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秦崢,早早地就表現出了過人的天賦,以及不屬于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沉穩。
從小被秦老爺子帶在邊長大,按照秦家未來繼承人的模式培養出來的英年,生活中鮮接到學習以外的東西。
弟弟妹妹可以無憂無慮地玩鬧,但他不可以,他的人生早早地就被框定了未來,要沿著既定路徑不出差錯地走下去。
為被家族賦予厚的完繼承人。
秦氏集團以建筑地產為基,集團繼承人的培養,除了商業能力之外,建筑方面的專業能力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秦老爺子以前就是建筑師出,在秦崢上看出了年輕人有的靈氣,有心好好培養這棵苗子,便聯系了自己的老友方清源——
時任國立設計院院長,在建筑領域首屈一指的權威人。
作為院長,方清源平日里工作很忙,沒有太多閑暇帶學生,但在見過面之后,他難得地破例收了秦崢這個學生。
無他,實在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太過出眾。
天賦、才能、努力、踏實,無一不缺。
方清源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設計院,于是,便讓秦崢每天放學后去設計院找他學習建筑設計。
那天,是秦崢第一次去國立設計院。
出于對老師的尊重,第一次去上課自然要早點到。
司機送他到設計院的時候,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方清源還沒有下班,他就打算坐在車里慢慢等。
起初,他只是著辦公樓的方向,耐心等待設計院的人下班。
也許是因為等得有些無聊,他的注意力漸漸轉移到了大院里那個自娛自樂的小孩上。
扎著一個高高的馬尾辮,穿著一清爽的白T恤背帶,小小的子蹲在臺階前,手里握著樹枝在地上畫畫。
畫得專注,臺階前那一大片沙地,都被畫滿了各種圖案。
也不知道在畫些什麼,秦崢好奇地想搖下車窗看一眼,卻見那孩驀地站起,往地上猛踩了幾腳,把地上的畫全都踩了。
隨后,整個人拘謹地站在臺階邊,著他的方向,扔掉了手里的樹枝,雙手張地背在后。
秦崢作頓住,剛按上車窗鍵的手慢慢收了回來,重新疊放在膝頭,過車窗玻璃與那孩對視。
當然,是單方面的對視。
車窗玻璃的私遮蔽很好,從外面往車里看什麼也看不見,但從車里往外看,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小孩生得一張尖俏的鵝蛋臉,下小巧,杏眼烏潤,細眉微彎,潔的額間有一個漂亮的人尖。
哪怕看起來才不過十幾歲,也能看出長大后必定是個俏人。
雖然那孩漂亮可,但秦崢也僅僅是因此多看了一眼,并沒有生出什麼別的心思。
直到他看見像只小猴子似的爬上了樹,興致地摘起了檸檬,而腳下的那段樹枝在的作間已然晃了兩下,才心生一難得的擔憂。
這麼一個的小姑娘,要是從樹上摔下來了,那不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想象了一下那張白皙小巧的臉上掛滿淚水,可能還會沾上些許灰塵,秦崢莫名有些于心不忍。
明明他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只要他主走出一步,就可以避免意外發生。
于是,他打開車門,走向了。
“爬樹很危險,下來吧,我接著你。”
那截樹枝可能會斷,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個孩可能會從樹上掉下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當他張開雙臂接住的時候,跌落在懷里的綿,卻出乎他的意料。
孩看起來和秦初雪一般大,他在家里也抱過妹妹,卻并非如此。
或者說,懷中綿引起了一不同尋常的悸。
所以,當孩哭喪著臉,說都怪他害把剛摘的檸檬摔壞了,還想繼續摘檸檬的時候,他主請纓可以背起來摘。
孩很高興,笑盈盈地趴在他背上,一口一個“大哥哥”的喊著,摘了一顆又一顆檸檬。
澄黃明亮,像是天邊的小太。
幫摘下了不檸檬,孩的心顯然好了不。
又是把剛摘的檸檬送給他,又是給他分喝檸檬水的配方,又是分給他自己喜歡的牛糖吃,還嘰嘰喳喳地主找他搭話聊天。
聊得都是些小孩子的話題,無非是街口那家甜品店的東西好吃,放學晚了來不及買,想讓媽媽給做蛋糕吃,等等。
很日常,很普通。
但從來沒有人會和秦崢聊這些。
孩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應,只是想和他分那些生活中的小事,分那些他不曾經歷過的趣事。
聊著聊著,似乎把他當了知心大哥哥。
終于聊完了關于的事,孩又想起關心他來,問他來這里做什麼,怎麼以前沒見過他,要找人的話都認識……
這張小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
但秦崢竟然不覺得吵鬧。
孩不僅話多,活潑好,膽子也大得很,毫不怯于在陌生人面前展現自己。
見他背著畫板,便主提出想借他的畫板用一用,給他畫一幅畫瞧瞧。
他原本以為,小孩喜歡畫畫,無非就是畫些涂、簡筆畫之類的。
卻沒想到,在他的畫紙上,小孩竟幾筆就畫出了一座比例標準的拱橋,那只速寫出的飛鳥,更顯靈氣。
很有天賦,也和自己一樣,小小年紀就接了專業的建筑學習。
秦崢突然對興趣起來。
小畫家?
倒是個切的稱呼。
還來不及和多說幾句,后的辦公樓里就走出了下班的人群。
他該去找方清源院長上課了,孩也該和爸爸一起回家了。
短暫的偶遇,本不足以讓他掛念。
但在孩眉眼彎彎地與他揮手道別,問他明天還來不來時,秦崢突然對明天產生了一點期待。
“大哥哥,你明天還來嗎?我請你吃檸檬芝士蛋糕!”
“好,小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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