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地上的磚頭,又看了眼方梨微隆的小腹,眼底翻涌的殺意幾乎要將人吞噬。
他不敢想象,如果剛才溫漾沒有擋那一下,這些東西砸在方梨肚子上會是什麼后果。
“帶回去。”
韓璽的聲音像淬了冰,每個字都帶著寒氣,“仔細審。”
林漠立刻點頭,示意隨后趕來的保鏢將兩人拖走。
周圍已經圍了不人,有人拿出手機拍照,被周聿凡厲聲喝止:“都別看了!警察馬上就到!”
機場保安很快趕來,看到這陣仗也不敢多問,只是疏散了圍觀群眾。
周聿凡抱起幾乎要暈過去的溫漾,對韓璽說:“你送方梨回莊園,我帶溫漾去醫院。”
“我跟你一起去!”方梨立刻說,眼眶通紅。
“聽話。”
韓璽了的臉,指尖冰涼,“你現在不能激,先回家。溫漾那邊我會代人看著。”
周聿凡也勸道:“你先回去,這里給我理,我稍后聯系余天,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方梨看著溫漾慘白的臉,又看了眼周聿凡堅定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那你……照顧好漾漾。”
周聿凡沒再說話,抱著溫漾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黑賓利的車燈刺破夜,很快消失在車流中。
半小時后,半山莊園。
韓璽和方梨剛進客廳,蓉嬸已經準備好了安神湯。
他看著方梨坐在沙發上,雖然臉平靜,但攥的手指暴了的張。
“別害怕。”
韓璽在邊坐下,抬手握住的手,低聲安:“應該是被磚頭撞到了后腰,我已經聯系了陳應聲親自去盯著,不會有事的。”
方梨點了點頭,沒說話。
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意外。
能在安保嚴的機場手,還敢用磚頭這種東西,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四爺,韓璽的四叔,韓朔。
韓家部的爭斗從未停止,只是韓璽一直把護得很好,不讓接這些暗面。
但這次,對方顯然是沖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韓璽兜的手機發出一陣響,方梨立刻朝他看過去,韓璽接起電話。
說了兩句后,電話掛斷。
方梨連忙問:“漾漾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組織挫傷,沒有傷到骨頭。”
韓璽收起手機,了的頭發,“余天已經到了,今晚有他在那邊陪著,咱們明天再去看。”
方梨這才松了口氣。
“走吧,先去休息。”
韓璽把打橫抱起,“剩下的給我。”
安頓好方梨后,韓璽轉走向莊園后面的小樓。
那棟樓平時很有人去,只有林漠和幾個心腹知道,地下室是韓璽理“特殊事務”的地方。
推開門,江北正站在客廳里等他,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看到韓璽進來,連忙遞上去:“老板,查到一些線索。”
韓璽接過文件,隨手扔在桌上:“說重點。”
“那對男是,男的馮凱,無業游民,的李娜,在一家容院上班。”
江北的聲音很沉穩,“兩人都欠了高利貸,上周突然還清了欠款。我們查了資金來源,是通過十幾個空殼公司層層轉賬,最終指向……四爺旗下的一家投資公司。”
“意料之中。”
韓璽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琥珀的在水晶杯里晃出漣漪,“曼的事黃了,他急了。”
原以為他會安分一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把主意打到了方梨上。
“想讓我自陣腳,趁虛而?”
韓璽冷笑一聲,將酒杯放在桌上,“太天真了。”
他轉走向地下室,樓梯間的應燈隨著他的腳步一盞盞亮起,照在他冷的側臉。
地下室冷,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腥味。
馮凱被綁在椅子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已經過一教訓。
李娜蜷在角落,渾發抖,看到韓璽進來,嚇得尖起來。
韓璽沒看馮凱,徑直走到李娜面前,蹲下。
他的作很輕,卻讓李娜抖得更厲害了。
“說吧。”
韓璽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李娜咬著,眼神躲閃:“沒、沒人……是我們自己……”
“自己?”
韓璽拿起桌上的磚頭,掂量了一下,“自己會用這種東西?還專挑孕婦下手?”
他將磚頭輕輕放在李娜面前,磚角的水泥屑蹭到的:“馮凱已經招了,說你是主謀。現在說出來,我可以讓你點罪。”
李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在掙扎。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要是說了,四爺不會放過;可不說,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比四爺更可怕。
“我……”李娜的哆嗦著,“我……”
“給你三秒鐘。”
韓璽的聲音冷了下來,“三,二……”
“我們不認識那個人,只知道別人他強哥!”
李娜終于崩潰了,哭喊著,“他讓我們把事鬧大,最好能讓那個人流產!他說事之后給我們一百萬!讓我們遠走高飛!”
韓璽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像深冬的寒潭。
他站起,沒再看李娜一眼,轉走向樓梯。
“理干凈。”
他留給江北的聲音沒有一溫度,“別留下痕跡。”
江北點頭:“是。”
走出地下室,夜風吹起韓璽的角。
他抬頭看向主樓的方向,方梨房間的燈還亮著,像暗夜里的一顆星。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幫我查一下,四爺邊的劉強最近和哪些人有接。”
韓璽的聲音在夜風中格外清晰,“另外,把他在海外的那幾個賬戶凍結了。”
掛了電話,韓璽站在原地,著主樓的燈,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
他原本想慢慢收拾他這位四叔,現在看來是不能再等了。
為了方梨,為了他們的孩子,他必須盡快掃清所有障礙。
夜漸深,半山莊園寂靜無聲,只有遠的蟲鳴和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小樓傳出詭異的聲響,像是有人嘶吼又像是有人哭泣。
韓璽頭也不回,背影拔朝主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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