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相信有人視金錢如糞土。
但也只是因為那些人手中的錢不夠多而已。
這樣一個從小窮到大,每天都為了金錢而奔波的人。搖一變,變了錢對他來說只是一串數字的份。
放在誰上,都不會輕言放棄。
再說了,就算是顧老爺子,就算是顧云霆,他們上說的好聽,說什麼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結果還不是為了云宸的權勢低頭,聽了家里的話娶了門當戶對的人。
他顧修宴憑什麼認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
輕輕笑了笑,低了。
“就算你無所謂,你那個主持人朋友也無所謂嗎?應該介意的吧,否則當初也不會拋棄你了,不是嗎?”
顧修宴眼皮緩緩睜開,出一條小隙。
那雙暗灰的眸子翻涌著不為人知的巨浪。
不得不說,顧老夫人這一次是真的扎中了他心中最恐懼的地方。
五年前那天晚上在黎家別墅門口發生的事,一直都是哽在他心口的一刺。
就算他裝作不在意,裝作不介意。
但每每被提及,他都無法不為之。
病房安靜了許久,病床上的人終于抬眸看向了面前早已年邁的老人。
“看來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毫無辦法了。”
說著顧修宴笑了笑,“如果爺爺堅持,我可能坐不穩云宸的位置。但是,毀了云宸我還是能做得到的。這一點,您很清楚,不是嗎?”
話音落下,顧老夫人的手抖了抖。
眉頭鎖,死死的盯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想要從他的眸子里看出一些猶豫。
可沒有。
他和宋楚梵一樣。
在知道那個沒用的人因而死后,拋下了顧家的一切,也要離開。
就算被千夫所指,盡流言蜚語的苦楚,也不愿意低頭。
就算知道了自己是的生母,自己那樣求把顧修宴送回顧家,也不愿意。
這樣倔強的人,也生出了一個同樣倔強的兒子。
-
黎宛星出了包廂,和站在外面的段柏州擔憂的視線對上,出一個笑,段柏州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兩人一路下樓,走向了VIP住院部的側門。
蕭景風臉上蓋著一個不知道哪里弄來的鴨舌帽,翹著斜躺在臺階上,完全一副流浪漢的姿態。
段柏州走近踢了踢他的,“弄好沒。”
蕭景風懶懶散散的坐了起來,白了他一眼。
“你是在懷疑我的技嗎?”
段柏州懶得理這人,拿出手機將等在車上的保鏢全數了過來。
三人帶著浩浩的保鏢一路上樓。
蕭景風在前面解鎖智能門,段柏州跟在黎宛星后保護,實在很難不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他們順利的步伐在到達三樓后,又一次被替顧修宴轉院的那群保鏢。
那些保鏢看到來人有些疑,看到站在那個顧老夫人明令止進住院部的人,更是困。
“你們怎麼進來的?還不趕滾出去!”
說話的是那個在醫院推搡黎宛星,放狠話的保鏢。
當時段柏州雙拳難敵四手,但現在他的兄弟可是比這些人多多了。
他一招手,指著面前的男人。
“把這人弄走好好教訓一頓,別打死了就行。”
話音落下,后訓練有素的保鏢立刻沖了上來。
而對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副要干起來的模樣。
蕭景風自知不是這些彪形大漢的對手,避免被波及,拉著黎宛星退開了一些。
黎宛星瞥了他一眼。
這人還真是……賊。
拿出包里的罷免書,丟到了那些保鏢面前的地上。
“你們都是拿錢辦事的,那我也不妨和你們提前說清楚。顧老夫人不再是康健醫院的管理者,自然也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在這里。
現在我以康健集團董事長的名義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我不介意先打你們一頓,再以聚眾斗毆的罪名將你們關進去。”
能跟著顧老夫人辦事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那人鼻息里噴出一口氣,“我們是遵守顧老夫人的命令在這里保護顧總,除了顧老夫人的吩咐,我們不會離開一步。”
話音落下,一即發。
黎宛星了旁的人,“你去把住院部的大門打開,讓那些全部進來。守了半天了,讓他們拍點顧家雇傭打手霸占醫院聚眾斗毆的素材,順便為起訴存證。”
蕭景風人如其名,風一樣往樓下跑去。
為首的人哪里擔的起這個責任,立刻人去追蕭景風。
黎宛星笑著看向對面的那十幾個保鏢,“現在走還來得及,否則你們那該知道的。對于聚眾強行霸占醫院的犯罪分子,就算一個不小心把你們打死在這里,也不用負任何的法律責任。”
話音落下,段柏州一腳踹在了對面的保鏢上。
后的人見此形,立刻沖了上去。
他們深知一個道理,擒賊先擒王。
更何況,這個王還得罪過段柏州。
一開始那人還掙扎兩下,沒一會兒便被一人一腳踹的抱著腦袋不敢彈。
后的保鏢連退幾步,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沒有任何人上來幫忙。
他們是正規公司的保鏢,還有家人孩子要養。
哪里會明知還手就是給自己加刑期,還不要命似的往前沖。
跑下樓的蕭景風當然沒有去一樓開門。
他知道一旦上樓,顧修宴必須要在顧家人和黎宛星之間二選一。
更何況,他們帶來的人也足夠拿下那些人了。
段柏州發泄完脾氣,吩咐人將人帶走。
余下的保鏢沒費多功夫,便全數撤退。
段柏州將自己帶來的保鏢替換他們的崗位。
一撤一換,在三分鐘解決,甚至沒有驚任何人。
-
段柏州陪著黎宛星往走廊盡頭的病房走去。
站定后,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房間里的顧老夫人一僵,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經睡著的人,視線挪向了病房門口。
顧修宴和外界的一切聯系都被切斷。
沒有的命令,沒人會過來這里。
難道是,顧老爺子?
顧老夫人緩步走到門口,拉開了病房的門。
門口站著的人讓心口一,厭惡的擰起了眉。
“段柏州,看來是我對你的懲罰太輕了,你竟然敢把這個人帶到這里來。”
黎宛星的視線越過,看向了病床上的人。
顧修宴的面蒼白,躺在病床上一不,似乎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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