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星呆坐在原地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抬手上了自己的腹部。
這里竟然有了一個孩子嗎?
是和顧修宴的孩子。
都兩個月了。
明明兩個多月前,才剛剛和顧修宴重逢。
難道是……初遇的那一次?
想到這里,猛地站了起來,不顧倪靜的阻攔往外走。
“宛宛,你的……”
“媽,就算在病房外我看不到他,我也要過去,我必須要去,您明白嗎?”
黎宛星說著,眼眶漸漸紅了。
“他拼命的把我推開,他救了我的命,媽媽。如果我不過去,如果他醒來看不到我,該多難過啊。如果……如果……”
想起那個最不愿意發生的可能,太一一的疼。
“我還有好多事沒和他說,他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也不知道我們有了一個孩子……”
說到這里,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眼眶里的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顧修宴還不知道從五年前開始就喜歡他了。
也不知道五年前的那天晚上說的話全都是違心的話。
那天只是因為程思羽的話誤會了,太難過,太生氣了,所以才口不擇言。
更不知道,他們有了一個孩子。
更何況,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他……
“媽媽,我沒辦法待在這里,我會胡思想,我會害怕。我想陪著他,就算只是在門外,就算看不到他。求您了,讓我過去吧……”
面前的人泣不聲,整個人都抖的不樣子。
倪靜心疼的紅了眼眶,哪里還說得出來制止的話。
“媽媽扶你過去,你去了別跑,去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知道嗎?”
黎宛星連忙點頭,“嗯,我保證聽媽媽的話。”
急診室門外,段柏州獨自守在外頭。
他看見一臉煞白的黎宛星,忙的跑了過去。
“黎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呢?一直都沒出來嗎?”
段柏州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沒有,都進去半個多小時了。”
兩人扶著黎宛星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倪靜忙問:“就你一人在這?顧家的人呢?他們不過來嗎?”
段柏州眸子閃了閃,“我通知了,但是他們還沒過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還沒到?”
說完倪靜又覺得自己管的太多,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黎宛星旁坐下,隨口找補。
“今天天氣不好,可能堵車吧。”
段柏州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顧家的人沒人真正的在意顧修宴,這件事他也是在跟在顧總邊半年后才發現的。
那時的顧總剛進云宸,高層和東全都是顧老爺子和兩位叔伯的親信。
顧總下手毫不留面,該停項目的停,該裁的裁。
新鮮的和老的員工形了兩天然敵對的勢力,鼎力抗爭。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顧總邊總是充滿了各種意外。
不論是國還是國外,總能到大小不斷的車禍。總裁辦里一個接一個的,讓他負責的項目總是磕磕絆絆。還有各種偶遇和送上門來的人,和應酬時遞來的酒杯。
每一次出現問題,或是進了醫院。
顧家兩老好像本不覺得這人是他們的孫子,而只是在單純的考驗一個合格的接班人,冷眼旁觀。
甚至在出事后,還會上門興師問罪。
為什麼會出事,是不是因為你能力不夠?
但也不過半年,那些趴在云宸上吸的大部分蛀蟲,就被顧總全數趕走。
顧老爺子和叔伯的老一派敗的徹底。
從那時候起,云宸的主導權易主。
也是從那時候起,不管發生任何事,顧家兩老再也沒有出現過。
甚至連從前的責罵都沒有了。
只在偶爾的時候“召見”顧總回去那棟宅子里。
而顧總每次從那里出來,從沒有一次
他只是個普通人,不懂這種世家之間的傳承。
竟然會這樣的腥,這樣的冷漠。
那時候他總會困。
如果顧總在和那些老頑固爭權奪利的斗爭中意外死亡,他們也不在意嗎?
現在他明白了。
他們不在意。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完優秀的接班人。
但同樣的,這個人也必須是聽話的。
如果接班人不聽話,那就想辦法讓他聽話。
就算這個辦法,或許可能會傷害到他……
天上下著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兩輛黑的商務車中間夾雜著一輛私立醫院的救護車快速的甩尾在門口停下。
車上下來了十幾個黑男人,呼拉拉的往醫院里跑。
與此同時,急診室的燈滅了。
門從里側拉開,醫生走了出來。
“顧修宴的家屬是哪位?”
黎宛星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直的跑了過去。
“我是,他怎麼樣?他有事嗎?”
“病人已經離了危險,他……”
“讓開!”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后一聲呵斥打斷了他的話。
十幾個黑人呼啦啦的不管不顧往急診室里沖,醫生連忙阻攔。
“你們是誰?這是做什麼?”
那些人大力的將醫生推到一旁,拿出了一張證件。
“顧修宴的家屬委托我們轉院,請不要阻攔。”
黎宛星急急的沖了過去,拉住了那個說話的人。
“什麼家屬?我怎麼不認識你,誰派你來的?”
黑男人戴著口罩,瞥了一眼黎宛星,像丟垃圾一樣,猛地將人推開。
“宛宛!”
倪靜幾步向前接住了虛弱的往后倒的人,指著那黑男人大罵。
“你們是什麼東西!不想回答就直接說,什麼手,一點教養都沒有!”
那男人充耳不聞,拉著醫生轉往急診室里走。
段柏州心急如焚的跟了進去。
但沒走兩步,就被那些人推了出來。
“閑雜人等,不要。”
他雙拳難敵這麼多高壯的人,只得被攔在了門口。
黎宛星心慌的不行,甩開倪靜跑了上去。
“誰派你們來的,是顧老夫人嗎?”
擋在急診室門口的保鏢充耳不聞。
段柏州沒料到還有這樣的變化,連忙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搖人。
只是這些早有準備的人行實在是太快,沒一會兒,急診室里的門里推出來一張床。
滾的床四周圍滿了黑男人,只能從人的隙里窺見躺在床上的顧修宴。
他還昏迷著,臉是從未見過的煞白。
黎宛星心疼到無以復加,不控的跑了過去,拉住了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
“他剛剛出急診,不要隨便轉院比較好!你們到底要帶他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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