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厲害 祖上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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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重返校園上課那天, 沈修齊換了輛車。

不算張揚的白，但一配上那雙小翅膀車標就不再低調。

出門之前，沈修齊將裹得嚴嚴實實, 羊絨圍巾遮了半張臉, 在這凜冬清晨, 一說話就跟個空氣加似的，騰騰白霧直往頭上冒。

怕遲到的男人已經繞至駕駛位拉開車門, 一擡眼，見還在車邊愣著，手肘隨意往車門上一搭, 笑著瞧：“你愣什麽呢加？”

今宵回過神來, 一眼瞪過去：“我是加你是什麽？”

沈修齊一開口就往歪走：“我是灌進你裏的水。”

“說什麽呢？”

今宵沒好氣拉開車門坐進去，裏嘀咕了句：“流氓。”

沈修齊聽得清清楚楚, 面上始終掛著笑，矮坐進去便將往懷裏一撈, 好言哄著：“下回我弄兩次，乖。”

今宵推開他，弄兩次不還有一次？也不知是誰說的男人一過了25就是52，他這一夜三次的頻率說他18都會信。

昨夜做到最後已經毫無知覺了, 會到的快意過多, 承快意的部位便長期于充興的狀態, 那種覺趨近于麻木，卻又與歡愉一線之隔, 在兩種會裏來回切換, 累到渾癱，就連沈修齊什麽時候抱去洗都不知道。

一睜眼就是天明，像散了架一樣不聽使喚, 好不容易挪到浴室洗漱，一照鏡子，脖頸、前、大側，甚至腰後都沒一塊好皮，不是淺就是紫紅，蓋都蓋不住，現在兒聽不得什麽灌什麽水，一聽就應激。

系好安全帶，掉圍巾邊理頭發邊問他：“你不用低調了嗎？竟然買賓利了。”

沈修齊發車子，一時沒忍住笑，側目瞧，還真是眼含憂慮地看過來，像是真怕他會因為有個豪車豪宅出什麽事兒。

他從兜裏將另一把鑰匙出來給：“給你買的。”

說完還要強調：“合法收購得，依法納稅，你盡管放心大膽地開，注意安全。”

今宵愣一瞬，遲疑著接過，指尖及他幹燥溫暖的掌心，車鑰匙帶了點他的溫給，拿在手裏沉甸甸暖呼呼的。

多年的家庭教育讓沒辦法坦然接別人貴重的禮贈，哪怕這個人是男朋友，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傾倒進這口枯井的水越多，年久失修的井垣便越是面臨崩塌的危險。

也許有人覺得，這些錢這些喜歡對他來說本就不算什麽，他的示好，坦然接便是。

可你不能因為別人擁有得多，本盛富足，看起來付出得很輕易，就一屁坐在地上做個金燦燦的貔貅只進不出。

沒有人的付出是真的很輕易，也沒有人不期待收到反饋，也許在沈修齊眼裏，他付出多都值得，但太匱乏了，收到得越多，便越是清楚看見，自己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贈還給他。

“我先收著。”這樣說。

在沈修齊蹙眉之前，給出了說這話的理由：“我知道你對我好，湛兮，每次收到你的禮我都很開心，可是你沒有發現嗎？你對我太好了，好到讓我覺會有一點點力，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你。”

也害怕自己最後被寵到貪得無厭的地步，再給什麽禮都不滿足，只想要長久地、安穩地陪在他邊。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沈修齊聽了這話，很難得的沒有出言打趣，一凝眉，也真的是在思考該如何應對的力與無法回應。

往簡單了說，顯得不夠尊重，往嚴重了說，又顯得自己不夠大氣，也難怪別人要說人心海底針，他這二十九年，航天飛行都能研究個徹，唯獨研究不了這位今宵小姐的心。

還未進擁路段，沈修齊直接打著雙閃靠邊停了車。

今宵借著晨將他傾而來的樣子看得清楚，被安全帶束縛了接近的距離，他左手還扶著方向盤，右手已經探至頸後，將也往前一帶。

“親我一下。”

薄薄的氣息游走，香氣稍縱即逝，他停在那裏等待，等著主上前。

雖不明，今宵也照做，溫吻上去，完他的指令。

稍分開一點，他說：“以後你收到禮就親我一下，我會為此非常高興。我們之間，并非是誰在單方面付出，你不是我，今宵，你不會明白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車很貴，珠寶很貴，今宵小姐的就不貴嗎？送禮不是我在付出，是我在回饋你給我的，我都有到，今宵。”

他視線一低，用指腹輕輕上瓣，再吻一下，再看：“若你還是覺有力，你就當我在投資，我是商人，天生重利，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向你收取回報，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待在我邊，每天開心快樂就好。”

“好嗎？”

今宵抿抿，瓣還有他留下的潤。

天生重利嗎？

會向收取怎樣的回報？

無法揣測，卻又控制不住要去期待。

是等價換嗎？

不知道，拿不出任何與他對等的東西去換這一份。

只知道自己很幸運，很幸運被他著。

“好。”

應得很輕，因為不想自己被寵被還給他造心理力，他在這段裏，不應該有力的。

希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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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時間趕到學校，今宵下車前，不忘再把沈修齊拉過來親一下。

沈修齊順手拽住囑咐：“通行證是長期的，我回集團後會讓陳書幫你把車開過來，下了課你就開車回去，好嗎？”

今宵嗯嗯兩聲，轉想走又被他往回扯，直到撬開齒嘗到舌尖的，沈修齊才肯真正將放過。

今宵本就急，這時候還被他惡意拖延時間，氣得往他肩膀上砸了兩下，這才順利開了車門直奔教學樓。

一周沒來上課，進了教室好像同學看的眼都變了許多，周教授一向溫和，知崴腳傷，還關切詢問是否痊愈，今宵得了關心，溫謝過，這堂課才正式開始。

中午周教授請一起用餐，出于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問起了與沈修齊的近況。

今宵知曉周教授一家都和沈修齊關系好，便也如實告知他們現在一切都好。

周教授還是溫溫的模樣，怕吃不好還頻頻給夾菜，只是在聊天的最後，不忘提醒：“雖甜，可不能忘了學業，總得先將自個兒的發展顧好了，才能去顧別的。”

學期末請長假的確是不好，今宵心中雖對考試有把握，卻不能消除老師心中的憂慮。

很謝周教授掛念著，詳細說了自己的規劃，又保證了這學期的績點，周教授看的臉才緩和了幾分。

告別周教授，離下午上課還有段時間，今宵將車開到了宿舍樓下，打算將放在宿舍的打包一下，收回小溪山。

這學期是因為家中出事才被迫搬進來，始終不習慣與人同住，與沈修齊也沒機會再回來這裏，索搬走將位置騰出來。

怕室友在午休，回去的靜很小，在包裏翻著鑰匙走到門前，卻意外聽到室友的聊天。

“我今天看到球媛了，從一輛賓利上下來，裏頭坐著個男的，我走過去的時候兩人還在車裏親呢，惡心死了。”

聽聲音，是對床的白唯依。

本來今宵還對“球員”“球媛”傻傻分不清楚，一聽賓利才明白在說什麽。

沒急著進去，就站在走廊裏，靜靜聽著門的八卦。

白唯依隔壁床的季雪應：“看來這高爾夫球媛還真是個出路昂，憑那長相材，不得哄得那些老男人團團轉？”

“咦，”白唯依發出惡心的語氣詞，“果然做球媛的就是得豁得出去，什麽豬都能親，一想到那些老男人上的老人味我都渾起皮疙瘩，還能長得開，也是牛。”

“這你就不懂了吧？”季雪輕輕笑道：“家以前條件就不差，是爸出了事兒才一落千丈，這由儉奢易，由奢儉可難吶，你沒瞧見以前背的那些包？雖然不是當季的新款，但都是實打實的香奈兒，這人一旦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就再也過不了窮日子了，為了維持的千金大小姐人設，背地裏估計沒開著大門接客呢。”

兩人笑作一團，今宵攥了掌心的鑰匙正想推門而，另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嘲笑。

“沒見識就多出去見見世面，隨便一個漂亮生接點什麽運就是這個媛那個媛，長得漂亮是的錯嗎？有這項技能自食其力有問題嗎？漂亮是的資本，利不利用是的自由，僅憑長相就對別人惡意揣測，真的很low！”

白唯依誒喲一聲：“你還當上正義使者了啊萬秋雁？你看到怎麽掙錢了嗎？你知道自食其力一輩子都買不起一輛賓利嗎？說我們惡意揣測，不如你再睜大眼睛仔細看看，除了長得漂亮還有什麽？能傍上老男人削尖腦袋掉原配再來個三胎母憑子貴算祖上積德。”

“我祖上沒積這種德。”

今宵就是在這時候推門而。

室三人齊齊朝看過來，突然間面各異。

“今宵？”

萬秋雁起了來邊詢問：“是回來午休的嗎？”

搖搖頭淺笑道：“我一直在家住著，宿舍的東西放著也是落灰，我回來收拾收拾，打算拿回家清洗一下。”

“那我幫你。”

“好。”

今宵沒有拒絕萬秋雁的好意，視線掃過另外兩人，都不約而同轉回去看電腦，也沒再多說，回到自己的床位打開櫃子收拾。

萬秋雁幫收著桌上的學習用品，問：“你這是不打算回來住了嗎？”

將服卷了卷收進行李箱：“是，男朋友給買了車，日常往返會方便些。”

這話剛說完，果不其然聽到一聲嗤笑。

今宵沒理，萬秋雁往白唯依的位置看了一眼，邊整理邊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今宵順勢道：“是啊，好的都給我，他自己就開個幾十萬的紅旗，其實我也不想要這麽貴的，可他非說貴點兒好，貴的車上了路，那些不長腦子又沒眼的人才不敢隨便往我邊湊，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萬秋雁一時沒忍住，抿笑了起來，再看那兩位不長腦子又沒眼的人，靜悄悄的，可那背脊一不，顯然是僵住了。

有意思。

東西差不多收拾停當，萬秋雁說要幫搬下去，也沒拒絕，臨走前，將一副全新的香奈兒墨鏡送給了萬秋雁。

們宿舍另外三位的家庭條件都很一般，萬秋雁第一次收到奢侈品心裏也有負擔。

今宵卻道：“漂亮清澈的眼睛自然該配華麗奢侈的墨鏡，得要好好保護才能慧眼如炬，燭微。”

一聽這話，萬秋雁高高興興將墨鏡收進了櫃子，臨出門前，回頭瞧了眼，兩位室友同時朝門口看過來，視線相，又慌張躲開，心中嗤笑。

一起下樓來到車前，萬秋雁怕今宵多想，還溫寬：“們就是眼紅嫉妒，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今宵將行李收進後備箱，宛然一笑：“不實之言我自然不會往心裏去，只是覺得有點好笑罷了，好不容易憑著全家的托舉考來我們學校，卻還維持著漂亮生只能靠出賣相獲取利益的認知，也蠻可悲的。”

“誰說不是呢，”萬秋雁笑著應話，“們能這樣看別人，到頭來也會這樣看自己，到時候趁著年輕高學歷找個還不錯的男人嫁了接男寶，說不準才是們祖上積德。”

今宵關好後備箱，握著萬秋雁的手了：“你今日幫我說話，們肯定會為難你，你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萬秋雁點頭應下，也輕輕笑出來：“你現在可真厲害。”

今宵問：“哪兒厲害？”

萬秋雁揚眉道：“能輕易驅厲害之人為你所用，你說你厲不厲害？”

今宵盈盈一笑，這麽一想，確實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