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電話那頭，韓影匯報完畢，沒聽見裴度回答，不免疑。

宋景棠輕吸了口氣，“是我，韓特助。”

韓影大吃一驚：“宋…宋小姐！我剛說的你都聽到了？你可千萬別誤會……”

宋景棠：“到底怎麼回事？那座療養院是裴度為我爺爺建造的嗎？所以這幾年，是裴度在保護我爺爺？”

“……”韓影沉默片刻，嘆氣道，“宋小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如實說了，是裴總安排的。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宋老爺子是你的爺爺。至于增強安保，是裴總在給季老祝壽以后，吩咐我的。”

“我也是按照裴總的吩咐辦事，至于他這麼做的原因，這個要問裴總本人才知道了。”

宋景棠：“……”

裴度應該是從季老那邊知道了，和林書翰的賭約。

他就此猜到了的計劃，不聲地在配合……

韓影半天聽不見宋景棠開口，有些急道：“宋小姐，有一點，我可以發誓，裴總絕對沒有傷害你和宋家人的意思！”

這點宋景棠當然也心知肚明，裴度如今的份，要真的想，易如反掌。可能本就沒有醒來的機會……

宋景棠看了眼面前醉得迷離的裴度，心緒復雜，斂了斂眸，轉移了話題，低聲道：“韓特助，裴度他喝醉了又在發燒，我要把他送去哪里？”

韓影暗暗松了口氣，“那麻煩宋小姐把我們裴總送回梧桐苑吧。我立刻就來。”

“好。”

通話一掛斷，韓影在那頭抹了抹汗，對自己出滿意的微笑。

很好，時機掐得很完！

他可真是個優秀的特助！

宋景棠看著醉酒的裴度，在心里嘆了口氣，拉著他到椅子上坐下。

“在這里等我。”

他喝醉了很聽話，輕輕點頭。

宋景棠走到門口，不放心地回頭看一眼，裴度正直勾勾地著，沖純良無害地笑了一下。

整個人乖得不樣子。

宋景棠跟著心了一下。

其實喝醉了的裴度，蠻可的。

讓想起了小時候家里養的一只大金。

宋景棠回到包間，跟楚老師和師娘抱歉說臨時有點事，要先走了。

在座的都知道宋景棠要忙華西制藥和綠城計劃兩邊的工作，也沒多挽留。

就在宋景棠前腳剛離開，林心姿后腳就來了。

打了個電話給南希音。

南希音沒想到會突然接到林心姿的電話，但擔心林心姿又要整什麼妖蛾子，還是起離開包間來外面接聽。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林心姿站在門口。

南希音：“？”

有些震驚：“你來這里干什麼？”

林心姿微笑道：“希音姐，我知道今天是楚老師夫人的生日，我準備了一點心意。”

南希音看見林心姿手上提著的可不止一份禮盒，還有一個文件夾。

“這也是禮？”

林心姿倒是不慌不忙：“這份是我寫好的論文，跟楚老師目前研究的方向一致，想趁找個機會，拿來給楚老過目。”

南希音有點煩，著緒，面無表反問：“你憑什麼覺得楚老師會看？”

林心姿笑容不變：“靠我自己當然不行，但希音姐你推薦的，楚老師一定會給面子的。”

畢竟楚培元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希音姐，你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等我進了楚老師麾下，就是你的師妹了。都是自己人，我一定會幫你坐上A組組長的位置！”

南希音簡直想笑：“就憑你？”

林心姿微笑道：“希音姐不妨等幾天看我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反正你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南希音：“……”

幾秒的考慮后，南希音撂下一句：“等著吧。”

則轉過回包間，走到楚老后俯低語，楚老旋即抬眼朝門口這邊看來。

林心姿立刻出甜的笑容，沖楚老微微鞠躬。

剛剛在南希音進門的時候，就掃了一圈，果然在座的沒有宋景棠的影！

一定是一來就被楚老嫌棄地趕走了！

林心姿角不住地得意翹起。

很快，南希音就朝林心姿走了過來。

態度依然冷淡：“進來吧。楚老師愿意見你。”

林心姿也不在乎，南希音的確是出了名的學界冰山人。

拎著給楚夫人準備的壽禮和論文走進去，被車教授拉著上課的李鶴生騰出空來看一眼進來的林心姿有些驚訝。

而文錦書則是神溫淡，在林心姿沖他微笑點頭示意的時候，他淡淡地略為頷首。

“楚老師，楚夫人，冒昧打擾。這是我給楚夫人您準備的生日禮，頂級南澳珍珠項鏈、耳環和手鏈一套。希您喜歡。”

林心姿余瞥見了后面桌子上，那個裝著珍珠的禮盒，正是昨天宋景棠去的那家店，里面應該就是宋景棠送的禮了。

呵，這份，可比宋景棠送的貴了十倍不止！

想楚夫人那麼喜歡珍珠，一定識貨！

然而楚夫人只是淡淡看了眼，就移開視線，婉拒了：“林小姐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份禮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送給你自己家里人吧。”

“楚夫人……”林心姿還想說什麼，楚夫人已經轉頭去夾菜了。明顯不想跟多聊。

林心姿只能撐著笑臉，兀自把禮放在桌上。

“夫人，我們林家的規矩，送出去的壽禮就沒有收回的道理，而且我覺得只有如此珍貴的珍珠，才配得上您高貴的氣質。”

楚夫人出一耐人尋味的笑意，“林小姐這張，真是名不虛傳。”

林心姿還沒琢磨出話里的深意，那廂楚老已經開口了：“希音說，你有份論文，一定要讓我過目？”

“是的楚老，我知道您近年的重心轉到理領域，目前在做質微觀結構重組的研究，其實我大學選修的也是理，我對這方面非常興趣，這是我的論文。”

林心姿信心十足地將自己的論文遞過去。

為了完這篇論文，林心姿找到了一個在海外的理專家艾瑞斯，花重金請他幫忙修改。

想至能楚老的眼！

料，楚老一目十行地翻完以后，笑了起來。

“這是你的論文？”

“是。”

“艾瑞斯那個蠢貨難不是你的指導老師？”楚老忽然問。

林心姿嚇了一跳，不知道楚老是怎麼看出來的，鎮定下來，辯解：“楚老，我不認識什麼艾瑞斯。可能是論文方向有點重合了……”

楚老順手把論文扔在桌上。他看了眼強裝鎮定的林心姿，冷笑：“是麼？他兩年前也申請加我的團隊，但考核不達標。被我拒之門外，你的論文上面有好幾不太明顯的錯誤，跟他兩年提給我的那篇論文，一模一樣！這還真是太巧了！”

“……”林心姿有些不服，“楚老師，只要您給我一個您門下的機會，我相信兩年，不，一年，我就可以達到您的標準！”

楚老冷冷道：“你這是嫌我標準太高？”

林心姿：“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即便是天才，也需要得到長的空間……”

楚老瞇眼盯住：“你應該很悉宋景棠吧？十六歲我門下，就你剛剛提的這篇文章，頂多是十三歲的水平明白嗎？這才天才，你太平庸了。我不歧視平庸，但我鄙視能力不足，卻凈想些歪門邪道的人！”

“這個桌上，就連李鶴生你都比不過，還敢自比天才？簡直可笑！”

李鶴生：“……”

他默默看向大師兄，不太確定：“師父他是在夸我嗎？”

文錦書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慈祥。

“陪車教授玩去吧。”

李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