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妤沒想到,司爺爺竟然連夜從國外趕回來了。
整個司家,司爺爺是對最好的人,他總是說,他做夢都想有一個孫,如果能為他的孫媳婦,也算是圓了他的夢了。
只是如今……
見沒回話,管家又接著說道,“大小姐,司家老爺說,他這次過來,是來替司夫人賠罪的,還說希你看在他連夜趕回來的份上,下去見他一面,原不原諒你說了算,他決不強求。”
司爺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簡妤哪里還能說得出拒絕的話。
走到門口,打開門。
“你幫我和爺爺說一聲,我剛起床,收拾一下就下去。”
管家答應下來,便轉離開了,簡妤重新關上門,去了衛生間。
等洗漱完換好服下樓,時間剛過九點。
簡妤知道此刻樓下是怎樣一副景象,下樓之前,深呼出口氣,然后大步往樓下走去。
客廳里的人聞聲看過來,簡妤驚訝地發現家里人竟然全都在。
平時這個點,他們都應該去公司了。
簡老看見下來了,朝招了招手。
“小魚,到爺爺邊來。”
簡妤點了點頭,便走到了爺爺的邊坐下。
而他們的對面,赫然坐著司爺爺和消失了一晚上的司硯北。
簡妤的目只在后者上停留了一秒就離開了,因此并沒有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以及眼底的歉疚。
司老這次回國就是為了這件事,如今人來了,他也沒有遮遮掩掩,而是立馬拿出了自己的態度。
“小魚啊,昨天的事南風在電話里都已經和我說了,我連夜趕了回來,然后立馬就去了鄰市把硯北帶了回來,并狠狠教訓了一頓!關鍵時候手機關機聯系不上,讓你一個人承了那麼多,真是太不像話!”
說完,他小心地觀察著簡妤的反應,臉上不喜不悲,更不見半分的松。
倒像是,真的不把司硯北放在心上了。
司老又急又氣,轉頭狠狠瞪了司硯北一眼,又開始為他那個不省心的兒媳婦向他們賠罪。
“這事啊,說到底都是沈蓉的錯!作為長輩,而且咱們兩家還是準親家的關系,在你被人抹黑潑臟水的時候出來說那些有的沒的,還正好被人拍下來發到了網上,這不是往你心上扎刀子嗎,這不是更讓別人來看你的笑話嗎,真是太不像話!我回來之后已經狠狠地訓了一頓,向我保證,說以后絕不會再犯了。”
他這一番話說完,簡家人還是沒反應,畢竟話語最是輕飄飄,但簡妤和簡氏昨晚到的抹黑和傷害可是實打實的。
而司老作為過來人,自然明白這些。
他看向一旁的司硯北,示意他把東西拿出來。
司硯北終于有了反應,他將一份份轉讓協議放在了茶幾上。
司老連忙站起,“我知道,昨天這事鬧得太大,影響也太差,給小魚造的傷害肯定不是幾句道歉的話就能彌補的,所以我讓人連夜擬定了這份份轉讓協議,我將我名下3%的司氏集團的份轉讓給小魚,就當是給的補償。”
他邊說邊將手上的轉讓協議翻開,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轉頭看了司硯北一眼,男人緩緩起。
“另外3%是我的,昨晚發生的事,我很抱歉。”
他們這個作就連簡老都不免震驚,司氏集團市值在今年已經突破了萬億,百分之六的份,那就是整整六百個億啊。
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司家賠罪的這個態度,夠誠。
但他并沒有就這麼替簡妤原諒他,哪怕是巨大的利益擺在前面,但他孫的是第一位。
正好,他也要趁著這次多敲打一下司硯北。
“硯北,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孩子,但你做的很多事,真的讓我很失。這件事鬧這樣,得小魚不得不開記者會宣布和你退婚的事,你們是把到絕路了啊,一個孩子,你說說,你們怎麼忍心!”
“抱歉,是我的問題。”
簡老把頭移開,像是不愿意再看他,而簡妤更是除了剛下樓的時候,一眼都沒再看他。
司硯北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讓他陌生的緒,還不等他認真辨別,司老率先開了口。
“要不這樣,我們讓兩個孩子單獨聊聊,有什麼話都給說開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了,如果小魚這次真的是氣狠了,不想再原諒硯北,那我也絕沒二話,都是這小子活該!”
說完,他又看向簡老,“老簡,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這個人你了解的,我說過的話絕對做到,往后就算小魚當不了我的孫媳婦了,能當我的干孫也是好的,都是我的榮幸!”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態度又已經拿了出來,簡老也沒有再擺臉子。
他看向簡妤,“小魚,你看要不就聽你司爺爺的,出去和硯北單獨聊兩句?”
簡妤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在司老再次沖投來期盼的目時,站起了。
司老見狀連忙把司硯北推了出去,并低聲囑咐著他好好說話。
司硯北默不作聲的跟在簡妤的后,等來到了院子里,他看著步子停下,也跟著停了下來。
此時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半米,他看著的后背,想起自從他和爺爺出現以后,一直都是這樣的安靜。
以為會哭會鬧,會讓他替做主,為出氣。
他已經全部查清楚,昨晚的事全都是他母親的手筆。
他困,震驚,但更多的,是在想昨晚的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是他的母親做錯了事,他愿意補償。
但他也想為自己解釋一句。
“昨晚事發生的時候,競標會已經開始了,當時我的手機一直放在易欣欣那里,直到競標結束,我看到匆匆趕來的南風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易欣欣給我的解釋是一心關注著競標會的況,沒有留意到我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我也罰了。至于我母親對你做的那些事,我……”
“司硯北。”
簡妤轉過頭,一臉平靜地打斷了他。
“經歷了昨晚的種種,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司硯北微微一愣,心里第一次生出對捉不的覺。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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