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男人抱在懷里，一手拿著紙飛機，另一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音輕好聽，“...爸爸，快點，我要給媽媽看我的小飛機。”

顧敬臣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嗯。”

里面，傭人們來來回回的忙碌著。

顧敬臣走進來，徑直往樓梯的方向去。

樓上，剛好有人下來。

顧敬臣抬眸，正好與一雙深眸對視上。

“你怎麼又來了？”他眉心輕擰。

宋聞舟走下來，面容慵懶清俊，形修長高，角微微翹起，“我來看知意。”

顧敬臣，“你前天不是才來過？”

宋聞舟，“我閑的沒事，就是想來看怎麼了？”

這三年，他幾乎是一有空就往這跑，每次站在床邊都能看秦知意好半晌，有一次，眼睛還微微的有些潤。

聽說宋老爺子曾多次催促著讓他趕家，他死活不愿意，前些日子，宋老爺子病重，命令他去相親。

他依舊是不愿意，因為他心里總是忘不掉秦知意，對賊心不死，還喜歡著。

顧敬臣這些年都快煩死他了，聲音清寒，“你以后來，我這不歡迎你。”

宋聞舟拉長尾音“哦”了一聲，單手兜，語調松散，“可是我就不聽，過兩日，我還來。”

他走過來，手，輕輕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尖。

“聞叔叔。”顧念知沖他甜甜一笑，臉蛋糯糯的，聲氣的喊了一聲。

宋聞舟笑，“誒，我們家知知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總是這麼討人喜歡！”

“不像你爹，天臭著一張臉，討人厭。”

“知知，要不要去宋家住幾天，叔叔那好玩的東西特別多。”

顧敬臣抱著閨，冷眼瞧，“什麼你家的，搞清楚，這是我兒！”

“居然還想讓我兒去你家，癡心妄想！”

這人天覬覦他的媳婦不夠，還總想著要打兒的主意，要是他現在不在這，以他的格，一定會直接抱著的兒回宋家！

宋聞舟沒出聲，黑眸深邃，靜靜地面前的小姑娘。

“你看什麼？”顧敬臣問。

宋聞舟，“知知倒是跟知意越來越像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真是像極了，清澈如水，璀璨明亮，波流轉，很很。

顧敬臣垂下眸，看了一眼，緩緩沉聲，“生的，自然像多些。”

宋聞舟，“這三年，就沒有一丁點要蘇醒的跡象嗎？”

顧敬臣，“沒有。”

宋聞舟不再說話，眼底緒不明，淺淺的嘆息一聲，邁步走了。

出了門，見那玫瑰正盛，悄的順了幾朵帶走。

顧敬臣上了樓。

王媽剛好走過來，手里拿著一份合同，遞給他。

“先生，這是宋先生帶來的，說是要送給小姐。”

“什麼東西？”

王媽，“宋氏百分之五的份，他說他已經簽過字了。”

顧敬臣接過來，翻開看了兩眼，眸冷冷的，切了一聲，“誰稀罕。”

去到房間，里面燈醒目。

顧念知邁著小，噠噠噠的跑過來，了氣，上床，直接摟住了秦知意的脖子，在的左臉上親了一口。

發出“啵”的一聲響。

“媽媽，你看，我折的小飛機好不好看？”

小姑娘趴在上，揚著小飛機，自顧自的說著，“媽媽，雖然你不能睜眼，不能說話，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很喜歡的。”

“媽媽，知知很想念你...”

“爸爸也是，他還經常一個人躲在書房里的哭，哭的眼睛紅通通的，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說著說著，鼻尖漸漸發酸，淚水一點點的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小姑娘吸吸鼻子，努力的將淚水憋回去，小手捧著人的下，在的右臉上又親了一口。

“媽媽，知知會聽爸爸的話，乖乖地等你的，你永遠...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雖然秦知意一直昏迷著，不能親手養育長大，但是顧敬臣從小就不停地告訴，媽媽很很，比任何人都要。

他告訴，媽媽是吃了很多的苦，差點死掉了才生下了，所以要好好媽媽，對媽媽好，等媽媽醒來。

邊的叔叔阿姨、舅舅外婆也都說媽媽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而且媽媽還長得很漂亮。

大家都說，長得像媽媽，以后會是一個大人。

所以一直都很喜歡媽媽，喜歡跟親近，每天都要抱抱，同說話，親親的小臉。

顧敬臣走過來，“知知，別把媽媽抱的太，會弄疼的。”

“哦。”小姑娘立即松手，撲進他的懷里，小手抱住他，“...爸爸，你說媽媽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顧敬臣視線落在床上人的臉上，黑眸如漆，藏著緒，低緩道，“爸爸也不知道，但爸爸會一直等媽媽的，或許，明日天一亮，就會醒了...”

小姑娘抬起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眼底微微泛著紅，聲氣的，緩緩而又堅定的說出——

“我陪爸爸一起等。”

晚上，月華似水。

顧敬臣將小姑娘哄睡著后，獨自回了房間。

床上，秦知意依舊雙目閉，面容恬靜淡然，很是溫和瑩潤。

顧敬走過來，俯，帶著，在潔飽滿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接著，他去浴室簡單的沖了個澡，出來時手里端著一盆溫水，又去更室里挑了一套睡。

他走到床邊，將巾放進水里浸，再擰干，向往常一樣給洗著小臉和子。

力道很輕很輕，生怕弄疼了似的。

結束，他拿起干凈舒適的睡幫換上，又去到浴室拿了水和面霜出來，涂抹在白凈的小臉上。

整個人，看起來香香的。

顧敬臣眼底滿是珍視，手理了理耳邊的頭發，上忍不住抱怨，“你可真會，天天睡著，什麼事都是我伺候你。”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你才會愿意醒來呢？”

說著，又湊近，低下頭，在的上吻了吻。

“我你...”他用鼻尖蹭了一下的耳朵，忽然低聲道，“秦知意，你有聽見嗎？”

即使過去了三年，我對你的心還是沒有變，越來越你，只你。

他上了床，躺在側，將輕輕的摟在懷里，吻了吻的小臉，低低出聲，“...知意，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向你討個愿。”

“快點醒來，他們說今年的冬天會很冷，我不想一個人，我想和你一起。”

人沒有任何反應。

顧敬臣著，里溢出一聲細微的輕嘆，最后吻了一下的額頭，輕擁著，閉眼睡。

“晚安，意意...”

夜，很長。

秦知意的手指忽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