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咬著,縱使心中滿是憤怒與委屈,亦無可奈何。
因為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即便什麼都沒做,大公主跟說完話就哭了,就罪該萬死。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歷盡千辛萬苦,才聯合宸貴妃娘娘報了海深仇,只想好好開啟新的人生,好好活著。
等到二十五歲出宮,去尋小寶。
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還是不讓如意?!
這一刻,楚夕心中升起了濃濃的無力……
不!
不!!
不認命!!!
沒有犯過的罪,絕對不認!
莊妃娘娘可以因為大公主哭了,而死,但不能說以下犯上。
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
楚夕繼續磕著頭道:“奴婢知道大公主是金枝玉葉,更是莊妃娘娘和陛下的掌上明珠,又怎會不要命,做以下犯上的事呢?”
“奴婢真的沒有啊!”
莊妃沒有說話,輕輕皺著眉頭,為難地著沈知念。
似乎在說夕是宸貴妃娘娘宮里的人,只是把事的原委道明,要如何置夕,全憑宸貴妃娘娘做主。
殊不知莊妃越是這種態度,越將沈知念架了起來。
正因為高居貴妃之位,協理六宮,一言一行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若偏袒自己的宮,任由大公主在一個奴婢上委屈,今后還如何服眾?
宮中,甚至朝野,都會生出無數流言蜚語。
這看似是大公主和楚夕之間發生的事,實則是莊妃與沈知念的博弈!
沈知念掩去了眼底的冷芒,看向莊妃道:“莊妃這話本宮不明白了。”
“你說大公主因為本宮宮里的人哭了,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免得生出不該有的誤會。”
“可大公主由你養著,住在長春宮,你為何不直接問,在花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反而跑到本宮的鐘粹宮來詢問。”
“莊妃究竟是想弄清事的原委,還是想借大公主之名,對本宮興師問罪呢?!”
說到最后,沈知念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
莊妃連忙起,彎著腰謙卑道:“宸貴妃娘娘言重了,臣妾實在惶恐……”
“娘娘也知道,大公主自從知曉柳貴人的死訊后,緒就一直不穩定。這段時間,臣妾日日帶著禮佛念經,才讓大公主的緒稍微平靜一點。”
“大公主哭著回去時,臣妾也問過這件事,只是不肯告知。”
“臣妾也是擔心,若繼續詢問下去,會讓大公主緒失控,這才想著來鐘粹宮,找夕問一問原因。”
“宸貴妃娘娘實在是誤會臣妾了。”
沈知念這才不不慢地“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你們說,夕以下犯上,把大公主惹哭了。卻說,自己并未做過這等不要命的事。”
“大公主金尊玉貴不假,可本宮邊的人,也不能讓人隨意冤枉了去。不然豈不是要讓人議論,本宮像柳貴人一樣是非不分,草菅人命了。”
“既然你們各執一詞,來人,傳今日伺候大公主的保母,還有在花園當值的宮人過來!”
小明只應了聲“是”,快速跑了出去。
他剛才就擔心,莊妃娘娘會不會借此事針對夕,從而打娘娘的臉。
沒想到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們這些奴才的命,在上位者眼中不值一提。
雖說娘娘寬厚,可許多事,只怕娘娘也不由己。
就像大公主生純良又如何?從前不管是柳貴人,還是太后娘娘,要杖斃的母和保母,大公主還不是沒有任何辦法。
但愿夕能平安渡過這一劫吧!
很快,保母和宮人們便都被傳喚過來了,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禮:“奴才/奴婢參見宸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萬安!”
楚夕跪在旁邊,眼中漸漸滲出了淚花。
這件事若放在其他主子上,為了避免麻煩,只怕直接就下令將自己打死了。
不管最終的如果結果如何,娘娘愿意為徹查,心中就非常激了!
沈知念看向跪在地上的這些人,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威嚴:“今日在花園,大公主與這名宮之間發生了何事?把你們看到的,聽到的,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若有人敢有半句虛言,本宮絕不輕饒!”
眾人的子了:“是……”
保母們雖說是莊妃的人,但給們一萬個膽子,們也不敢在宸貴妃娘娘面前說謊。
“回宸貴妃娘娘,奴婢們今日奉莊妃娘娘的命令,帶大公主在宮中玩耍。大公主去了花園,遇到了這名夕的宮。”
“后來大公主要單獨跟說話,便支開了奴婢們。”
“奴婢們也不知道,夕和大公主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夕離開后,大公主便紅了眼眶,哭了許久……”
宮人們的說辭,和這些保母差不多。
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沒有串供的可能。在花園當值的宮人,也沒必要這麼做。
看來保母的話屬實。
沈知念又問道:“那從你們看到的,夕可有對大公主不敬,或者以下犯上的地方?”
這保母們對視了一眼。
不管是見面,還是離開時,這名宮行的禮都挑不出一錯,當然算不得不敬,更算不得以下犯上。
要真說不敬……那就是大公主剛遇到,想跟說話時,神冷淡地拒絕了,說自己要去雨花閣為宸貴妃娘娘辦事。
然而這話,保母可不敢說。
因為夕是鐘粹宮的宮,辦宸貴妃娘娘代的差事,本來就是最要的,哪能算對大公主不敬呢?
于是,眾人只能道:“回宸貴妃娘娘,從奴婢們的眼睛看到的,夕對大公主并無不敬。”
“只是奴婢們走開后,與大公主說了些什麼,奴婢們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這才是大公主哭泣的原因吧。”
莊妃同樣好奇。
甚至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什麼不知道的。
或許能挖出更有意思的東西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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