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翻了個白眼,“腦子有病。”
真不知他安的什麼心,反正,不是好人,搭理唄。
轉過,噌噌噌的往外走。
正好,跟避之不及的寧秋生撞上,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那個……我正好過來看看阿四,我剛到,什麼都沒聽到。”寧秋生說就說吧,還畫蛇添足加了最后一句。
不說還好,一說芍藥很尷尬,但強撐著,“他有病,會傳染的,離他遠點。”
寧秋生沒繃住,“噗嗤。”
怎麼這麼可。
見芍藥瞪他,他立馬投降,“好,知道了。”
芍藥冷哼一聲,快步離開,寧秋生角輕輕揚起。
他走進帳篷,就聽到章阿四可憐兮兮的聲音,“統領,我不是故意的。”
寧秋生眉頭一皺,“好臭,怪不得永樂公主不敢多待,嘔。”
他作勢快要吐出來了,扭頭就走,“好好養病吧。”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章阿四臉都綠了,他懷疑這是打擊報復,但沒有證據。
深夜,趙阿牛來探病,來時帶了一碗養湯,離開時,帶走了一份報。
“不日即將回京,將途徑瀘州,潭州……”趙阿牛看了一眼報,不敢怠慢,連夜將報傳出去。
北上,還是南下,寧知微的決定關系著無數人的命運。
如今知道了寧知微回京城途徑,可以在途中狙擊,讓死在路上。
第二天,章阿四覺好多了,起剛走出營帳,就被錦衛攔住。
“你們要干什麼?”
“把他抓起來,扔進大牢。”
“兄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到底犯了什麼事?你們好歹跟我說一聲啊。”
一路上他都在喊冤屈,但,在大牢里看到趙阿牛和負責接應的人,臉頓時大變。
不好,果然暴了,他晚了一步。
錦衛冷冷一笑,“你們這一條線上的人都挖出來了,說說,你們到底是誰的人?”
趙阿牛視死如歸,做這一行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別問了,我們是不會說的。”
錦衛出長劍,“不說?那就凌遲死,每天割一百刀,行刑七天,我親自來行刑。”
錦衛是用刑的行家,一整套下來,沒有幾個人頂得住。
當章阿四親眼看著趙阿牛被凌遲,他嚇破了膽子。“不,不要,我要見皇上,我有絕要稟報。”
“我是蘇明瑾的親弟弟,也是暗探組織的首領。”
寧知微沒想到會釣到一條大魚,看著手腳被綁的嚴嚴實實的章阿四,認真的打量了幾眼。
“你跟蘇明瑾不像。”
軍有好幾萬,不可能個個都認識,對這家伙有印象,也是因為寧信哲失蹤時,負責守衛的一批人被重點關照,他是其中之一。
只是,沒想到他這樣的人,居然潛伏在的衛軍中。
就這麼忌憚?
章阿四的臉微變,“我跟他是同父異母,我們像母親。”
寧知微覺得有點意思,一個暗探首領,卻如此貪生怕死?
“他怎麼敢用你?不怕被奪位嗎?”
理論上來說,蘇家人都有這個資格。
只是,明面上,族譜上都是代代單傳,這一代只有一個蘇明瑾。
但,是蘇家的私生子,就有幾個落在手里呢。
章阿四眼神微冷,“蘇明瑾是被推到明面上繼承家業的,而我從小被當暗探統領培養的,一明一暗,才能確保復國的大業代代相傳下去。”
他盡力了,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但,他的對手是寧知微。
橫空出世的天才人,憑一己之力打破了幾國格局的人。
輸給,也不算太丟人吧。
寧知微忽然想起昔日被搞死的那個男人,“那之前那個暗衛統領?”
用了林靜姝這個人計,才將人釣了出來,誰讓他是林靜姝最狂熱的慕者呢。
章阿四簡單的介紹道,“那是暗衛,負責保護蘇家人,而我是暗探統領,主要負責刺探報,是對外的,鞏固蘇家的地位。”
寧知微聽懂了,像大齊皇室就是這麼安排的,暗衛負責保護皇室,錦衛就負責刺探報和暗殺,監視百。
兩種截然不同的組織。
“就是說,蘇明瑾是你的主子,他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章阿四沒想到這麼敏銳,眼中閃過一冷,“他用藥控制我們,每年都要服一次解藥。”
寧知微恍然大悟,“你是他親弟弟,也要服藥?真慘,難怪你這人沒多良心。”
“你在白玉糕里就是放了這種藥?”
章阿四猛的抬頭,果然,要在眼皮底下搞事,要比別家更難。
“……是,那時我已經暴了?”
他平時很謹慎,暗中潛伏,不輕易出手,只有上次蘇明瑾跟世家合作,將寧信哲擄走當人質,才啟用了他。
寧知微看的出來,這人的心態很復雜,對蘇明瑾的也很復雜,也比想象的要聰明。“更早,你有什麼要說的?”
章阿四正道,“我想跟你做個易。”
寧知微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來聽聽。”
章阿四深吸一口氣,做出決斷,“整個暗探組織,一共二萬一千三百五十一人,我可以全都獻給您。”
說是獻,其實就是出賣給寧知微,要殺要剮全在一念之間。
寧知微要統一整個大陸,那麼,這些暗探都要連拔除,否則永無寧日。
寧知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個狠人,轉眼之間就把蘇明瑾的家底全賣了,這可是蘇家積攢了百年的底蘊,無不在的細作是蘇家最大的本錢,是他們能起死回生的原因之一。
章阿四敢把自家的本掘了,就不怕蘇家的列祖列宗罵死他嗎?
略一沉,“你想要什麼?”
章阿四眼神微閃,“我要解藥,我要自由,蘇明瑾手里可能有永絕后患的解藥,也可能沒有。”
“不過,我聽說百花解毒丸能解百毒。”
寧知微手里就有一顆百花解毒丸,他的消息真靈通。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有,我要娶永樂公主芍藥。”
寧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