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悉的黏膩聲在耳畔響起,荷回啞著嗓子道:“我還沒徹底原諒您呢。”
皇帝唔一聲,含著下輕咬,“朕知道。”
“可你喜歡,朕想讓你高興。”
荷回想反駁,哪里喜歡,可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或許是太過眼前這個男人,又或許是對即將到來的分別到難過,荷回這回沒有推開他,在他褪下的衫時,只是別過臉去,倚在鴛鴦枕上不吭聲。
對于的默許,皇帝自然察覺到了,心中高興,作之中,自然也帶了幾繾綣,他并不急著發,而是將那雙帶著繭子的手在上輕輕劃過,發出極輕但人的沙沙聲響。
他極仔細,上每一寸都不放過。
荷回口不住起伏,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一塊地圖,正被君王細細丈量、占有。
兩人的影落在雪白的墻壁上,顯現出難以言喻的姿態。
荷回起要去吹滅燭火,被皇帝按住肩膀。
“別吹,你好好看看朕。”
荷回咬,眼角水瀲滟。
這人真是……明明是他想看,卻被他倒打一耙。
皇帝俯親了親的角,隨即起,一點點褪去上的衫,等他的毫無遮蔽地出現在荷回眼前,荷回忍不住抿了抿。
飽滿的,瘦的腰,以及一雙強有力的長……
這個男人正在他最好的年華。
足夠強大,又不失歲月磨礪帶來的穩重,明明他這樣正經,眼神里沒有毫旖旎之意,卻瞧得心跳不止,口干舌燥,像是一壺酒,著品嘗。
明明已經有過那麼多次,可這卻是頭一次這般在榻上觀察皇帝的。
一個男人的。
不知自己是什麼覺,只覺得呼吸也跟著燭一起跳了起來。
瞧見皇帝眼中的揶揄,荷回如夢初醒。
好像……被他/了
不能吧,堂堂皇帝,怎會使這招來對付人
正如此作想,兩條已然被他握在手心里,抬起分開。
朝他過去。
“好不好”他問。
都這個時候了,哪里還能問這種問題。
將手臂掛在他肩頭,輕輕嗯了一聲。
或許是久未親近,最開始,的有些滯,他只能停下來哄放松。
到后來順暢之后,皇帝方才敞開了作。
荷回睜著一雙眼,在無盡的搖晃中,與眼前的男人對視,聽他喚自己的名字。
忽然問:“……皇爺,您的字是什麼”
皇帝的名天下皆知,并不陌生——煦。
李煦。
只是為了規矩,從來沒有喚過。
聽問這個,皇帝停下作,在心口寫了兩個字。
隨之。
隨之,隨之……天下之事,心隨往之。
閉上眼,起將他抱。
“隨之,你早些回來,我等你。”
皇帝聞言,呼吸一滯,將整個人抱坐在懷中,加快了作。
-
皇帝出京那一日,是個艷天,滿城百姓夾道相送,送陣的鼓聲震耳聾。
荷回前晚太累,沒有去送,等醒來時,親征的隊伍已經出了朝門。
王植這回并沒跟隨在皇帝邊,而是被留在京城里。
“主子奴婢好生照看您,娘娘。”王植道:“主子他總是放不下您。”
荷回沒吭聲,只是人把那些醫開的藥煎起來,一碗一碗地喝下去。
王植大喜,而荷回卻只是盯著那些藥想,若是好好吃藥,或許皇帝便能早一日歸來。
一開始還沒什麼,然而時間長了,荷回總覺得渾不舒坦,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奇怪,明明之前皇帝不在邊時,也從不會如此,也不知如今是怎麼了。
多半是他給下了藥。
開始給皇帝寫信,然而卻從不曾寄出去過,怕皇帝在戰場上瞧見影響心。
不寄,皇帝的信件卻如雪花般飛到的床頭。
“荷回卿卿見信如晤,朕如今居在外,不能陪伴
左右,卿卿按時飯否天氣轉熱,一應膳食必得清淡,切不可貪涼貪甜,以免傷及脾胃。今日大軍行至紅巖山下,見花開正好,思及卿卿久居深宮,不曾見過,特折一枝,聊表相思。隨之啟。”
“荷回妝閣。上回所贈之花可還歡喜,今日所贈乃沙棘,最是耐旱,花朵簌簌,如繁星點點,贈與卿卿解悶。想你我異地,相隔千里,甚思汝,卿卿可亦思朕耶”
……
一封接著一封,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那個用來裝信的匣子便被塞得滿滿當當。
荷回每每讀他信件,都忍不住臉頰發燙。
皇帝往日里在跟前那樣沉穩一個人,沒想寫起信來卻這樣啰嗦。
荷回將皇帝送的那些花都放在一起,時常拿出來瞧,有時候一瞧就是半日。
本沒意識到,此時的像極了話本子上的那些春閨怨婦,日日盼著丈夫回家。
然而在第十三封信之后,便再不曾收到皇帝的來信。
心里約有了不好的預。
來王植,他面瞧著不大好,只是說一切都好,然而荷回卻知道他在撒謊。
“大伴,我想聽實話。”
王植猶豫半晌,終于還是道:“娘娘,您聽了別著急,還不一定呢。”
荷回的心止不住地往下落,笑了笑,說:“嗯,我不急。”
王植這才道:“前線傳來消息,說皇爺領著親軍去與北戎可汗決戰,遇見了沙塵暴,至今還沒有消息。”
荷回心頭咯噔一聲,如同五雷轟頂。
“娘娘,這事兒連太后都不知道,寧王不在,您如今是咱們大周的主心骨啊,可千萬要撐住。”
王植勸,“只是斷了消息,什麼事兒都不一定呢,娘娘千萬別多想。”
荷回站在那里,覺得這初夏的風分外的冰涼,像極了當初與皇帝在船上初見時的樣子。
“娘娘”王植怕有個好歹,想人扶去歇息。
荷回擺擺手,說沒事。
“收拾東西進宮。”
王植一愣。
荷回扯了扯角,“要去尋他,總得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好了,否則怎麼對得起他讓我當這個皇后。”
王植有些不解,“娘娘……您要去尋誰”
“我的丈夫,我的君王,我的……
“隨之。”
第88章
“好卿卿,抱。”(三……
慈寧宮,太后坐在褥子上,看著眼前的荷回,只覺得既悉又陌生。
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同皇帝父子的那層尷尬關系,又或許是使然,即便被封為皇貴妃,在宮中被皇帝捧到天上去,也不曾趾高氣昂地得意過,反而十分低調小心。
除了必要之時,從不輕易自己顯人前,即便出現,也甚穿金戴銀,作同份相匹配的裝扮。
然而如今,穿大紅通袖袍,頭戴九珠翠冠,彩奪目,半點尋不出往日謹小慎微的影子,姿拔,禮節周到,跪在那里給磕頭,將后宮一應事務一件件安排妥當,向說明。
“你這是做什麼”太后還未從對皇帝的擔憂中緩過神來,瞧見這般做派,不有些發懵。
“如今皇爺沒有消息,寧王率領大軍正在尋找,宮中無人,太后您便是頂梁柱,妾自然要將一應事務向您稟明。”
太后張了張口,想說什麼,荷回已經再次俯下去。
“如今正值危機時刻,太后前往乾清宮,私下召集幾位閣老,商量對策,安定各方人心,若有異,您可下旨誅殺之人,以穩固朝綱。”
太后聽著這番話,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一直以為荷回年紀小,出又不高,沒經過事,乍然聽聞皇帝可能遭遇危險的消息,多半會六神無主、痛哭流涕,因此在宮人傳話說忽然回宮來拜見時,已然做好了安的準備。
可沒想從進來開始,便表現得十分鎮定,不但未曾失態,更是連一滴眼淚都沒留,反而禮數周到地將后宮諸事講給聽,并勸告采取措施穩定前朝,頗有一國之母的風范。
“不必你說,這些事我自然會做。”
這不是皇帝頭一回出征,因此面對這種況,太后十分有經驗,雖免不了擔憂,但還不至于丟了分寸。
“是,是妾多言。”荷回又磕了個頭,道:“既如此,還太后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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