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叔腦袋一片空白,眼神呆滯,“您在說什麼?周氏不是自焚了嗎?什麼暗道?”
無數疑問涌上心頭,心一下子了。
就在此時,一道清喝聲響起,“要自殺,快阻止。”
是容靖,他瞪著病床上的婦人。
錦衛的反應極快,第一時間沖上去,輕輕一拍,但,來不及了,一口黑噴了出來。
已經咬下毒藥。
太醫立馬上前施針,金針刺,刺中幾個要,又掏出一顆藥丸塞進里。
“我已經扎針阻止毒蔓延,讓服下解毒丸,但不確定有沒有后癥。”
祝叔震驚的看著老妻,不敢相信,“你……哪來的毒藥?啊?”
婦人一聲不吭,兩眼閉,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樣,但臉蒼白的嚇人。
容靖眉頭皺,“你們的兒在哪里?”
祝叔心如麻,“兒子兒媳在京城的寧府當差,兒嫁到外地,婿是一個小。”
寧府?如今京城的寧府沒有什麼人住,大家都住青蘿別莊,侯有自己的府邸。
容靖心思飛轉,“看來,你的兒出事了。”
婦人的眉心微跳,祝叔下意識的否認,“不可能,前幾天孩子報平安的書信還在我手里……”
他猛的看向老妻,書信是老妻給他的。“是不是孩子出事了?是不是?”
他妻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什麼都不懂,只知道照顧家里人,怎麼可能作犯科?
但,事發后咬毒自殺,是死士的風格。
培養一個死士不容易,怎麼可能浪費在他一個普通人上?
所以,他徹底糊涂了。
婦人依舊不吭聲,但眼底的恐慌快要溢出來了。
容靖看在眼里,冷笑一聲,“是周氏將你收買了?打著自焚的旗號死遁,背后的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你的兒是第一個獻祭品, 節哀順變。”
這話徹底中婦人的肋,當場就炸了,“放屁,我兒好著呢,他們都會活的好好的,七夫人答應我,會給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過上富貴生活。”
這話一出,祝叔渾一,臉上全失,這是不打自招。
容靖像看傻子般看著,“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皆是王臣。在大雍境,誰敢跟皇上為敵?一紙詔令,誰還能姓瞞名躲起來?除非,他們逃到異國他鄉。”
“但,人生地不的異國,不被人往死里欺負,就不錯了。”
隨著他的話,婦人的臉越來越難看。
寧知微清冷的聲音響起,“不用那麼麻煩,他們已經死了。”
婦人又氣又怒,“你胡說。”
寧知微淡淡的道,“與其留有后患,不如徹底清除,從他們失蹤那日起,命運已經注定。”
“你何時見過野心家講道義?他們啊,就是騙你的。”
“你早點待,說不定還能找回尸,落地安葬。”
婦人眼前一陣陣發黑,暈了過去。
一盆冷水澆下去,將人澆醒,婦人面慘白如紙,渾發抖。
祝叔的臉同樣慘白,“你快說啊,把事待清楚,孩子們……”
他的聲音哽咽,“找回孩子們的尸。”
“他們不會死的。”婦人發抖著堅持。
容靖不耐煩的喝道,“一個寧可自焚也要離間寧家和皇上關系的人,你為什麼覺得是菩薩?留著活口,等著事后清算嗎?”
婦人不知想到了什麼,渾一震,“我說,我說,但你們要保證,尋回我的孩子。”
“好。”
本來他們一家人過的和樂融融,食無憂,有寧家庇護,小日子過的很不錯。
但,這一切在寧周氏回青蘿別莊時就打破了。
寧周氏威利之下,婦人選擇了站隊。
真的以為是部權力之爭,寧七是寧家唯一的年男丁,在下一代長起來前,會為寧家的話事人,他的妻子會為寧家的主人。
所以,事事聽從寧周氏的吩咐,只為了給自家多留一條后路,多撈點好。
莊頭再好,也不是正經主子,是吧?
但,時間久了,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挖一條暗道?還將出口安置在家的水井?
“周氏從你這邊逃走的?”
婦人臉灰敗,“是,從水井里爬出來,同行的還有兩名黑人,蒙著臉。”
容靖忽然問道,“為什麼沒有殺你滅口?給你安排了其他任務?”
婦人的臉變了幾變,遲疑了一下,“……是。”
走到角落,取下一塊活磚頭,掏出一個小玉瓶。“讓我……往主院的井里下毒。”
這才是反口的真正原因吧。
全場一片嘩然,主院?主子住的院落啊。
太醫接過玉瓶檢查了一番,“皇上,這是砒霜。”
寧家眷再也繃不住了,臉鐵青,氣的渾發抖,大打擊。
在主院的井里下砒霜,這是要毒死們這些人啊。
寧大夫人一臉的匪夷所思,“我們到底哪里對不起,要這麼對我們趕盡殺絕?”
“我自問待向來寬厚,居然要我死,到底有沒有良心?”
大家痛心疾首,快氣哭了,“到底圖什麼?”
容靖淡淡的聲音響起,“自焚,是針對誰?寧家眷死,就針對誰。”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寧知微,寧知微神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了。
寧文茵百思不得其解,“真是瘋了,到底有多恨寧家?”
寧知微看了過來,“是恨你們袖手旁觀,不幫就是罪。”
若是人人講理,這世上就沒有紛爭了。
寧家眷氣怒攻心,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們七房主人之爭,關別人什麼事?幫誰好啊?
居然怪到們頭上,簡直不可理喻。
容靖懶的分析周氏的心態,不外乎心態失衡,加上有心人的挑撥,“還有什麼同伙?”
“我不知道。”婦人只是一個小嘍啰。
容靖繼續問道,“現在人在哪里?”
婦人抿了抿,看向院中的采購馬車,居住在青蘿別莊,別的都能自供自給,但,鹽糖油這種生活用品還得向外界采購,這些都是由莊頭負責。
“躲在采購車逃出去了。”
容靖冷哼一聲,從一系列的流程如行云流水,看來是心籌劃的,“出青蘿別莊了?”
“是。”
容靖微微蹙眉,“會去哪里?”
天大地大,如海里撈針般,哪里找?
寧知微全聽在耳朵里,心里一,“有一個地方。”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京城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