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妍仍然沒說話,但夾菜的作稍微放慢了些。
其實就算宋昕竹不說,也能猜到個大概。
像他們這種家庭,婚配本就不由己,何況商景中還那麽強勢。
“你哥也難的,之前他未婚妻還在國的時候,他爸不允許他夜不歸宿,也不讓他談,學校裏是專門有人盯梢他的。”
“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才不跟人接過,我以為他渣男呢,原來都是誤會。”
聽到這,程舒妍終于放下筷子。
但還是沒說話,就只垂著眼簾,靜止在那,像在梳理緒。過了良久,才從背包裏掏出紙巾,慢條斯理地過,再開口時,語氣毫無波瀾,“吃飽了嗎?”說,“下午還有課。”
宋昕竹這邊正為商澤淵惋惜呢,聞言,趕了兩口飯,說,“吃好了!”
出了食堂,兩人直奔D教。
結果路上剛好遇到賀彥。
他把人住,也不顧程舒妍邊還有人,直接就問下午準備幹嘛,說上課。
“幾點結束?”
程舒妍說,“三點半。”
“太晚了,能翹課不?”
“不能。”
“那行吧,在哪個教室?我到時候去找你。”
“找我幹嘛?”
“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媽讓的。”
程舒妍原想拒絕,但話到邊,又咽了回去,頓了頓,說,“D305。”
“三點半,D305,行,我知道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聲巨大嗡鳴聲突然響起。
程舒妍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循聲看去,就見不遠一輛紅的蘭博基尼朝這邊駛來。
車在的映下,張揚又高調,車子敞著蓬,輕而易舉便能看到裏面坐著的人。
商澤淵穿一深襯衫,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夾著煙,搭著車窗框,手腕上戴了塊深棕腕表,一如既往的惹眼。
而他的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生,長發,齊劉海,正笑著和他說話。
除了程舒妍,大家從未見過有生坐上他的副駕駛,偏那人也不是所謂的“未婚妻”。
一時間,沿路的人又開始頭接耳,有人連忙舉起手機拍照。
賀彥笑著說,“呦,這是換了個妞?”
不知道在對誰說,反正程舒妍沒理,視線跟著商澤淵由遠到近。
看到他著煙,時不時應邊那生兩句。又在靠近程舒妍時,朝輕描淡寫地瞥了眼。
按照以往,他本該移開眼,這會卻一反常態地笑了下,像是某種惡作劇的預告,他在這放了點前奏。
來不及多想。
下一秒,車子急速拐了個大彎,甩了個尾,車地面發出刺耳聲響,調轉方向的車就這麽直奔賀彥來,車幾乎著賀彥而過。
驚得賀彥往後踉蹌,險些摔倒。
程舒妍眼疾手快,扶了把,賀彥才堪堪站穩。
“草!”賀彥罵了聲。
“神經病。”這句是程舒妍罵的。
……
下午的課,程舒妍有些心神不寧。
無數次回想起中午那一幕,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等到三點半,課程結束。
周遭同學陸陸續續離開教室,程舒妍也收起書本,剛準備起,就收到了賀彥的微信。
他說自己車被了,要晚點到。
賀彥:【大概四點。】
程舒妍回他:【好,不急。】
眼下沒什麽事,只得重新掏出書本,開始背單詞。
不知不覺,教室裏只剩一人。
正讀到一個詞——“Addicted,上癮的。”忽的聽見有人推開了門。
程舒妍早有預似的,擡眼看去,然後視線一頓。
果然是商澤淵。
他仍穿著中午那襯衫,從進了門開始,便不不慢挽起袖口,隨手拎了把椅子,將大開的教室門抵上,做完這事才看向,慢悠悠地朝走。
程舒妍不聲坐在原,攥著筆的手指卻不自覺收。
他越是靠近,收得越,甚至能覺到手心裏在冒著汗。
然後,他在面前停住。
程舒妍直接站起,拎起課本和包就要走。他早有預料般,一手撐著桌面,另一手撐牆,將人擋住,嚴合。
默了默,程舒妍擡眼,問,“幹什麽?”
“不是三點半嗎?他怎麽沒來接你?”商澤淵笑著問。
“他為什麽沒來,你不清楚嗎?”
“啊,”商澤淵尾調拖得老長,聽著很懶散,“我好像清楚。”
程舒妍沒空廢話,“讓開,我要走了。”
“你不等他?”
“這不關你的事。”
“但是怎麽辦呢,我可是有個禮要送給他。”
聞言,程舒妍眉心一跳。
他的語氣再悉不過,每當他準備做什麽壞事時,就會用這種意味不明的腔調。是惡劣的前奏,是惡作劇的預警。
中午的預沒錯。
深吸一口氣,程舒妍與他對視,蹙了眉,無聲警告。
而他輕挑眉梢,勾起,“你不問問,我打算幹什麽?”
只說了兩個字,“你敢。”
教室裏開著窗,風很大,一陣陣吹過來,窗和門撞著牆面,叮當作響。
位于靠近末尾的後排,他們久違地對視。
商澤淵看得出,程舒妍狀態很繃,眼神是冷的,語氣也是。帶著種“你敢我,我隨時弄死你”的意思。他不在意,低笑一聲,當著面,擡手看了眼腕表,三點五十五。
“沒猜錯的話,他四點應該能準時到這。”他放下手,重新看向,臉上仍掛著玩味的笑,“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程舒妍。”
“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麽是我不敢做的。”
說完,他直接手摁住後腦,低頭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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