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往?”
白展揚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也不會告訴我。”
寧知微打量他一眼,“你這是去曾家?”
白展揚咽了咽口水,都不敢直視,“是。”
寧知微定定的看著他,冷不防說道,“這麼怕朕,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他之前進宮朝見時,可沒有怕這樣。
白展揚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悄悄的看了蕭臨風一眼,“沒沒……是江南那邊給我寫信,有點嚇人……”
原來是被江南幾大世家的覆滅嚇到了。
“只要安分守己,不折騰,自然沒事。”
白展揚拼命點頭,拼命表忠心,一副嚇怕膽子的樣子。
寧知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白展揚回到房間,四下無人時,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后背的服了。
能憑子之,為開國帝王,怎麼可能心慈手?比他想象中還要心狠手辣,遠勝于前朝幾位無為君主。
他抹了一把汗,神復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悲喜難辯。
有些事做都做了,沒辦法回頭了。
深夜,曾家,新任家主曾慶杰坐在書房,眉頭鎖,心事重重。
忽然,書房的門被重重撞開,曾慶杰然大怒,“誰敢這麼放肆……”
他看清對方的臉,眉頭一皺,“你怎麼進來的?”
前任家主曾慶林容憔悴,有些落魄,后跟著試圖阻攔的侍衛,“家主, 他非要闖。”
曾慶杰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等侍衛們都退下去,曾慶林才開口說道,“江南世家被朝廷殺的人頭滾滾的事,你聽說了吧?”
這事已經傳遍全天下,震懾力極強,讓無數人輾轉難眠,心驚跳。
曾慶杰眼皮一,卻仿若無事般,“那又如何? ”
曾慶林又氣又急,“你糊涂啊,我們曾家明明已經提前下注,而且也賭贏了,偏偏你為了拉我下來,跟金國攪和到一起……”
他怎麼也沒想到同胞手足會在背后狠狠捅他一刀,為了利益,為了權勢,良心都不要了。
皇上能放過曾家?
曾慶杰不耐煩的喝道,“閉。”
他也很心煩,那位帝手段太狠辣了,連千年世家都敢。
但,這也是他不看好的原因之一。
世家的反撲,天下文人的悠悠之口,都會讓帝損失慘重,他敢斷言,新皇朝撐不了幾年。
曾慶林臉很不好看,“曾慶杰,皇上駕親征了,你應該很清楚,皇上的打仗的本事有多厲害,只要一到,金國就會節節敗退。”
“一旦騰出手,就是清算的時候。”
曾慶杰冷笑一聲,“不會贏的,我敢保證,不是黑鷹將軍的對手,這一次死定了。”
“而且,大家都不想讓贏。”
一個人稱帝,還要讓天下男人俯首稱臣,但凡有點的男人都不能忍。
又是個只顧眼前利益的人,只知道四惹禍,幾線開戰。
逞什麼能啊。
曾慶林知道他的想法,但,最高的權力是不分男的。
“你沒有見過帝,所以不知道有多厲害。”
他只見過一面,那位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雄才偉略,有氣吞山河之勢。
這才幾年啊,已經從寧家的主帥,了西北之主,如今搖一變,了一代開國帝。
按理說,他們曾家是早早投誠了,水漲船高,卻被曾慶杰的私心毀了。
曾慶杰臉不屑至極,“我只知道,這是男人爭霸天下的時代,人長久不了,我不會讓自己的家族跟著一個短命帝王混。”
曾慶林忍無可忍,“那是外族!殘害我們無數百姓的惡鬼。”
哪怕是投靠東北的大皇子,也好過跟外族合作啊,
曾慶杰覺得他迂腐了,只會拖家族的后,識時務者為俊杰。
“你問問,先朝的皇子,他們是更恨大金,還是更恨寧知微?”
“曾慶林,不管皇朝怎麼更迭,誰當皇帝,都沒有比我們曾氏一族的延續更重要。”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哪怕是叛國?”
曾慶杰下意識的回答,“是。”
說完了,才反應過來,他猛的扭頭,這才發現窗子不知何時開了,窗外站著一群人,居然悄無聲息的來了,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他嚇了一大跳,瑟瑟發抖,“你……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曾慶林看著被人群簇擁在中間的黑,臉上全失,說曹,曹就到。
大晚上的,曾慶杰嚇出一汗,“來人,來人啊。”
黑神淡淡的,“別喊了,沒用的,這座莊園都在朕的掌控之下。”
朕?曾慶杰腦袋嗡嗡作響,猶如五雷轟頂。
這就是那位帝?怎麼會在這里?都聽到了?
寧知微不耐煩的催促道,“說說,你們跟黑鷹將軍是什麼況?投靠他了?”
曾慶杰臉變來變去,強撐著笑道,“這位姑娘,你半夜登門,不請自來,實在是不懂規矩……啊啊啊。”
一道白閃過,他的一只耳朵被削掉了, 鮮直往外冒。
蕭臨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利落的出劍回鞘。
明知寧知微的份,還裝瘋賣傻,不知死活的東西。
“知道叛國者的下場嗎?滿門全誅,凌遲死。”
殺氣騰騰的話,讓曾慶杰驚恐不已,抖個不停。
曾慶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小的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求您,給我們曾家留一條吧。”
他不求保全自己命,只求留一個后代。
寧知微神冷漠極了,“那就看你的表現。”
曾慶林心里一轉,帝深夜來此,自然是為了……
“之前我們在西域得了幾味極為珍稀的藥,剛放出風聲,那位黑鷹將軍就派人來索要,本不想賣給他的,但敵不過人家的拳頭。”
“還讓我們繼續搜羅世間的珍稀藥材,若是不從,就殺我們全家。”
寧知微怔住了,“是什麼藥?治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