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
韓熙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
正忙活著,準備早餐的時候就聽見樓下傳來了引擎的聲音。
打開窗戶看過去,一輛悉的車子正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著一休閑服的季景年緩緩出來。
細碎的頭發擋在額前,看不清楚眼底的暗沉。
韓熙眉頭微蹙,真沒想到他來的這麼快。
季景年也不自覺的抬頭朝韓熙所在的樓層看了一眼。
韓熙迅速的躲在了紗窗簾后面,接著手機鈴聲響起。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季景年低沉的聲音。
“我已經到了,就在樓下!”
季景年看了一眼鍋里正在沸騰的水,想著,這大概也是他們兩個人最后一次的集了。
正好是吃早飯的時間,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正在煮面條,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吃一點!”
季景年停頓片刻遲疑道,“可以嗎?”
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韓熙掛斷電話。
關于這一天韓熙想象了很多個場景,甚至幻想過自己會是什麼心。
可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卻表現的無比淡定,甚至都沒什麼緒可言,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時間能平一切。
韓熙將門打開,季景年剛一進來就看見正系著圍的韓熙有些恍神。
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的看過韓熙。
兩個人雖然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在忙自己的。
過窗子灑進來韓熙的上,本就明艷大氣的五,更是平白增添了幾分溫的彩,這好像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他想起,以前好像每一次晚一點下班回去都會準備一些吃的,哪怕知道他不一定會吃,也從來都沒有埋怨過。
每天晚上都會等他回來,有時候甚至會因為等得太晚,直接在沙發上睡著。
韓熙并不知道季景年心里在想什麼,看了一眼鍋里,不聲的說道,“我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回來,放了辣椒,你也將就著吃點!”
季景年愣了一下問道,“你,很能吃辣嗎?”
韓熙手上的作一頓,說起來他們兩個一起生活的時間并不短,可一直以來都是在迎合他的生活習慣,他對可以算是一無所知。
季景年察覺到了韓熙神的變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端起面前的碗吃了一口,作優雅自如。
辣椒的味道一下子竄上心頭,眼眶有些潤。
韓熙適時倒了一杯冷水遞上來,季景年接過,喝了一口,總算舒服了一點。
一刻鐘之后!
韓熙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去過好幾趟民政局,這個點應該要上班了。
看季景年還坐在那里不,韓熙提醒了一聲,要是再晚一點只怕又要耽擱。
季景年沉默片刻,起,兩人剛一走到門口,韓熙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一看是謝黎打來的電話,立即掛斷。
那天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既然已經決定遠離謝家的人,就應當做到不再聯系。
本以為對方明白的意思會知難而退,可謝黎卻不肯善罷甘休,一直不停的打過來。
剛開始季景年倒不放在心上,只以為是韓熙的什麼朋友,以為這個是工作上的事。
可接連不停的電話讓他眉頭簇,撇了一眼手機。
“為什麼不接?”
季景年角微勾,言語之中帶著幾分玩味。
韓熙終究還是在季景年探究的目注視之下接通了電話。
很快,謝黎激的聲音傳來,“你現在在哪里?我來找你!”
謝黎緒激甚至還有幾分哽咽, 韓熙只覺得莫名其妙。
可一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管怎樣,都不愿意跟這些人牽扯太深。
“我現在還有事,沒時間跟你耗著,還有,我想我昨天晚上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
生怕韓熙會掛斷電話,謝黎搶著說道,“我知道,可這會兒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講,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見面聊。”
謝黎噼里啪啦的說了很多,可韓熙只覺得莫名其妙,瞥了一眼季景年,想聲說道,“這會兒沒空,兩個小時之后你可以到民政局找我!”
“民政局?”
謝黎差點沒有想起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行,你先把這件事辦了,到時候我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男人。”
韓熙,“……”
謝謝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掛斷電話,韓熙心虛的瞥了一眼季景年,“好了,我們走吧!”
季景年面無表,快速離開,韓熙走在后面關門。
兩個人背就是背,突然,季景年了一聲。
“韓熙!”
“嗯?”
“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韓熙抿了抿,不明白到底想問什麼。
“沒什麼,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了。”
沒錯,現在問這個本就沒有多大的意義。
他們兩個人過完今天就不會有更多集。
從此以后,山是山橋是橋,各走各的路,互不牽扯。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還是爺爺的干孫兒。”
韓熙放在側的手了,從來都沒有忘記老爺子對自己的好。
哪怕離婚以后,也會記住老爺子的恩。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和季景年的關系不一樣了,自然也會更多避諱。
“季總,你究竟想說什麼?”
韓熙轉過頭去看向對方,“你是想在離婚之前把爺爺給我的那百分之十的份拿回去嗎?”
季景年頓時面一沉,他在眼里就是這樣的人嗎?
“這是老爺子給你的,跟我沒有關系,我無權拿回!”
韓熙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既然是這樣,我和你也就算徹底劃清了界限,至于爺爺……我不會忘記。”
上車后,韓熙坐在后座看著窗外,一切都安靜的異常,包括的心。
季景年過后視鏡瞥了一眼,看沒什麼反應,低聲說道,“你要是還有別的想法可以提出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發現,如果僅僅只是從自己心中的來講,他沒有那麼想跟韓熙離婚……
這是他第一次承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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