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年沉重的呼吸變得輕薄起來,脊背微微勾著。
可是,放在床沿邊的雙手卻在不斷用力。
他似乎是在竭盡全力的克制著什麼。
韓熙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起準備離開。
走在門口,韓熙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季景年的心咯噔一下,所以……的心里還是有一點舍不得的,對吧?
季景年心里也莫名的生出了一期盼,韓熙要是收回剛才說的話,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季景年,我知道你工作忙,以后可以也不用特意空出時間來接我上下班,沒有必要!”
季景年的眼底只剩下了黑的冷厲,想說的竟然是這個。
這明明是他以前最最期盼聽到的話,可現在聽著卻一點都不聽。
韓熙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把刀一樣,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心上。
死咬著牙齒,眼底里的緒翻飛涌著,一層又一層。
等他再睜開眼睛來時,已恢復了平靜。
“這可是你說的!”
季景年賭氣一般的向韓熙堵在門口,“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
唯一后悔的就是答應嫁給季景年。
如果早知道,他們終究會走向陌路,沒有開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放心,我不會!”
韓熙給出了最最肯定的回答,“畢竟,這是我深思慮的結果!”
韓熙說的堅定,但眼底的那一次失落,仍然暴了他心底的緒。
后悔,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從來都不愿意多想。
如果因為會后悔,就不敢做決定,那恐怕他只能夠一直待在季景年的邊,永遠忍這樣的折磨。
這樣的日子,已經夠了,一天都不想多過。
韓熙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推開季景年準備走。
可是,季景年卻擋在那里,怎麼也不肯讓開。
“你還想說什麼?”
韓熙眉頭簇,很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季景年微微側頭,眼底是冷漠和沉穩,抿著的是克制和忍,那雙黑的眸子之中盛滿了危險。
“韓熙,你夠狠!”
韓熙冷笑,說狠,要論狠,不及季景年的十分之一。
季景年趁著韓熙不注意,一把就拽著他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韓熙不停掙,不想再跟季景年有任何糾纏。
“你干什麼,放開我,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難道你沒有聽明白嗎?”
季景年知道沒有聽見,可手上的力道卻在不斷加大。
韓熙被大力拉扯,手臂發紅,疼得鉆心。
“季景年,你瘋了是不是,你快點松開我,不然……”
“不然你想怎樣?”
季景年用力一扯,韓熙在慣的作用之下靠在了墻上,季景年的呼吸噴薄在耳邊,“只要沒有拿離婚證,我們就是合法夫妻,夫唱婦隨,這是你的職責!”
“松開我,我自己會走!”
韓熙無話可說,畢竟對方說的沒錯。
季景年從韓熙的眼底看到了一冷漠,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說吧,有什麼需要我配合你,我一定會盡職盡責。”
“是公司里的事兒,還是家里的事兒,需要我怎麼做?”
韓熙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著,好像是在理公務。
季景年眼眸幽深,看不出來緒,但他的目并未從韓熙的上挪開過片刻。
“公司年會,需要準備很多東西,你跟我一起去。”
“呵!”
韓熙冷冷一笑,還以為季景年能想出什麼借口,就這……
“這些東西都有專門的人去準備,什麼時候到你去這些心了?”
季景年一向沒有耐心,尤其是面對韓熙,可是,這一次他卻沉下心來仔細解釋。
“今年跟往年不一樣,我們將會在公司年會上宣布一個新項目,這個項目在未來幾十年都是公司的重點培育對象!”
韓熙對公司里的事沒有半點興趣,甚至,自從跟季景年結婚以來,去公司的次數一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系,公司年會要準備什麼我也不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不如找一個有經驗的人!”
季景年被再一次拒絕,漆黑的眼底,分明就染上了一冷意。
“現在還沒有你拒絕的份!”
“你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不然,這個婚你離不了!”
韓熙,“……”
以前都是季景年吵著鬧著要跟他離婚,好跟白月復合,過幸福滿的日子。
現在又來說這種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韓熙的心里冒出了一希,但很快又被活生生的按了下去。
不想再會那種失的覺,太痛苦了。
韓熙掩飾住眼底的緒,一把就甩開季景年,自顧自的進了電梯。
季景年目深沉,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仿佛墜深海一般讓人窒息。
所以,就真的那麼想跟他離婚,一刻都等不了,甚至委曲求全也要離。
很快,兩個人到了商場。
韓熙也不知道公司年會要準備什麼,所以季景年帶去了就去了,反正也只是跟著走一趟而已,就當散散心了。
他們在商城里也了一大圈,除了金銀首飾,就是服飾包包,本就沒有年會能夠用得到的東西。
韓熙上了一天的班,本來就累的不行,不想在這瞎逛,正準備催促一下季景年,結果被季景年拉到了商場。
“你到我帶這兒來干什麼?”
韓熙看著琳瑯滿目各種樣式的服,心里也沒有一漣漪。
平時在醫院本就穿不上這些,休息日也只是顧著休息,不會在醫囑打扮上花費太多時間。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僅僅只是好看而已,沒有太大的實際價值。
季景年也不管韓熙愿不愿意,直接把拖進去,“去試!”
韓熙看著里面的服樣式,覺得有點眼。
這不正是韓允希平時最穿的服風格。
所以……他只是讓試一試,然后買回去送給韓允希,討韓允希歡心。
呵!
就知道是這樣,季景年怎麼可能給他買服呢!
他們在一起也這麼多年了,要買早就買了。
“我和韓允希的型不一樣,眼也不一樣,我喜歡的不一定喜歡,你不如讓自己來試!”
季景年為瞳孔皺,眼底閃過一疑。
“不過,你眼不錯,這個牌子我也很喜歡,只是平時沒有場合能穿,所以我也不怎麼買。”
韓熙記得自己箱底的一件服就是這個牌子的,只有重要場合才會穿,平時都放在那,現在估計都要發霉了。
季景年握著的拳頭松了又了又松,好幾次想要開口,可話到了邊,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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