了的上。
“寶珠……”
寶珠環著他的脖子:“陛下……”
李玄之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了的。
這一吻,綿長而克制。
寶珠沉浸在這個吻中,隨著李玄之的作微微仰頭。
他的手掌輕的后背,把往懷里帶得更近。
“陛下,明日便是萬壽節,您還有典儀要準備……”
寶珠在換氣的間隙輕輕推了推他的口。
李玄之卻不愿松開,額頭與相抵:“寶珠,這千百年來,哪有為萬壽節心的皇帝?那些禮部的老家伙們早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
書房的空氣變得灼熱,寶珠閉了閉眼,整個人隨著李玄之溫熱的呼吸而栗。
“陛下,這是書房,你是昏君麼?外頭還有那麼多人……”
李玄之輕笑:“怕什麼?書房,無人可擅。”
“朕也只有你面前才是個昏君,被寶珠所迷。”
說罷,他再次俯,熱烈地吻著。
寶珠陷一種無法描述的甜困境中。
自打李玄之撕下偽裝,才真正認識了這個男人,霸道專斷,不容拒絕,卻又對寵至極。
“萬壽節過后,欽天監就會選出黃道吉日,到時候,朕便下詔,昭告天下,冊立寶珠為皇后。
“明日的萬壽節,寶珠可準備了什麼賀禮給朕?”
寶珠猶豫了一下,從袖口里掏出一個小荷包,遞到他的掌心里。
那是一個繡工并不致的荷包,針腳雖然整齊,但比起宮中繡娘的手藝,顯然還差了幾分火候。
荷包上繡著幾朵不太像樣的荷花,還有幾片歪歪扭扭的荷葉。
“這是我親手做的……”寶珠聲音越來越小,“我知道做得不好看……”
李玄之看著掌心里那個略顯笨拙的荷包,微微一怔,隨即大笑起來。
寶珠見他笑得如此放肆,臉上一紅,惱怒地捶了他一下:“你笑什麼!不喜歡就還給我!”
手要奪回荷包。
“寶珠,你這荷包……”他仍帶著笑意,卻將荷包握在手中,不肯還給。
“怎麼了?我繡工不好,能繡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寶珠紅著臉,倔強地說,“不識好歹!”
李玄之看那副又又惱的模樣,忍不住又低頭吻了吻的:“誰說朕不喜歡了?”
“寶珠,你可知道,朕收到的賀禮,不計其數,珠寶玉,奇珍異寶,應有盡有。但沒有一樣,比你這個丑荷包更珍貴。”
寶珠聽他說“丑荷包”,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手去捶他。
李玄之輕松握住的小拳頭,聲道:“因為這是你親手做的,這是天下獨一無二的賀禮。”
寶珠這才稍稍消了氣,但依舊撇著不肯說話。
李玄之將那個荷包珍而重之地收懷中,著心口放好。
“寶珠,”李玄之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你改為王姓,改得倒是切的。”
寶珠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題轉換弄得有些懵:“為什麼這麼說?”
“妙蓮還取笑我,說王寶珠這個名字聽著像個繞口令,拗口得很。”
話音剛落,便覺環在腰間的手臂收了。
李玄之笑了:“敢取笑你,我就讓楊顯忠罰抄書,做紅,不讓出門……”
寶珠連忙抓住他的襟:“別,別,我們鬧著玩呢。”
“其實……我自己念著,也覺得有點拗口。”
李玄之了的臉頰。
將的手牽到邊,落下輕輕一吻,目灼灼地看著:“怎麼會拗口?”
李玄之又俯下,這一次,他的臉頰沒有再尋找的,而是湊到了的耳邊。
溫熱的呼吸拂過的頸側和耳廓,帶來一陣細的。
那意順著皮,一路鉆進心底。
他的氣息里混著書房獨有的墨香與淡淡的龍涎香,霸道地將包裹。
李玄之輕輕含住的耳垂,呢喃道:“寶珠,寶珠。”
“帝王之寶珠,你本就該隨'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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