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山是寧家祖墳所在地,山腳下的青蘿別莊是寧家守墓人所居住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寧家軍退下來的傷兵,在此頤養天年。
青蘿別莊巍峨壯觀,有大片的祭田,還有一幢幢建筑,除了宏大的主院落,還有仆婢所住的小院子。
其中,莊頭一家子住在西南方,離主院落有一段距離。
莊頭是負責管理田地的人,為人仗義,頗莊農們的敬。
但此時,他擔心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妻,眉頭皺,“怎麼病的這麼厲害,吃了大夫開的藥也不管用?”
老妻臉臘黃,一臉的病容,強笑道,“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莊頭怎麼可能不擔心,他這一生最虧欠的人就是老妻。
“算了,我聽說皇上來了莊里,我去求求,求一個太醫給你診脈。”
他正想往外走,被老妻一把拉住,“別去,皇上日理萬機,莊上又出了這樣的糟心事,我們不能給分憂,但也不能給添。”
莊頭遲疑了,七夫人是個糊涂人,居然舍棄一切自焚,也不想想孩子將來可怎麼辦?“可是……”
老妻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有點想吃燉大鵝。”
見有胃口吃東西了,莊頭立馬應道,“好,我這就去找老方家買只大鵝,等著。”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人的臉一變,渾栗。
老妻的變化莊頭沒注意到,趕起迎出去,腳瘸的厲害,走路不穩當,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站穩,寧知微已經走了進來。
莊頭立馬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給皇上請安。”
寧知微帶著一群人進來的,將小小的院落的滿滿當當。
寧家眷也來了,但,都站在院門口,沒有進來。
寧知微親自將人扶起來,“朕過來看看你,祝叔,你近來可好?”
祝叔順著力道站起來,“好,我很好,謝謝皇上還惦記著我。”
寧知微的視線落在他的瘸腳上,“你是跟隨外祖父的親衛,要不是那一年為了護著外祖父了重傷,不得不退下來,你早就當上將了。”
是跟在寧老將軍邊長大的,對他邊的親衛自然是很悉。
祝叔看著眼前舉手投足都充滿威嚴的子,很是,誰能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天?
昔日那個嘟嘟的小嬰兒,如今已經登上帝位,了這天下的共主。
“您可要好好的,大將軍這一生最疼的人就是您。”
寧知微想起那一段無憂無慮的歲月,不輕嘆了一口氣,“你可曾怪過外祖父?”
祝叔愣了一下,覺得的話有點奇怪,“怎麼會?保護大將軍是我的責任,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寧知微聽的出來,他的話是真誠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的好,祝叔,家里還有什麼人?”
祝叔笑道,“老妻和一雙兒,孩子們都家了。”
寧知微的視線四張,“都在莊里嗎?他們出來見一見。”
一道清咳聲從室響起,“咳咳。”
寧知微的視線掃了過去,“這是?”
祝叔眼睛一亮,“老妻病了,喝了藥也不見好,皇上,您能讓太醫幫著看看嗎?”
寧知微欣然同意了,“這是小事,季太醫,勞煩你幫著看治。”
出行都會帶上兩名太醫,以備不時之需。
“是。”
祝叔不大喜,“謝皇上恩典,我這就開門。”
容靖上前幾步,站在寧知微畔,寧知微看了他一眼,兩人換了一個眼,軍不聲的將兩人護在中間。
門打開,祝叔客客氣氣的請太醫進去,寧知微站在門口不,視線落在那個婦人上。
那婦人神有些張,有些不安,都不敢直視寧知微。
“不用不用,我只是小病,我份卑賤,怎麼敢驚太醫,我愧不敢當。”
的不停的朝后,不肯讓太醫,太醫一臉的無奈,這什麼況?
祝叔不停的勸說,但,婦人就是不愿意診脈。
寧知微揮了揮手,一名侍衛上前輕輕制住婦人的胳膊,太醫上前診脈。
太醫的表有些微妙,祝叔張的問道,“太醫,我妻子怎麼樣?”
太醫看了病人一眼,婦人的臉發白,又看了祝叔一眼,微微蹙眉,“只是偶風寒,按理說喝幾日藥就能病愈。”
祝叔奇怪極了,“那怎麼拖了這麼久?”
太醫的視線在室掃了一圈,忽然頓住了,“確實有點奇怪……”
他看到一株綠植,湊過去嗅了嗅,挖了一塊泥出來查看。“這株綠植有問題。”
婦人渾一,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這一切都落寧知微眼中。
祝叔神呆滯,“什麼?”
太醫淡淡的道,“尊夫人沒有喝藥,而是將藥喂給了這株綠植。”
祝叔:……
他下意識的看向老妻,婦人神張的搖頭,“我……只是怕苦,再說了,是藥三分毒,又不是什麼大病,養幾日就能恢復。”
這理由荒唐可笑,看病取藥都是需要銀子的。
祝叔心里哄哄的,有種很不好的預,“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怕苦。”
婦人眼眶一紅,“對不住,我下次一定好好服藥,爭取早日康復。”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容大人,找到了,就在這里。”
容靖正帶著人搜查院中的一草一木,聞言道,“皇上,您過來瞧瞧吧。 ”
寧知微來了,還把祝叔夫妻倆都帶來了,祝叔心里直打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人呢?”
一名錦衛從井中竄起來,渾漉漉的,“稟皇上,暗道出口就在井下,兩邊是通的。”
寧知微站在井邊看下去,是靠近水面的壁開了一扇石門,里面黑幽幽的。
祝叔也看到了,臉大變,不敢置信,“這……這是怎麼回事?”
寧知微看向這對夫妻,“朕也想知道,為什麼你家的水井跟寧七院子里的水井之間有一條暗道?”
“朕更想知道,周氏被你們弄到哪里去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如一道驚雷砸下來,砸的所有人都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