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說，冤家，你怎麼這樣壞

皇帝被瞧得呼吸加重，湊過去將抱在懷里吻，“好人兒，別哭。”

荷回并不是想哭，而是下意識被激出了反應，那種覺太過厲害，以至于有些害怕。

但此時，聽著后男人語氣里的心疼，竟無端無師自通了一招惹男人憐的招數，聲音抖，眼淚撲簌簌落下來，控訴他：“天殺的活冤家。”

這話由旁人說，別說項上人頭，便是九族都不一定保得住，可這話是出自荷回之口，又是在這時說出來，便不是殺人的刀，而是一味無敵的催/藥，皇帝箍著的手猝然收。

很快，荷回便因方才的這句話而付出了代價。

手撐著車廂，泣然道：“……好皇爺，饒了我吧，我是一時糊涂，才口不擇言。”

一邊說著，一邊又惦記著外頭有人，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聲音發出去。

皇帝吻的后頸，低聲笑，“這麼快便投降了，真朕失。”

荷回向后抱著他，口中止不住求饒，連他說的是什麼都沒聽見。

兩人正鬧著，忽然從外頭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父皇可方便，兒子有事求見。”

這聲音……

荷回瞬間清醒了不。

是李元凈。

第65章

“放開。”

他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荷回真覺得自己同李元凈八字有些不合，連續兩次，每回同皇帝親近時，他都會出現，打一個措手不及。

本就是要關頭，不由自主的張的心跳得越發快，手指痙攣，指甲不自覺陷進皇帝后頸那一小塊皮里，劃出幾道印子來。

回過頭去，眼中滿是急切，用目詢問后的男人該怎麼辦。

馬車可比不了堅的石頭，即便用再好的木頭，用牛皮包裹得再嚴實，只要聲音大了點，離得足夠近，總能聽到些什麼。

皇帝因的張而結，攥在腰間的手青筋不自覺凸起，另一只手捧起的臉，注視著汗的發、紅潤的以及沾染了淚珠不停抖的眼睫，目不轉睛。

未幾，吻了下去。

一廂之隔，李元凈正在馬車外焦急地等待著。

就在今早，他忽然接到消息，稱皇帝忽然罷免了他最親近的一位老師——戶部主事袁毅，并將他革職流放，不免吃了一驚。

袁毅是他最信任之人，從他孩時期，他便一直在他邊，給他授業解，真要論起來，自己見皇帝的次數都比不上見他的多。

況且一直以來，皇帝都十分賞識袁毅，這些年來，對他委以重任，只是如今不知怎麼了，忽然就要罷免了他。

此事一直橫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父皇前些日子剛將言請求立自己為太子的奏章

留中不發，如今又罷免他的老師，這一系列的行為，究竟是何意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終于還是決定過來求見皇帝。

一方面是為袁毅求，另一方面，也是探皇帝的口風，看袁毅被罷之事同自己究竟有沒有關系，免得一顆心日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這廂，宮人們因為知道荷回在攆上頭，小姑娘面皮薄，有些東西被人聽見不好，為了給和皇帝留空間，都各自退到后頭馬車上，只留下一個耳朵被塞了棉花的馬夫，因此一時之間，竟無人發現李元凈的到來。

遠巡查的錦衛瞧見，也只以為是皇帝找李元凈過來問話，并不當回事，更何況王植吩咐過他們，沒有傳喚不得靠近攆，因此只是差人將況告知王植，遠遠看著，并不曾上前。

李元凈見四周無人，本就心中奇怪，等了許久都未曾聽聞皇帝回應自己，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不免重復道：“父皇”

正要往車轅走，想要上去一探究竟，便聽見從里頭緩緩響起一道悉的聲音，“唔。”

看來是沒事，李元凈這才松了口氣，停下要上馬車的作，恭敬道 ：“父皇，兒子是為老師之事而來，他雖有錯，但不過是督工失察這種小事，還父皇瞧在他這些年為朝廷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寬恕他這次。”

“……你過來尋朕，就是為了這個”

好半晌，才終于從馬車里再次傳出皇帝的回應，只是不知是不是李元凈的錯覺，他總覺得今日的皇帝與平日的不同，聲音里多了幾醇厚和沙啞，好似在極力忍耐什麼。

只是這種覺十分晦，并不明顯，加上李元凈此時注意力都在袁毅上，因此只以為皇帝是在為自己替袁毅求的行為生氣而已。

“是，父皇，兒子知道自己不該過來，但老師年事已高，即便您再生氣，也請您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寬宥一二，楚地天高路遠，老師這樣大年紀的人，只怕還沒到地方便一命嗚呼了，還請父皇開恩。”

馬車一直在行進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李元凈一路跟著走，險些跟不上。

按理說，知道他來求見，父皇一般會直接他到馬車上去親自問話，可他來這麼久了，父皇仍舊沒什麼表示，就這麼將他晾在這里，李元凈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又等了好半晌，終于聽見皇帝一句：“……此事往后再說，你先下去。”

這便要趕他走，這一路上皇帝都在忙，李元凈好幾次過來都被王植他們給堵了回去，如今好容易尋著機會面圣，哪里就肯輕易放棄。

“父皇，兒子知道自己不中用，總是惹您生氣，您怎麼對兒子都，只求不要遷怒于兒子邊的人，否則兒子便是死了，也難心安。”

他微微泣，拿袖了出的眼淚。

然而他一番懇切言辭下來，里頭人像是沒聽見一般，毫無聲響。

他心道完了，別不是皇帝當真是為了削弱他的勢力，這才尋個理由置了袁毅，于是哭得愈發厲害，“父皇，兒子……”

正在腦中仔細盤算著接下來要說什麼，忽聽里頭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悶哼，那聲音似快意又似痛苦，鉤子似的，就這麼直白地鉆進他耳朵里，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因為太過模糊，甚至他有種那聲音并非是由皇帝，而是由子發出的的錯覺。

“父皇”他下意識以為皇帝生病了，立馬放下袖子，擔憂道：“您怎麼了，可是子不適”

方才那聲音確實極不尋常，父皇是個天地間的大丈夫，即便是再重的傷也從未見他吭過一聲，如今發出這般聲響，定然是極不舒坦。

難怪他一直不搭理自己，原來是子不舒服，并不是因為別的，李元凈一時間將心稍稍放下，

“父皇恕罪。”

為怕皇帝有什麼事，李元凈一邊喚人一邊下意識去推馬車的車窗，想瞧一瞧皇帝如今的狀況，看他有沒有事。

里頭的荷回聽見外頭靜，手指扣在車廂上的龍紋上，一顆心瞬間被提到嗓子眼兒。

只要李元凈稍稍掀開一窗戶，便能瞧見同皇帝如今是何種荒唐的景。

原本就是在要關頭被打斷，每一瞬每一刻都如日年，有什麼東西在眼前越積越多，仿佛下一刻，那些東西就要化為漫天大火，將焚燒殆盡。

被皇帝堵著不能出聲，整個人難得，目盯著那扇將要被李元凈打開的車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皇帝還在不停在發間親吻，想要鎮定下來，可如今形，荷回哪里還鎮定得下來，只能用牙狠狠咬上他的手指。

說不，他偏要在這里，這下可好，今日可真要徹底被他害死了。

咬的深，舌間很快嘗到一氣，然而皇帝卻只是了的肩頭，將背后滿頭繚的青撥到前去。

“噯”車窗在李元凈手中一不。

荷回抬眼去看，卻發現原來它早被皇帝從里頭扣住，即便李元凈費再大的力氣也難從外頭打開，心一松，下意識地將拱起的腰了下去。

這回卻是皇帝沒有忍住，從中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

“父皇”李元凈也不知聽到沒有，作一頓，有些躊躇地道：“您，您究竟怎麼了”

皇帝抿著，聲音無比沉啞。

“朕無事。”

察覺到李元凈還想說什麼，皇帝道：“你說的話朕都聽見了，朕此時正忙著，待會兒再找你談，現下。”

他滾了滾嚨，“忙你自己的事去，往后無詔不得過來。”

許是聽出他話里的強，李元凈一時沒了聲響，很快，便聽見有腳步聲傳來，隨后便是王植的規勸聲，“小爺怎麼在這里，外頭這樣冷，您到這兒來做什麼皇爺正忙著呢，要不您有什麼事兒同奴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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