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長公主向來是個直子,忍了這麼久,此刻看著晉王委屈,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本宮怎麼不知道,宸貴妃是何時練就的火眼金睛,只一眼就能分出古畫是真是假?”
“若今日是你冤枉了八哥,該如何?!”
就是因為知道皇兄太過寵宸貴妃,甚至寵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才想先定下此事。
免得真相大白后,皇兄將此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放過了宸貴妃。
清長公主坐在云安長公主旁邊,輕輕拉了的袖,低聲勸道:“三姐……”
雖說們貴為長公主,可如今的朝堂,已經不是父皇在世的時候了。說到底,們的親事都是皇兄說了算。
皇兄如此寵宸貴妃,萬一們得罪了宸貴妃,到時候宸貴妃給皇兄吹吹耳邊風,皇兄真的聽了,給們指一門不好的親事,甚至、甚至將們派去和親,可如何是好啊……
三姐脾氣,但是萬萬不敢得罪宸貴妃的!
殊不知清長公主越是如此,云安長公主越是不退讓!
們貴為帝王的姐妹,大周的長公主,自當有不畏強權的品!
就算宸貴妃狐主,會給皇兄吹耳枕邊風,又如何?
要眼睜睜地看著八哥蒙冤屈,卻不敢站出來說話,才是辱沒了長公主的份!
想到這里,云安長公主著沈知念,冷冷地問道:“宸貴妃怎麼不說話了?”
“難不是清楚自己是在信口雌黃,污蔑八哥,所以啞口無言了?!”
沈知念對上云安長公主的目,眉頭輕皺。
因著上輩子的記憶,知道云安長公主子剛烈,最后更是為了刺殺匈奴單于,慘死他鄉。
所以這輩子,即使云安長公主屢次冒犯了,沈知念都不曾與對方計較過。
沒想到時至今日,云安長公主還是這麼拎不清。
雖說云安長公主本不壞,但沈知念也沒有義務一直容忍。
“若真是本宮在中秋佳節冤枉了晉王殿下,險些影響到晉王與陛下的兄弟之,本宮自當承擔后果,愿舍棄這個貴妃之位,退居四妃!”
沈知念的話音落下,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要知道貴妃與四妃雖然只差了一品,其中的差距卻宛如天塹啊!
更何況宸貴妃娘娘,還是大周開國以來,第一位有封號的貴妃,離皇貴妃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了!
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在陛下心中,就是下一任皇后人選了。
而今夜,因著一幅《獨釣寒江圖》,宸貴妃娘娘居然愿意不當這個貴妃?!
尤其是后宮的妃嬪們,呼吸頓時一滯。
一些野心的人,眼睛都亮了幾分!
們原本以為,宸貴妃娘娘貴為眾妃之首,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了,沒想到轉機居然出現在今晚的中秋宮宴上。
若宮里沒了貴妃娘娘,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們都可以去爭上一爭了……
璇嬪臉上的瞬間褪去,沖著沈知念連連搖頭:“宸貴妃姐姐,切莫沖啊!”
雖說是后宮跟宸貴妃姐姐相最久的人,知道宸貴妃姐姐向來聰慧,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可這個賭注實在是太大了啊!
萬一、萬一宸貴妃姐姐就是看走眼了,這幅《獨釣寒江圖》是真的呢?
屆時宸貴妃姐姐因為如此稽的原因,失去了貴妃之位,定會淪為笑柄!
這還不打,要的是,再想回到從前的位置就難了。
璇嬪實在是不明白,宸貴妃姐姐為何要賭上自己的前途,針對晉王殿下?
難不和晉王殿下之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私仇?
這一刻,璇嬪心如麻,眸中滿是張。
雪妃也輕輕皺起了眉頭,想不通宸貴妃為何這麼做。
放下手中的酒杯,清清冷冷道:“今日中秋佳節,眾人得陛下賜宴歡聚一堂。想必宸貴妃娘娘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親人,心中也極為欣喜,這才吃多了幾杯酒。”
“酒后之言,如何能當真?膳房還是快給宸貴妃娘娘準備一碗醒酒湯吧。”
這便是為沈知念鋪了一個臺階。
只要順著下去,剛才的所有話,都可以當做酒后胡言。
春貴人好不容易才等到宸貴妃自掘墳墓,怎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強忍著子的不適,輕笑道:“嬪妾倒是覺得,宸貴妃娘娘清醒得很,雪妃娘娘應該是多心了。”
王嬪的眸閃了閃,很想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可明白宸貴妃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好不容易才棄暗投明,得到了陛下的信任,若因此被陛下厭棄,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王嬪只能深吸一口氣,下心頭的沖。
反正樹大招風,今日不知道有多人,想趁機把宸貴妃踩下去,也不差一個。
說不定冷眼看著們鷸蚌相爭,還能做那個得利的漁翁呢。
想到這里,王嬪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莊妃眉頭輕皺,十分不贊同地看了春貴人一眼:“雪妃說得不錯,宸貴妃娘娘應當是吃多了酒,才一時失言。”
“同是后宮的姐妹,春妹妹怎能看熱鬧不嫌事大?”
春貴人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
依看,這里最想將宸貴妃從貴妃之位上拉下來的,就是莊妃了!
在這里裝出一副菩薩樣給誰看?也不嫌倒胃口!
然而尊卑有別,這話春貴人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若是說出來,肯定會被治罪。
春貴人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道:“莊妃娘娘,嬪妾也只是在就事論事罷了。”
“您看宸貴妃娘娘走得這麼穩,眼神也十分清明,哪像吃多了酒的樣子?”
“明明沒事,您非要說醉了,這才是在陛下面前胡言語吧?”
王嬪忽然眼前一亮!
正愁抓不到春貴人和晉王,有不正常關系的證據呢,沒想到春貴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雖說現在的事證明不了什麼,但能在陛下心中埋下一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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