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兩個黑眼圈，像大熊貓似的。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順著樓梯走下來，“阿姨，小寧寧。”

華寧寧開心的姐姐。

舒瀾急忙招招手，“小七快過來坐。”

小七卻沒有坐在舒瀾旁邊，而是坐在了花昭邊。

舒瀾滿臉皆是慈祥的笑意，“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

“是有些沒睡好。”

“早知道阿姨晚會兒過來。”

“沒關系，早就醒了的。”

“小七，最近怎麼都不去阿姨家里玩兒了？自從你和小來在一起，怎麼就和阿姨有些生分了？”

小七腦子里嗡嗡的，悶悶的，好像是盛夏里的三伏天，呼吸之間全是水蒸氣，黏膩的空氣在自己上粘連著，那種揮之不去的黏膩，讓人惡心發嘔。

小七吞了吞口水。

花昭遞過去水杯。

小七沖花昭笑了笑，接過來喝了兩口，“舅媽，阿姨，我……我要先跟你們道個歉。”

舒瀾愣了一下，“什麼意思呀？小七。”

小七深吸一口氣。

徐來猛的走進來，“小七！”

小七抬頭，“你來的正好，既然阿姨和我舅媽都在，該說的事說清楚吧。”

徐來握了握拳，“小七，你先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舒瀾看了兒子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不用讓小七出去，小七，你和阿姨說就是了，你想說什麼？”

小七的目從徐來的臉上收回來，慢慢的垂下頭，“對不起，是我們……是我們合伙騙了你們，我和徐來一直是假裝在一起，為的是穩定兩家的票。

我們商量好了再等幾天就會宣分手的事，到時候你們突然知道也是打擊，不如今天大家湊在一起，把事說開了。”

花昭微微驚訝，但是也沒太驚訝，面上依舊穩重端莊，“小來，別站著了，你也坐下吧。”

徐來高大的子，肩膀微微一，走到了小七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彎腰坐下來。

高的子稍微俯下。

十指叉。

松松垮垮的扣在一起。

兩肘抵在膝蓋上。

低著頭。

看不見神。

小七了眉心，“事是這樣的。”

徐來聲音沙啞，“我來說吧！媽，阿姨，上次和小七一起參加同學婚禮，我在婚禮上搶到了手捧花和小七告白，小七為了顧及我的臉面，暫時答應下來。

本來想等事結束之后再同我說清楚，可是沒想到有好事之人將過程拍下來發到了網上，引起了發酵，兩家公司的票也因此到了波起伏，超出人力可控范圍。

所以我就懇求小七，為了票，暫時和我做兩個月的，等到票穩定下來，我們在宣因為格不合而分開的消息，這樣也會讓公司有些損失，但損失絕對不會比當初澄清事實來的更劇烈。”

舒瀾臉上的笑容徹底沒了。

花昭拎起茶壺，給舒瀾倒了杯消火茶。

舒瀾端起來喝了一口。

很燙。

燙到上都起泡了。

舒瀾有些手足無措，“花昭，那個今天，我……”

花昭善解人意地站起，“我明白，改天我去你家里找你聊天。”

舒瀾的臉上萬分激。

猛的站起，“寧寧，我們走。”

華寧寧的小腦袋瓜有些轉不過來，大人的事摻和不了，只能跟在媽媽后。

舒瀾走到客廳門口，發現徐來沒跟上來。

舒瀾停住腳步，“你還不走？”

徐來扯了扯領帶，起跟了上去。

客廳里只剩下了花昭和小七兩人。

花昭展開懷抱。

小七撲進了花昭的懷里。

花昭又生氣又心疼，嗔怪的說道，“哪里就需要你來考慮票？要是這點小事，你舅舅都搞定不了，你舅舅這麼多年就白混了！你們小孩子，就是把這些無關要的事看得太重！笨蛋，傻瓜！”

小七嚨滾，眼眶潤，“舅媽。”

花昭著小七的腦袋，“下次要是再這樣自作主張，犧牲自己，舅媽真的要打你的！我和你舅舅從未想過讓你聯姻，從未想過兩個家族因為一段婚姻連接。

你舅舅一把年紀了，還拼命的在公司里干，就是想讓你們孩子們隨時隨地都有自主選擇的勇氣和能力，你知不知道？”

小七悶悶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完又抬起頭。

擔心的看著花昭，“舒瀾阿姨會不會因為這件事……”

花昭微微一笑，“如果舒瀾真的因為這件事和我們產生了隔閡，只能說明這麼多年我看錯人了，這人本不值得心。

但我覺得不會，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本來就不是你的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你不知道的況下表白，就是一種道德綁架，雖然徐來這孩子不錯，但是這件事是他的錯。”

——

車上。

舒瀾一直忍不發。

因為小兒還在邊。

回到華家。

華寧寧不用母親代，就屁顛屁顛的上樓去了。

舒瀾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目直勾勾的盯著徐來，“我問你，你當初在那麼多人的婚宴上給小七用手捧花表白，提前并沒有給小七知會一聲，也沒有暗示小七，我說的對嗎？”

徐來抿了抿。

即便馬上三十歲的人了，即便已經事業有，可是在母親面前依舊是個孩子。

尤其是舒瀾這個母親，為他們兄弟兩人付出了太多。

徐來輕輕點頭。

舒瀾猛的站起來，沖到徐來面前，高高的抬起手，但是在即將落下的時候還是遲疑了。

那抬起來的手掌慢慢的握拳。

似乎還能聽到握拳的時候手指關節的聲音。

舒瀾不停地做著深呼吸，勸自己冷靜，可是徒勞。

舒瀾雙手垂在側，子朝著兒子的方向傾，低聲質問，“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什麼？你這是道德綁架！你讓我以后怎麼有臉見小七，怎麼有臉見你花昭阿姨？

我原以為……我原以為你確定你倆兩相悅，所以在別人婚禮上搞這麼一出是浪漫，可你分明就是……你分明就是著小七在婚禮上接你的手捧花。”

“我……”

“你明知道那樣的場合，小七不可能拒絕你，你利用的責任和你們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