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夏昭都直接睡在辦公書案斜側的榻上。
一有消息找,便立即醒來。
宋致易的這批臣子,武將都被拉去干活了,文臣留下不,但和河京那批老臣沒法比。
將虞世齡和殷澤明、魏堯君三人拎來,三個能抵得上這里的三十個。
兵們挨個回來稟報外邊的況,馮萍是最晚回來的。
說,裴卉嬈很傷心。
夏昭不意外。
裴卉嬈是個重義的人,不然,當初便不會為了救朱曉慧而拋棄富貴安逸的生活。
馮萍又說,田梧的妾瑤琴,懷著田梧的孩子,快生了。
夏昭著太,緩聲道:“明日你帶人去暗查是個什麼樣的子,如若好,田梧在京的家產便都歸,盼好好將孩子養長大,也善待田梧的其他家人。若是的不好,田梧的家產便一分為二,一半歸,一半分給那些妾室和家仆。”
馮萍擔心地看著夏昭:“將軍,您這幾日辛苦了,這瑣碎大可不必理,您要好生休息。”
夏昭點頭:“好。”
馮萍沒多留。
夏昭繼續看文冊,左邊的太一跳一跳,非常疼。
現在看的,是禮部和戶部今日一起來的榷稅稽核冊。
宋致易很有想法,他當了這個皇帝后,酒味佳肴皆不,但他并未只沉溺樂。
夏昭從這幾日翻閱的文冊可見,宋致易不止一次想革除積弊,締造太平,但時局所迫,他一面想效法圣賢之道,行惠民之政,一面,他又因戰事不得不加一堆苛捐雜稅,橫征暴斂之舉。
他手底下這班文臣還是有點用,將他的這個度拿得極好,讓他堪堪平衡。
沈冽端著宵夜進來時,夏昭還在翻看得迷,還撥起了算盤。
這幾日,沈冽同樣很忙,晏軍在分路收服永安周圍這一大圈城縣,其中重兵把守的幾座大城,他親率兵馬去攻打。
“好香。”夏昭看著沈冽放下來的醬面,一旁還有一盤排骨,撒著翠綠鮮的蔥花。
“在看什麼?”沈冽問。
夏昭指了指冊子,又道:“找到了幾我不太認同的地方,我覺得宋致易的稅法算得不太對,不過這只是我的看法,我打算整理整理,明日給你的惠勁送去。”
“……什麼我的惠勁。”
“好好好,是晏軍的惠勁。”夏昭笑道。
夏昭起換了個位置,先問沈冽吃了沒,得知他吃了,夏昭便提起筷子,低頭吃面。
沈冽自然而然地為拿肩膀,他力氣大,不過有所克制,力道正舒服。
都是肋排,很,骨頭很爛,潤,夏昭期間好幾次提起筷子喂沈冽,沈冽特意漱了口來,被迫又吃了一小頓。
夏昭聊起宋致易的這些政策,嘆:“宋致易比李據像話,若宋致易管理得是一個盛世王朝,那他應該會是個不錯的明君。”
沈冽道:“他不可能是明君。”
夏昭笑:“確實,他對北元禍視而不見,這麼多年始終不出一兵一卒,連一斤糧草都沒給過。”
而且,當年宋致易拿下永安的手段,實在太臟了。
吃完排骨和面,夏昭握著沈冽按在肩膀上的手:“你說,宋致易還能撐幾天?”
沈冽深深看了眼纖細的手指,低道:“看他有多大的骨氣,但他可能還不如田梧。”
整個天盛宮都被晏軍圍起來,水泄不通,現在,宋致易還在宮里,可能在哪間室,也可能在哪條暗道。
不過暗道出去的口子,沈冽在永安前,就已經提前派人去堵著了。
要籌謀這麼大的一件事,他們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天盛宮的圖紙早在去年便向宋傾堂的老爹,李乾的工部尚書宋度要來了。
當然,不排除還有宋度所不知道的暗道。
夏昭吃飽了,開始發困,沈冽陪去簡單洗漱。
回來后,夏昭猶猶豫豫:“你今夜……睡哪?”
沈冽看了眼這幾日睡的榻:“拍我你?”
“那榻寬敞,不,就是……我兩日未洗浴了。”
倒是聞到了他上的皂香,這人有備而來。
沈冽含笑,故意道:“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夏昭他的黑眸:“你能保證你不做什麼嗎?”
“……”
下定決心一般,沈冽道:“能。”
“可我不能。”
“……”
沈冽喑啞道:“那,你現在去洗浴?若是你不想,我替你洗。”
反正他不止一次“伺候”了,早在西北時,就替洗過數次。
夏昭搖頭,仍舊拒絕:“在這里不便,燒水不便,洗浴也不便。”
“阿梨……”沈冽失落委屈。
他這深邃漂亮的眸子出這般神,夏昭完全招架不住。
不過還是心一橫,將沈冽趕了出去。
沈冽在外叩門:“阿梨,我真同你保證。”
夏昭咬牙,后背擋著門:“明日,明日一早,我去找你。”
“可明日一早,我又要出城了。”
“那你幾時回來?”
“后日正午。”
“那就后日正午!”
“……”
沈冽輕嘆,終于放棄,妥協道:“那,我現在抱你一下,而后我便走。”
夏昭將門打開,沒忍住笑,笑地看著他。
沈冽不也莞爾:“你在笑我什麼,笑我像是討不到糖的小?”
夏昭上前摟住他勁瘦的腰肢,將頭埋他懷里:“我也是小,我也吃糖。”
食髓知味,喜歡與他共赴歡愉。
沈冽會很照顧的,每次都溫呵護,而另一面的他,又兇狠野蠻,狂侵占。
同一時間,他能展現出如此巨大的差異。
“我一定盡早趕回,”沈冽擁夏昭,嘆惋,“到時,我便賴著你不走了。”
夏昭笑容甜,點頭:“好。”
沈冽在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夏昭真的很困,和躺在榻上,很快浸夢鄉。
不過沒多久,就被手下喚醒。
宋致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