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溪云澗

街燈在寒風中搖曳，投出斑駁的影。一輛銀白的汽車緩緩駛來，穩穩地停在了樓下。

南音音在屋聽到聲響，匆忙地裹上外套，小跑著出門迎接。

車門輕輕打開，一個金發男人從副駕駛位優雅地邁出。他的面容致如畫，帶著幾分稚的明星氣質，白與黑長的搭配簡約而不失時尚，外裹的白長款羽絨服更襯得他白皙，整個人帶著一種和的疏離。

南音音愣住了，這不是記憶中那個周陌言嗎？那個曾經材瘦弱、半死不活，總是躲在祁墨寒背后的小男孩，如今竟已長了這般驚艷的模樣。

周陌言沒有注意到南音音的震驚，他轉從車里副駕駛位小心地扶出另一個人。祁墨寒臉.紅，周一濃烈的酒氣，顯然是喝了不酒。

周陌言沒有多余的話，直接將祁墨寒塞給了南音音，然后關上車門，開車離去，只留下了一縷淡淡的尾氣。

南音音被祁墨寒的重量得有些不過氣來，連忙呼喊吳媽出來幫忙。

“吳媽，快點出來一下。”

兩人合力將祁墨寒扶進屋，讓他半靠在沙發上。

吳媽看著祁墨寒的模樣，驚聲問道：“祁先生怎麼喝這麼多？”

祁墨寒喝酒上臉，額頭連帶著臉頰鼻尖都會染上一層比紅更深一些的，所以他幾乎不會讓自己多喝。

南音音也到不解，吩咐吳媽趕去煮一碗醒酒湯來，然后坐在祁墨寒邊，輕聲地呼喚他：“阿寒，你怎麼喝這麼多了？”

祁墨寒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迷離和痛苦。他吐出一口帶著酒氣的氣息，聲音低沉地說：“我才發現，我這麼多年所做的事是多麼可笑。”

南音音心中一，握住祁墨寒的手，試圖給他一些安：“阿寒，你在說什麼啊？你喝多了。”

然而祁墨寒迷迷糊糊，好像陷了自己的醉酒世界里面，他繼續問道：“你有沒有后悔過？”

南音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祁墨寒是在問關于幫他復仇的事。

握了他的手，語氣堅定：“阿寒，我從來都不后悔。為你做的一切，我都無怨無悔。”

祁墨寒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南音音的眼睛。他的眼神中似乎藏著無盡的哀傷和迷茫：“如果我一直都是錯的呢？你不后悔跟著我做了那麼多錯事嗎？”

南音音被祁墨寒的話震住了，到一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地握住祁墨寒的手，聲音抖地問：“阿寒，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祁墨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地吐出。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向司家復仇。然而是我錯了，害我父親的人不是司建國，是金茂元。”

南音音的眼眸瞬間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祁墨寒。這個消息對于來說太過震撼，甚至無法想象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將會對祁墨寒造多大的打擊。

吳媽端來了醒酒湯，南音音接過碗，小心地喂給祁墨寒喝。

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背，聲安著他：“阿寒，不要想那麼多了。把這些喝了，好好地睡一覺。”

祁墨寒乖乖地喝下了醒酒湯，南音音和吳媽費勁的把他抬上樓，讓他沉沉的睡了一覺。

-

翌日清晨

過窗簾的隙，灑在祁墨寒的臉上。他微微皺眉，手擋住那刺眼的芒，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宿醉的后癥讓他的頭有些微微疼痛，他按了按太，回想起昨晚的醉酒。

吳媽聽到祁墨寒下樓的靜，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祁先生，您醒了，覺怎麼樣？我給您煮了暖胃的粥，您吃點再去公司吧。”

祁墨寒點了點頭，謝過吳媽。

在這個家里，吳媽對待他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真心實意的照顧著他。即使有時候吳媽需要回鄉下老家，他也從不找別的傭人，寧愿自己生火做飯。

因為在他看來，吳媽不僅僅是一個傭人，而是給了自己更多的神上的寬，有吳媽在，他才覺得自己這里像個人住的地方。

吃過吳媽特地給他煮的清淡暖胃粥，祁墨寒覺整個人都神了許多。他拿起車鑰匙，開車前往公司。

剛一進公司大廳，他就看到司念朝著自己走來。

現在已是初春，春天的灑在司念上，穿著一件淡黃連，外面套著一件同系針織開衫，出一節瑩白的小，宛如春日里的一抹清新。

祁墨寒盯著看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開口說道：“跟我上去吧。”

到了辦公室，祁墨寒吩咐書端兩杯咖啡進來，隨手關上門，示意司念先坐。

司念坐下后，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我今天來只為一件事，就是請你把這個離婚協議書簽了。”說著，從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已經在簽過字，按過手印了。

書剛好端進來兩杯咖啡，一杯放在了司念面前，另一杯遞給了祁墨寒。

祁墨寒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道：“先喝咖啡吧。”

他知道自己以前親口跟說了會離婚，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又很抗拒這件事。

不過司念可沒有喝咖啡的心，看著祁墨寒，等待著他的回應。

知道祁墨寒不會輕易相信，所以給他時間去查證。而現在，只想要趕離婚，迫不及待的想要自由，已經忍耐太久，等待太久。

見祁墨寒沒有反應，司念起，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支筆，擰開筆蓋，遞到他的手里。

祁墨寒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書和司念那張從容又不迫的臉，心中涌起一復雜的緒。

他抬頭仰視著司念，幾縷碎發垂在的臉上，讓的臉龐顯得更加和。然而的眼神卻是那麼平靜又堅決，顯然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不允許他的拒絕。

祁墨寒淺淺地笑了一聲，說道：“好，我簽。”說罷低下頭，飛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白紙黑字。

離婚協議書被放在了桌子上。司念拿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然后轉向門口走去。

祁墨寒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司念打斷：“事已經辦完了，我該走了。”

說著，把文件塞進包包里，打開門走了出去。隨著門的關閉聲響起，祁墨寒的那半句話還卡在邊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