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點頭道：“可不是。”

“奴婢曾經也以為，莊妃娘娘是真的端莊沉穩，乃世家閨秀、后宮妃嬪的典范。”

“沒想到以往端莊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為了爭寵還不是什麼手段都使上了。”

春貴人那雙嫵的眸子里，帶著嘲諷之意：“人往高走，水往低流。了后宮，爭寵雖是人之常。可莊妃從前總扮出一副與世無爭的老好人模樣，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竟開始爭上了，不就是又當又立，令人作嘔！”

迎香笑道：“小主，奴婢聽說莊妃娘娘前幾日去了鐘粹宮，隨后宸貴妃娘娘就打死了邊的一個宮。”

“好像是自那以后，莊妃娘娘才開始換了裝扮爭寵。”

“您說們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斗起來？”

春貴人眼中閃過了一抹：“如果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們鷸蚌相爭，本小主才能漁翁得利！”

這樣就能早點完晉王殿下代的任務了。

畢竟春貴人一直有一個心腹大患，那就是——

不在晉王府了，齊側妃那個賤人，肯定會為晉王殿下邊最寵的人！

到時候齊側妃把打都挨完了，挨什麼？

回到水溪閣。

迎香將其他人都打發出去了，才低了聲音對春貴人道：“小主，離中秋佳節越發近了，咱們的計劃也該準備起來了。”

春貴人坐在主位上勾一笑：“我知道。”

“我等那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屆時定會給所有人一個極大的驚喜！”

……

慈寧宮。

自從了八月，柳太后便病得越發嚴重了。

到現在，的臉蠟黃而灰敗，每天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慈寧宮里外都彌漫著一藥味。

袁嬤嬤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卻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太醫院但凡醫好的太醫，都來慈寧宮為太后娘娘瞧過，卻束手無策。

消息傳到宮外，國公爺不放心，也請了信任的大夫進宮，為太后娘娘看病。

得出的結果依舊是一樣的。

定國公府和袁嬤嬤只能漸漸認命了。

畢竟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又癱在床上這麼久了，熬到了油盡燈枯，誰能左右閻王爺呢？

袁嬤嬤只希太后娘娘能撐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這天，袁嬤嬤喂柳太后喝完藥，強撐著問道：“韞兒……韞兒可有來慈寧宮看過哀家？”

柳太后也明白自己命不久矣了。

這輩子都是為家族而活，為家族勞了大半生，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竟不是定國公府，而是韞兒……

那是清清留下的唯一脈，是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袁嬤嬤沉默著，神有些一言難盡……

柳太后干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焦急之：“怎麼了？”

“可是因為哀家病了，宮里有不長眼的人欺負韞兒了？”

見太后娘娘的子都差這樣了，還掛念著大公主，袁嬤嬤不有些心疼：“沒有。”

“太后娘娘，大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誰敢欺負？”

“只是這段時間，大公主忙著在莊妃的小佛堂，為一個夕的宮誦經，這才顧不上來慈寧宮探您……”

柳太后皺著眉頭問道：“夕是何人？”

哪怕袁嬤嬤在宮里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說起此事依舊有些氣憤：“是從前在永壽宮伺候的，很會討好大公主。”

柳太后瞬間就明白，為何袁嬤嬤會是這副表了。

韞兒啊韞兒……寧愿為一個卑賤的宮誦經超度，都不來看這個病膏肓了的皇祖母……

但柳太后終究還是不忍心怪大公主，只是道：“想必是韞兒不知道，哀家已經病得這樣重了……”

“皇帝早已與哀家離心，又怎會希韞兒繼續跟哀家親近。”

袁嬤嬤的眼眶潤了：“太后娘娘，您放心，老奴一定會想辦法，帶大公主來慈寧宮看您！”

柳太后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了，再次陷了昏睡中。

……

八月十四。

鐘粹宮。

明日就是中秋佳節了，要忙碌的事很多，不能出一岔子。

沈知念再次核對著明天宮宴的種種事宜。

肖嬤嬤、菡萏和芙蕖等人都在旁邊幫忙。

菡萏笑道：“明日的中秋宮宴，許多文武大臣都會參加，顧侍郎也在其中。”

“娘娘每一次辦冊封禮，都是顧侍郎為正使，咱們這次又能見到老人了。”

芙蕖隨意道：“顧大人生著一副謫仙般的容貌，每次進宮都不知道有多宮看呆了。想必明日顧侍郎出現的時候，又會引起不小的轟。”

菡萏點點頭：“誰顧侍郎不僅才華橫溢，還長得那麼俊呢！”

“恐怕朝中只有娘娘的義兄，連中三元文曲星的江公子，能與之媲了！”

“只可惜……陛下將江公子外派出去了，他現在還沒回來呢。不然明日的宮宴，娘娘也能見見義兄。”

聽們說起江令舟，沈知念忽然想起，南宮玄羽是七月初九派他出去的。

如今一個多月過去了，江令舟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他生來弱，也不知道不得住舟車勞頓，日勞累。

前朝的事，沈知念暫時不上手，就算心中擔憂也做不了什麼。

后宮才是如今的主要戰場！

沈知念看著手中的單子，微瞇著眸子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嚴陣以待，然而宮中并沒有人用雪蠶蛻興風作浪。”

“越是如此，本宮心中越是不安，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明日的中秋宮宴，你們務必要打起十二分神，不可讓任何人鉆了空子！”

雪蠶蛻的毒那麼強，若是出現在宴席上，還不知道會死多人。

哪怕沈知念已經將雪蠶蛻放到了水溪閣，可要是中秋宮宴上出了事，依舊不了干系。

眾人都明白事的嚴重，面凝重道：“奴才/奴婢明白！”

肖嬤嬤請示道：“娘娘，往年的中秋佳節，太后娘娘都會跟陛下一同出席宮宴。但今年，太后娘娘肯定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