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這種事,可以呆呆傻傻的,但許沉說出來就不行。
這會兒藍婪看著反而心平氣和。
繼續往下看了看。
很多照片,日期都不一樣背景也都不一樣,備注更是不一樣了。
在辦公室困得撐著腦袋瞇了一會兒也被他拍了,評了一句:
貓。
藍婪無意識笑了一下,哪個品種的貓打盹有這樣的?
不過后面的就不太好聽了,時間越往前,就越是在他們最早認識的時間段。
有強勒令他陪去逛街,然后讓他拎著滿手的戰利品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拎滿東西是怎麼拍照的,評價上的新巾。
就一個字:丑。
是他言簡意賅,且不講人的風格。
一直往下,看到了一張在窗戶邊的影子,看樣子是穿的睡。多半剛從床上打勝仗下去,他還知道不直接拍而是拍影子,評的字數多了兩個:
一共三個字:流氓。
藍婪的手指到底了,最后一張,是他們第一次見的那個會所門口的街道,當初靠著接吻的墻壁和路燈桿都拍進去了。
就一張夜景,藍婪不指他有什麼評價,但許沉卻寫了一個字:。
呵,藍婪心底冷笑,一個破路燈桿反而了?看了那麼多的照片都沒看見他這麼評價。
換了個備忘錄,藍婪發現那里面依舊是照片,只不過這個備忘錄的照片不是人,而是。
有他當初給制的那個抱枕,從半品到品的對比。
還有他那晚回來后做的菜。
菜的照片最多,有些菜上會畫個綠的勾勾,或者紅的叉叉,稍微放大了,才看到紅叉旁邊很小的字:
不吃。
另外一張的菜,紅叉旁邊的字依舊非常小:
挑食。
基本都會簡短的寫著他對紅叉的注解,比如:
著吧。
沒口福。
難伺候。
哪咸?
比那邊的人照片字數多,讀起來都生多了,一腔的嫌棄。
再退出來,藍婪才知道許沉做了好多個備忘錄,每一個的風格都是不一樣的。
人,東西,菜,開墾后山,健記錄,等等。
難怪,他跟認識的也不久,也沒見跟說過幾句話,最多是從姜與南那里拿了的資料看過,但是對任何一個小細節的習慣、喜好,他都了解的。
藍雪聲洗完臉了,眼的想要繼續看。
藍婪本來想不給了,想了想,蹲下,“就看十分鐘,然后喝NeiNei?我們一天看十分鐘好不好?”
藍雪聲非常配合的點頭。
藍婪又囑咐了一句:“不可以按,不能刪照片,知道嗎?”
藍雪聲微笑,這應該是最近最聽話的時間了。
戴放看到們倆下來,手里還拿著許沉的手機,眼神略微疑。
藍婪解釋:“聲聲想看里面的照片。”
“許沉自拍?”戴放下意識以為里面是許沉自己的照片。
藍婪也頓了一下,然后突然發現,照片里什麼都有,除了他自己。
“多半是我的各種糗照。”
藍雪聲像是獻寶一樣,讓戴放也看了兩張。
戴放剛好看到了那張會所外的路燈桿夜景,也看到了許沉的備注。
他看了看藍婪,“許沉是不是……從第一眼就喜歡你?”
藍婪嗤笑,“不可能。”
“或者說,就算是結了婚,他都討厭我。”
戴放不信,“他說的可能不是夜景,是相遇。”
如果不喜歡,不可能這麼說。
戴放緩緩輕嘆,“他確實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一般男人可想不起來記錄喜歡的孩,至戴放從來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藍雪聲果然只看了十分鐘,乖乖的歸還手機,然后乖乖吃早餐,心看起來好多了。
戴放跟藍婪換了一個眼神,藍婪只是笑笑。
藍婪有時候晚上會夢到許沉。
夢里的人并沒有現實中那麼討人厭,因為他在夢里不說話,那張臉很權威,自然就不討厭了。
有時候因為夢,藍婪會醒過來,然后很難睡著。
忍不住的時候,也會把手機拿過來看看備忘錄里的各種照片。
夜晚和白天不一樣,過分安靜,看著看著,總覺得心了影響,平時明明從來沒覺得難過。
。
藍雪聲兩歲半的時候,藍婪和戴放離了婚,戴放也搬出去了,但是周末大清早就會雷打不的過來住兩天,當周末爸。
時間就這麼平靜的在日子里過。
一年半的時間,藍氏目前是藍婪獨掌了,研究室那邊的工作也依舊兼顧,每天都很忙。
本來以為可以一直這麼發展下去,幾十年穩定走高是沒問題的。
唯一缺的就是研究室差一個專業負責人,隨著業務越來越多,這個門外漢確實有點力不從心。
藍婪試圖招聘一個負責人。
人沒招來,研究室卻招來了同行的紅眼病。
原本板上釘釘的一個重要項目,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藍婪談項目的人又是個務實的,不講人人脈,誰家好他就選誰。
項目被搶了。
藍婪去跟買方講道理的時候看到了對方提供的品,竟然真的比研究室的質量高。
在全行業,明明沒人能達到這麼高的純度。
“哪家啊?國外的?”藍婪好奇。
買方一看就是打心底里滿意對方,笑笑的,“不是,就在京市,藍總沒聽過也正常,我都不知道這個公司,一看,剛立兩個月。”
藍婪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那你也不怕遇到騙子?”
買方擺手,“我都還沒給錢,定金對方都不收,說到時候一次結清就行。”
聽得出來完全不怕買方反悔,足以說明他對自己的產品有多麼高的自信!
藍婪就更加想會會這個同行了。
如果真的有能力,不管多錢,只要能挖過來,就不虧。
按照買方給的地址,藍婪專門開車去了一趟。
不在經濟開發區,也不在科技園,居然是在很偏的郊外,公司樓房就是一棟完全不起眼的老樓?
有一段沒法開車進去,藍婪只能步行,看著地上狼藉的路面,甚至有點沒法下腳。
“找誰?”后傳來一個聲音。
藍婪整個子都僵了一下。
能聽到后的人慢慢走近,藍婪終于慢慢轉回去。
有那麼一瞬間,覺渾上下每個角落的都凝固了,目不可抑制的被凍住。
但是沒說話,不知道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還是忘了怎麼發聲。
第一反應是拿了包里的手機,給許幻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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