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逸再次看了眼合約,將紙張輕輕丟在桌上。
他背靠轉椅輕捻眉心,許多緒和顧慮一并涌進大腦,思緒被糟糟的一團。
忽然,晚上在酒店走廊里和花漾那最后一眼的對視莫名閃現在腦海里,像一道,驅散了所有模糊不清的畫面。
孩的眼睛很漂亮,雖然藏著三分頑劣,但整是純凈的。
對于來說,這段婚姻何嘗又不是突兀的呢。
夜如墨漸深,思考許久,合約被原逸放進屜——
等之后找個合適的時間給吧。
-
第二天,趁清早溫度不高,微風輕拂,兩家人準時到了民政局。
原家應該有事先安排過,八點,民政局單獨的小房間里,原逸和花漾坐在一起填表。
花漾邊寫邊用眼睛瞄原逸,昨晚想了很久,自己不過是個柴火妞,論手段肯定玩不過在商場上混的原逸,無論他有沒有看出來什麼,花漾決定自己先主拉回局面。
咳了一聲,微微朝原逸那邊歪了一點:
“那個,昨晚其實是因為被你說討厭,我有點難過,所以在附近的小酒館坐了下,不是故意騙你的。”
花漾語氣特別委屈,委屈中還帶了一種大度——
【我不計較口香糖的事了,所以你也別計較我一點點的借酒澆愁了,這不是我本。】
原逸的筆尖在紙上發出嘩嘩的聲音,他的字很漂亮,筆鋒堅韌流暢。
半晌:“好。”
禿禿沒有的一個字,花漾也沒底,不知道他到底懂自己的暗示了沒。
“你懂我意思了嗎?”
原逸放下筆,側眸看著:“你什麼意思?”
“……”
那你好什麼呢好!
花漾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不對,他還沒自家的牛好通。
閉了閉:“算了,當我沒說。”
填好表,兩人被安排去拍證件照。
民政局的攝影大哥應該是拍藝照出道的,業務很練:
“再靠近一點,近一點。”
“新郎你可以再近一點嗎?”
“新娘的頭可以稍稍側一點!”
或許是花漾和原逸始終做不到讓攝影大哥滿意,大哥放下相機,走到兩人中間,迷地問:
“你倆中間空這麼大干什麼?留給我嗎?”
花漾:“……”
原逸:“……”
攝影師兩手各拉一個,把原逸和花漾往中間推:“恩一點,興起來好不好?這是結婚!不是離婚!”
夏天/單薄,花漾和原逸只是稍稍了一下,就跟小火苗一樣,蹭地一下燒遍全。
花漾有些心虛,目不轉睛地盯著鏡頭。頓了頓,聽了攝影師的話,主朝原逸的位置挪了挪。
余趁機輕瞥原逸——
這人從頭到尾就一個表。
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
花漾抿抿,小聲與他通:“人家讓我們靠近點誒。”
男人面無表:“我覺得可以了。”
“……”
嘖,誰稀罕跟你靠近似的。
花漾立馬把剛剛自己挪的一毫米又收了回去。
咔幾聲,結婚照完。
紅背景下,兩個新人穿著好像約定過的白襯,花漾靈明艷,原逸劍眉星目,帥得發。
任誰看了都會夸上一句:“真配啊,跟金玉似的。”
幾分鐘后,工作人員蓋好把證件遞過來,花漾終于看到屬于自己的那本結婚證。
喜慶的兩寸照片,喜慶的紅本本。
原來就是這樣幾分鐘,自己就嫁人了?
就完了?
就在花漾以為完事了的時候,原逸忽然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絨首飾盒。
他打開,取出其中式的那款,同時面朝花漾出另一只手。
這個肢語言好像在說:“嫁給我。”
雖然實際上他什麼都沒說,但僅僅是這麼一個作,就足夠讓周圍的工作人員雙目放。
說實話,就包括花漾都有點懵了。
沒想到原逸準備了戒指。
本以為就是來領個證,把這個形式走了哄老太太高興,穩定一下病,其他的儀式都從長計議。
所以當自己已經接了這樣的設定,對方卻出其不意給了驚喜后,花漾莫名也有點進角了。
出手,像個新娘的樣子,等原逸將戒指緩緩帶進的無名指。
這個過程免不了會有手的,每次不經意劃過的瞬間,花漾都有種誤電門的覺。
的,麻麻的,小心臟怦怦的。
BVLGARI經典的鉑金對戒,很低調。
按照正常邏輯,花漾帶好后就該換給原逸帶,第一次給男人帶戒指,花漾還有點小激,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驗。
然而花漾眨了個眼的功夫,原逸自己給自己帶上了。
花漾:“?”
???
花漾用一副【狗男人你趕著去投胎嗎】的疑眼神看著原逸。
知道什麼是儀式嗎?
知道戒指是用來換的嗎?
你看沒看過電視啊?!
花漾氣得當即出戲,在心里罵罵咧咧一通,就當自己嫁給一條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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