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后，方明遲遲都沒有說話。

霍季風扶了一下眼鏡，拿起玻璃水杯，看到了水杯上反出來自己，是帶著笑的，不是偽裝出來的笑，是真的開心的笑。

從母親去世后，霍季風好久沒有看到自己這樣的笑容了。

霍季風心不錯：“方明，說吧，你從云城回來之后，就總是言又止，到底調查到什麼了，讓你這麼難以開口。”

方明看著霍季風：“老板，如果姜小姐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呢？”

杯子到邊一頓，霍季風面不改：“比如？”

方明：“比如，可能是想要利用您對付姜家。”

霍季風：“繼續。”

方明：“比如，可能之前有過很多的男朋友，這些男朋友都長的很像。”

霍季風：“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不都是之前查過的，方明？”

方明回來后試了。

但是姜儀說的沒錯，那個被姜小姐的護起來的前男友，以自己這邊的力量是真的查不出來。

老板的確還有力量，是不到非不得已，不會用的力量。

那力量在暗，當初老板清理霍家，還有和九區公會較量的時候，都出了非常大的力。

但是，自從老板得到霍家，那力量也銷聲匿跡了。

如果只有那力量能調查到的事，那就說明，姜小姐接近老板，從始至終都是一場謀。

這場謀，還牽扯頗深。

霍季風的藥勁上來了，道：“方明，今天太晚了，我要早點休息，你把云城的事整理一下，之后給我一個清晰的代。”

方明卻忽然話題一轉：“老板……你的，多久可以好轉？”

霍季風：“不知道，但，不會太久，不然，那些玩還真的以為，自己是正主了……”

母親曾經說過，那些人不過是父親在外面的玩，玩夠了，父親終究會回家的。

事實也是，最終，和父親一起進霍家祖墳的人，也只有母親一個人。

姜南汐這邊，也沒有什麼不同。

那些男人不過都是替，都是外面的人，終究，是帶不回家的。

母親為了父親做出了那麼多決絕的事。

所以，姜南汐不管做什麼，霍季風都覺得，很正常，甚至很好。

如果不喜歡一個人，當然做什麼都是負累。

但，如果喜歡，只要是肯為自己花心思的，至于是什麼樣的心思，都不重要。

姜南汐，你想要的，雖然遲了，但我會千倍萬倍的補給你。

方明深吸一口氣，老板，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口中那些玩沒什麼不同，都只是一個死人的替。

姜小姐，，不你啊！

方明話到邊，看著霍季風重傷的腳，又看著他臉上從未有過的純粹開心的笑容。

方明還是換了話題：“老板，關于那個白曉，的確和九區公會有關，劉煒的死，應該也和他有關。”

霍季風沉默了一下：“明天把霍斯野送去未央宮，和姜南汐說，既然想要霍斯野當副總，就要好好教。”

方明：“？？？？老板？”

霍季風：“我最近確實不太方便，既然需要，總要留一個放心的。”

方明：“那白曉？”

霍季風指著書架：“第二個格子。”

方明過去，從格子里面取出來一個玉制的鑰匙，十字花的。

方明詫異：“這是，霍家家主的私衛信？”

是霍家宗族一代代傳下來，只有正式接任霍家家主的人，才有的私衛。

霍季風點頭：“九區公會的事，霍家明面上不能再參與，不然會牽扯出當年的事，讓私衛去查白曉。”

方明言又止，這麼明的老板，真的一點點都沒有懷疑過姜小姐嗎？

霍季風看著方明離開，看著那個暗格。

其實暗衛一共有兩支，是專門給霍家家主留下來的，信也有兩個，一個鑰匙，一個鎖。

只是，當初自己回到霍家的時候，爺爺說，鎖早就失傳了，也很有可能是謬誤，從來信就只有一個。

但霍季風不信。

這力量，當初在和九區公會手的時候，損失了大半，這才兩年多，本來應該需要更多的時間恢復的。

但是沒想到，九區公會竟然還有余孽！

而且，之前，調查另一個信的消息時，線索在行巫山的時候就斷了。

不知道這次古鎮開發展，這麼大的靜，會不會出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

方明離開霍季風的房間后，直接來了霍斯野的房間。

敲門，

霍斯野過了好一會才過來開門，臉有些蒼白，看起來還沒有恢復。

方明：“二爺晚上好，打擾了。”

霍斯野：“有事嗎？”

最近整個霍家都為了自己那個哥哥忙前忙后的，已經沒有人記得自己了。

霍家家主不過是腳了一點點傷，就遍尋名醫，自己當初可是兩條都被車撞了，也沒見霍家有人疚，自責。

同樣是霍家的脈，真是好差別的對待啊！

但是，唯一高興的是，霍斯野知道的。

姜南汐一次都沒有看自己那個哥哥，卻帶著自己去看醫生。

說明，姜南汐對自己還是不同的。

在姜南汐這里，自己終究，不再是被扔下的那一個嗎？

替又怎麼樣？

自己能做的，霍季風不一定能做。

自己能把整個霍家送給姜南汐，他霍季風敢嗎？

而且，姜南汐現在明顯已經不喜歡霍季風了，既然都不喜歡了，哪來的替一說？

方明：“二爺，老板代，讓明天送你去姜小姐那里，您收拾收拾東西，我明早來送你去。”

霍斯野一整個大震驚：“什麼意思？他有什麼資格把我趕出霍家，爺爺知道嗎？”

方明：“你誤會了，二爺，不是要趕你出霍家，是想要讓你去陪陪姜小姐。”

霍斯野：“什麼……意思？”

方明：“現在姜小姐由白曉陪著，但白曉畢竟是……”

霍斯野：“什麼？昨天才陪我去醫，我還給玩了，那麼過分的對我……”

看著方明，霍斯野連忙換話題：“今天還有功夫去找白曉？方明，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不如白曉了！”

方明有些尷尬，低頭：“那，明天我來接您。”

方明轉，不經意，上掉下來一個小信封。

霍斯野要關門，發現信封，彎腰夠起來：“方明，你東西？”

但方明離開的很快，人已經消失在轉角。

霍斯野關門，看著信封，算了，明天再給方明吧。

但是信封上寫的是云城郵政。

云城？

姜南汐的家？

雖然看別人的東西不對。

但是，這是方明調查回來姜南汐的消息嗎？

霍斯野猶豫了一下，看一下沒事的吧？

就看一眼。

信封被拆開，

片刻，

里面的紙，如雪花般從霍斯野的手中灑落。

屋子里面傳出來霍斯野又哭又笑又抑的怪異聲音。

屋子外，在暗的方明走出來。

這件事，自己不方便參與，但是也不能讓老板一直被蒙在鼓里，只能借霍斯野的手了，他的格一定會鬧。

鬧的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