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主帳四周圍滿了侍衛,五步一崗,了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所有士兵都知道寧知微遇襲,重傷,正在急救,擔心的不得了。
更是恨極了蘇明瑾,這狗賊欺人太甚,總有一天要將他碎尸萬段。
夜幕降臨,灶臺生火,切菜的切菜,洗菜的洗菜,做菜的做菜,忙的團團轉。
但,這會兒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向主帳。
一個伙頭手中的鏟子掉了,同伴看了過來,“老趙,發什麼呆,好好干活。”
老趙眉頭皺,“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慌的要命,拿不鏟子,主帥要是有個好歹,那可怎麼辦?”
同伴神堅定,“不會的,別胡思想,皇上福大命大,鴻福齊天,很快就會沒事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心里沒有底。
老趙輕輕嘆了一口氣,“希吧。”
他舉起大鏟子炒菜,一下又一下,心神不寧,但沒人怪他,都這樣。
寧知微是他們的主帥,也是他們效忠的對象,若有事,他們該何去何從?
又沒有子嗣,輔佐主的機會都沒有。
一道聲音輕輕響起,“趙哥。”
老趙猛的看過去,眼睛微瞇,“小四,你怎麼來了?”
著軍服的年輕男子沖老趙揮了揮手,老趙跟邊的人說了一句,“我老鄉來了,我去去就來。”
小頭目揮了揮手,“去吧,多說幾句話也沒關系。”
小四是軍,是負責守衛皇帝的,可以說是皇帝的親信,地位遠在伙頭軍之上。
大家不得討好他呢。
不一會兒,老趙就回來了,“你老鄉找你什麼事?有沒有問,皇上醒了嗎?”
大家都豎起耳朵,老趙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沒有,他要給家里寄信,跑來問問我,能否幫他寄出去?”
“這個沒問題,亥時采購車會進軍營,到時你把信給他們,讓他們幫著寄,家里人一直惦記著,你也趕寫封信報個平安。”
每三天采購車都會來一趟,運送新鮮的蔬果。
主帳,寧知微懶洋洋的靠坐在榻上,翻閱奏折。
帳彌漫著一濃烈的中藥味。
芍藥親自熬好藥,端到寧知微面前,“小姐,四湯熬好了,快趁熱喝了吧。”
寧知微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端著四湯試了試溫度,一飲而盡。
“還要喝多久啊?”
沒有傷,就是葵水來了,有點不舒服,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打不起神。
芍藥笑瞇瞇的哄道,“明日再喝兩頓就好了,都子時了,喝了湯睡會兒吧,奏折是批不完的,最重要。”
好吧,寧知微剛想躺一會兒,外面就通稟聲響起,“皇上,暗衛來了。”
“讓他進來。”
暗衛悄無聲息的進來,“蛇已經出。”
寧知微的眼睛瞇了起來,“是誰?”
整個軍營都在掌控之中,有什麼風吹草都瞞不過的眼睛。
“軍中的章阿四和伙頭軍趙阿牛聯系上了,趙阿牛跟外來的采購車搭上,報送出去了,他們都來自潭州寂縣。”
寧知微冷笑一聲,這手居然到軍了。
不過,進軍是要經過嚴格審核的,背景清白,足夠忠心。
他是怎麼混進來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寧信哲失蹤那一晚,章阿四就是守夜值班的侍衛之一。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閃過,淡淡的下令,“繼續盯著,將這兩人的關系網徹查一遍。”
“是。”
等人走了,芍藥忍不住開口,“章阿四?他經常來找我。”
寧知微猛的回過頭,“什麼?他來干嗎?”
芍藥拿出一瓶藥,“跟我買自制的金創藥。”
寧知微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只是買藥?需要那麼多次嗎?”
芍藥怔住了,是醫者,還帶了一支醫護隊伍,平時接的人很多。
生單純,一門心思全在醫上,沒有那麼多風花雪月的想法。
回想相的片段,遲疑了一下,“平時老往面前湊,可能……勾引我?我心大,沒多想。”
寧知微角直,忽然,腦海里閃過一道靈,臉微變。“他是往你面前湊?還是往醫護隊伍面前湊?”
醫護隊伍一半是男的,一半是的,男搭配干活不累。
子更細心,理傷口更周到。男人力氣大,搬運傷者是他們的活。
若是,有心之人沖著醫護人員搞事,后果不堪設想。
芍藥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沒注意這些。”
“讓人查吧。”寧知微面如沉水。
寧信哲出事時,用的是迷藥,一直在想這迷藥是從哪來的?
但這會兒,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閃現,不會是來自自家的醫護隊伍吧?
可惡!
千里之外,蘇明瑾接到消息,不敢置信,“寧知微遇刺,生死不明?”
“是。”
蘇明瑾還是不敢相信,寧知微那種聰明絕頂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被刺殺功?“確定嗎?”
神老者點了點頭,“確定,外線和線都遞出一模一樣的消息,錯不了。”
蘇明瑾神復雜至極,“寧知微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居然還親自跑去見那些賤民,標榜民如子,呵呵。”
純白如雪的人是當不了帝王的,都是黑心鬼,誰不了解誰啊?
神老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沒有想象中的歡喜,為什麼?
“寧知微是聰明,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重。”
“最可惜的是,本該是屠了那些百姓,嫁禍給寧知微,卻被破壞了。”
人,威,民心,這些不著看不到的東西,卻能在最關鍵時發揮作用。
寧知微雖是子,卻很擅長打輿論戰,把自己包裝了天道庇護的人,跟著是順應天道,跟對著干就是倒行逆施。
所以,他想毀掉的好名聲,毀了的基。
蘇明瑾揚了揚眉,怪氣的說道,“好毒的計謀。”
誰知,神老者來了一句,“哦,全天下都認為是你干的,都在罵你。”
蘇明瑾的臉黑了,老不死的,居然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