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命大，又被醫生從鬼門關給拽回來了。

只是活是活了，卻是完全垮了。

人被從搶救室推出來，還沒醒，躺在移床上，要不是上連著儀滴滴作響，狀態看著也跟死了差不多。

醫生并沒有搶救回病人的喜悅，而是有些無奈的跟謝疏風說，要做好準備，人隨時都可能走。

老夫人原本就心衰的厲害，剛才心臟停跳了好一會兒，險些沒救過來。

謝疏風沒說話，只是木然的跟著移床又回了病房。

等老夫人被安放在病床上，他就拉著椅子坐旁邊。

蘇文榮站在他旁，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了。

一旁的謝應則看著，表很復雜，最后把視線轉開，像是不了了，開口，“今晚應該醒不過來，人太多了也影響，大家明天再過來吧。”

他還說，“今晚我留在這。”

蘇文榮聞言彎下腰來問謝疏風，“要回去嗎？”

謝疏風瞄一眼，可算愿意搭理了，“你們回去吧，我今晚留在這。”

蘇文榮想了想，“那我陪你。”

謝應則原地站了一會，而后轉往外走，“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過來替換你。”

他話說完，人已經出了病房，不過又停了，回頭看。

謝疏風見謝長宴還沒走，就說，“你也回吧，明天還得上班，公司事多。”

謝長宴說，“你要是在這兒守夜，我就把傭人帶回去了，要不留在這也沒地方休息。”

謝疏風擺了下手，謝長宴就對傭人示意了一下。

那傭人趕轉拿了個小包，快步跟著謝長宴出來。

謝應則見他出來了，轉往外走。

兄弟倆各開一輛車，一前一后出了醫院，回了老宅。

時間也不算特別晚，傭人在打掃客廳衛生。

謝長宴站在客廳等了一會兒，謝應則沒進來。

他下車的時候謝應則的車子已經開進了停車場，他瞄了一眼，見他坐在車里點了支煙。

謝長宴想了想，沒再等他，直接回了房間。

夏時電話沒接，他就猜是睡著了。

側著子對著窗戶，把他的枕頭抱在了懷里。

謝長宴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枕頭出來，借著半扇窗戶進來的月看。

小姑娘蓋著被子，肚子掩在被子下，跟之前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他這次想起的不是四年前的，而是醫院重逢時的。

那三年應該是過得不好，神疲憊又冷漠。

醫生給出建議，說可以再生個孩子，滿眼的錯愕。

后來在醫院門口，他讓考慮考慮，怎麼可能看不出，其實是不愿意的。

所以他害怕，所以晚上才會堵在公司門口，沒打招呼就把接到老宅，讓來看看謝承安。

就如老夫人所說，孩子不養在邊，沒正常，可一旦見了面，自然就會有羈絆。

他看出來心了，可依舊沒有馬上同意。

不同意，問題就在他上，不喜歡他，或者說，抗拒他。

謝長宴俯下來，“夏夏。”

懷里沒了枕頭，夏時睡不安穩，他一，就應了，“嗯。”

謝長宴問，“我嗎？”

夏時沒說話，只過了幾秒，突然睜開眼。

表是有點迷糊的，“誰你？”

話音落，出了手來，摟住謝長宴的脖子，眼睛又閉上了。

謝長宴子趴下去，被抱著，臉也被蹭了蹭，耳邊傳來的呢喃，“做夢。”

做夢……

可好像是在做夢。

謝長宴側過頭，在臉上親了親，想坐起來。

結果沒能如愿，夏時不愿意，抱著他又了，還哼唧了一聲。

謝長宴停下，笑了，又親了一下。

剛親完，夏時就轉過頭來，著他的。

然后，上來，很主的吻上他。

夏時眼睛還是閉著的，能看得出來，人還沒睡醒。

謝長宴只有一瞬的愣怔，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給了回應。

他回吻，不兇，很纏 綿。

即便是心不好，可這種事對于謝長宴來說也還是點火就著，興致瞬間就能提上來。

他沒管夏時到底醒沒醒，加重了親吻，同時扯開了被子。

夏時穿的睡好的很，沒兩下就給剝下去了。

他自己就更不用說，在這方面越來越嫻。

……

夏時是在什麼時候醒的呢。

是在避無可避的時候。

做了春 夢，反應真實，也都當是夢里的場景了。

一直到箭在弦上，馬上發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瞪大眼睛，“謝長宴？”

謝長宴抬手覆在眼睛上，“乖，繼續。”

夏時稀里糊涂，“你……”

謝長宴沒給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親上來，子也完全嵌進去。

不過到底是有所顧忌，沒辦法放得開。

往常謝長宴在這種事上即便不完全盡興，也會纏著沒完沒了。

但這次沒有，只差不多他就停了，躺在床上緩了緩，下床去洗了巾，過來給夏時拭。

夏時一不想，但還是開口問了，“你怎麼了，你那邊況不好嗎？”

“沒有。”謝長宴說，“搶救過來了。”

夏時問，“那怎麼了，你怎麼心不好？”

謝長宴沒否認，只是給完后，坐直子看著，“你說你不我。”

“啊？”夏時有點懵，“我什麼時候說的？”

謝長宴問，“那你我嗎？”

夏時眨眨眼，“啊？”

謝長宴笑了，起往浴室走，“又氣我。”

他把自己清理一番出來，上了床，抱著夏時，“睡吧。”

他說，“時間還早。”

夏時本來還想再多問兩句醫院的事，但是見他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最后又停了。

往謝長宴懷里湊了湊，嗯了一聲。

本就是在睡眠中被生生弄醒的，又耗了一番力，此時再睡也很輕易。

沒一會兒夏時便呼吸均勻睡了過去。

謝長宴了兩聲的名字，沒有回應，他就扯著被子將蓋好，翻下床。

換了服，他放輕聲音出去，下樓。

謝應則的車還在停車場，但是人已經不見了。

他回頭看，主樓謝應則房間的窗口是黑著的。

兜里的手機嗡嗡了兩下，謝長宴隨后轉出去。

他步行出的老宅，右轉，朝著竹林過去。

警戒線還拉著，這邊沒路燈，不過此時也有亮。

一點猩紅，明明又滅滅。

魏洵顯然也看到他了，開口，“等你半天了。”

謝長宴說，“我們提前約了時間，我沒遲到。”

魏洵把煙掐了，他的車子沒在這里，停在別。

他問，“你爸不在家？”

“在醫院。”謝長宴說，“直接進去吧。”

他開警戒線，往竹林里走。

魏洵快步跟上，同時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對著四周照了照。

等進了竹林，謝長宴說，“其實沒必要跑這一趟，警方已經挖了個遍，這里肯定不會再有什麼，現場也被破壞了，你來想看什麼呢？”

魏洵用舌尖頂著側腮，“我啊。”

他想了一下，說實話，“不知道，就是想過來看看。”

他說，“我媽一直放不下這件事兒，人找到了，我想著，怎麼的也得跟說一聲，我也得告訴這些年我外婆到底在哪。”

說著話他四看，“當年報了警，也托人四打探，沒找到，一直很自責，現在我就要告訴，不是的問題，你瞅瞅，埋在這地方，誰能想到，誰又能找到？”

竹林很大，走到最里面，看到了挖掘的痕跡。

謝長宴停下來，魏洵沒停，繼續往里走。

這竹林純野生，幾乎沒人踏足，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竹葉，日積月累，下層腐敗。

今天被挖掘開，即便是一整天了，這林子里還有一霉爛的草木味兒。

警方的翻找力度很大，整個一大片都被挖掘了。

魏洵也沒有想再找點的東西，只是轉了轉，看到某有個標記。

應該是尸骨被挖出來的位置。

他走過去，果然，別的地方挖的很，甚至有翻好了又填平的痕跡。

只有這，一個大大的坑，很深，旁邊了個桿子。

魏洵低頭看，“我找人問了一下，你知道被發現的時候，尸骨是什麼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