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男的，一直都喜歡男孩。”

小姑娘說的言之鑿鑿。

“……”郁溫禮靜了半秒，反問，“你父親不是男人嗎？”

小姑娘再次傻眼，臉上的表有片刻茫然。

是啊。

爸爸也是男人，為什麼就那麼喜歡小叔叔呢？

因為他是最小的嗎？

如果僅僅是這個理由，那是不是有些荒唐？

明明也是小的，就因為是孩，所以活該被那樣對待？

那表哥呢？

他也是男孩啊，難道就因為他是從姑姑肚子里出來的，所以就注定沒有小嬸嬸肚子里出來的珍貴？

小姑娘腦袋的，理不出一頭緒。

只約覺得，以前很看重的的，現在看來，真的好沒道理。

也好沒意思。

跟那個人一樣，無趣又刻板。

像是掙開了什麼枷鎖，數不清的問題往腦門兒里灌。

對的，錯的，古板的，逆反的，七八糟的。

塞得滿滿當當。

小姑娘眨著濃長的睫，仰頭看天上的太。

片刻后，終于問出了藏在心底最深的問題。

“郁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啊？”

明明你邊最不缺孩，上趕著的，藏著的，只要你勾勾手，絕對可以從校門口排到家門口。

但為什麼偏偏是呢？

“因為是你啊。”

充滿年的聲音，回答的干脆利落。

溫停雪懵懵垂眸：“嗯？”

被太灼過的雙眼有些昏沉。

好半晌才看到他遞到邊的，已經剝開的糖。

這一瞬間，好像不需要什麼理由了。

他就是對好，好的不得了。

等小姑娘把糖咬住，郁溫禮折了糖紙，慢悠悠地說：

“沒有道理可言，就好像我對你的好，出于心，始于本能，所以……”

他把折星星戒指形狀的糖紙套在的指尖，說：“偏寵的理由從不是乖，而是你。

“無論現在還是以后，所有你接的人，對你好的人，都是因為你本的人格魅力。

“而非你足夠乖，乖只是你上微不足道的優點，有與沒有，都不影響我們對你的喜歡。”

年半跪在面前，姿態虔誠的像是在求婚。

時隔多年后，溫停雪依舊記得這幅畫面，沒有多，但足夠記一輩子。

因為這是貧瘠人生里，最亮的。

比頭頂驅走黑暗，照亮世界的太還要亮。

因為太照不亮的心，但他可以。

已過的十幾年人生里，承最多的就是心的鞭撻，親人的譴責。

無論對的錯的，最后承擔責任的永遠都是。

以至于，很多時候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的錯？

反正已經在一次次辯解無效的深淵里被傷的千瘡百孔，從到心。

哪怕姑姑和表哥是相信的，但短暫的相信，本無法治愈長久的傷害。

所以，有時候，明知道那些錯誤不是自己造的。

甚至自己都是害者。

但心底的不安全總會讓自我懷疑，是不是就是因為，所以才會造這一切的？

就好像，要錢這件事，知道自己做的沒錯。

但要讓張口跟郁溫禮說，還是沒那個勇氣。

會覺得自己是錯的，害怕他不會站在這邊。

很矛盾，很擰。

可就是這樣不完的，得到了他全部的關注。

他從未嫌棄過，哪怕思想不同，他也沒有出毫鄙夷。

而是把道理掰開碎地跟講，一遍遍，不厭其煩。

他讓相信，他是真的喜歡這個人，而不是上的乖。

甚至，能到，他希變得不那麼乖。

溫停雪低眸擺弄指尖的星星戒指，忽然意識到，說的未必都是對的。

孩并不一定要乖巧，孩也有很多路可以選。

但腦袋還是很，的無法做決定。

郁溫禮知道需要時間，所以并不急于要個結果。

“休息差不多了，哥哥背你上樓吧。”

……

高二四班。

文笛正拿著筆在黑板上畫圖，沒注意門口。

直到臺下傳來驚呼聲，他才扭頭。

正好看到郁溫禮背著溫停雪進來，兩人逆著，剪影唯。

他聽說摔了，卻不知道摔得這麼嚴重。

他和育老師過去的時候，謝錦意說剛了藥在休息。

他們就沒打擾，原以為最后一節課不會上了。

沒想到，小姑娘殘志堅，竟然來了。

文笛心里多有點化，覺得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姑娘。

至于家里的事，等他找個時間，再好好跟聊聊。

到底是上課時間，郁溫禮不好多留。

但還是地幫小姑娘找出了理書，甚至幫翻到了正確頁數。

這一幕連同郁溫禮現超市買姨媽巾的照片，一齊沖上吧熱門。

底下一溜兒嗑糖的。

【乖乖！大佬親自去買姨媽巾？！這是真吧？】

【能讓大佬這麼有耐心的，溫停雪絕對是頭一個。】

【沒人覺得小姑娘趴在郁溫禮背上的照片很好看嗎？簡直像是偶像劇！】

【大佬背著小姑娘進教室的時候才是真的偶像劇啊！可惜沒照片。】

【這已經不是鄰居的范疇了吧？】

【這是。】

……

溫停雪對此一無所知，只是在放學的時候，好奇問了一句。

“于雅和怎麼沒來上課？”

謝錦意想起郁溫禮離開前的那個眼神。

明明什麼緒都沒有，但就是的人不過氣來。

知道于雅和不會好端端摔下去，而且，中間郁溫禮出去過，只怕……

謝錦意出一抹笑，說：“自己下樓摔了，大概是惡有惡報吧，估計要修養一段時間。”

溫停雪聞言愣了愣，談不上多高興，但也不憐憫。

只能說，自作自吧。

也沒有多想。

……

放學人多，溫停雪本想自己走的，但郁溫禮不行。

要麼抱，要麼背，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小姑娘沒有辦法，只能爬上他寬闊的背，一路賺足了眼球，吧又火一把。

依舊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下午去不了學校了。

因為文笛給虞秀秀打了電話，然后虞秀秀和溫仲恩趕回來，說什麼都不讓去學校了。

必須在家躺著休息。

正好明天雙休，耽誤半天也不是不行。

晚上。

溫停雪在臥室看了一下午的書，都快坐麻了。

晚飯時，說什麼都要下去吃，方姨無奈，只好攙著下樓。

虞秀秀和溫仲恩晚上忙，趕不回來。

溫停雪便沒有等他們，誰知剛拿起筷子，門鈴就響了。

“這個點，誰啊？”

方姨放下手里的湯，好奇地朝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