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星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發，手機里的聲音和五年前紅著眼抓著質問的聲音漸漸重合。

瞬間，當年的窘迫和難堪將全然包裹住。

全的汗豎了起來。

的確知道，可是該怎麼說呢？

手機那頭的人完全不在意的冷漠，自顧自的說著。

“你也知道的，我從高中開始就喜歡從淵哥。我也從一開始就將這件事告訴你了，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呢？宛宛……你有把我當好姐妹嗎？”

輕聲喃喃的稱呼讓黎宛星全發冷，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時候一樣。

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呼吸。

“思羽，歡迎你回國。不過我今天的確沒空，下次再約吧。”

程思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好啊~那下次見，宛宛。”

電話掛斷，黎宛星抱著雙蜷在沙發上，全都陷了無盡的黑暗中。

都怪，如果當時能更勇敢一點，果斷一點拒絕黎從淵就好了。

這樣就不會因為那一周莫名其妙的相，讓哥哥一直都抱著希，沒有徹底斷了那些心思。

也不會讓爸媽氣那個樣子，最后有家不能回，只能一個人住在外面，一直活在濃烈的自責和恥中。

也不會不敢面對最好的朋友，導致事變現在這個樣子。

按住一一疼的心口，痛苦的閉上了眼。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黎宛星，連休息室的門什麼時候被推開了都沒發現。

“黎主播這麼不想和我住在一起，躲在黑燈瞎火的演播廳睡覺都不回去嗎？”

沉浸在夢魘中的黎宛星猛地睜開了眼。

眼前突然出現的人讓一時間有些恍惚。

簡單的白T恤和亞麻短，黑的頭發似乎剛洗過，稀碎的劉海落在額頭，還帶了一些水汽。

半瞇著眼，輕聲喃喃：“宋星星。”

沙發上的人滿頭的虛汗和煞白的臉，一看就不太正常。

顧修宴擰起眉，蹲下后上了的額頭。

沒有發燒，怎麼回事？

他將人從沙發上扶了起來，輕輕拍了拍的臉。

“黎宛星，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著急又低沉的聲音傳耳朵里，夢魘里的人這時才清醒了一些。

竟然迷迷糊糊在這里睡著了嗎？

“沒有，只是有點累了。”

顧修宴一聽就知道在撒謊，但這這個用木板隔起來的休息室隔音和沒有沒什麼兩樣，也沒再追問。

他在沙發前蹲下：“上來。”

還沒完全清醒的人有些怔愣。

還是第一次看到五年后的顧修宴穿這樣隨意的樣子。

簡直像極了當初的那個人。

“外面很多人。”

蹲在前面的人不耐煩的轉過頭。

“都幾點了，外面只可能有鬼。”

黎宛星被哽住，抬頭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凌晨一點半。

好像……的確……是這個樣子。

抿了抿，聽話的趴上了寬厚的背脊。

顧修宴起將往上顛了顛，往外走去。

一路穿過只有腳燈亮著的演播廳，黑黑的環境讓心里的那些抑制不住的緒一點點的順著心房飄了出來。

曾經，顧修宴也經常這樣背著走在那條昏暗的小巷子里。

下雨的時候，他家破舊老化的小巷子路面會有積水。

他會將背起，一只手拎著致的包包，一只手托著往前走。

喝醉酒的時候，他也會背著醉醺醺的，將撒酒瘋的背回家，悉心照顧。

認真想一想，當時不說話的顧修宴，除了到阮依白的事，會讓生氣，其余的時候似乎也默默地做了不男朋友該做的事。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一個討厭的聲音強行中斷了的思緒。

“修宴，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里？”

電梯里的阮依白晚上錄節目時的服裝都還沒換，糟糟的頭發還有發紅的眼角，眼尾還有一些因為哭過而暈染開來的黑眼線。

狼狽的模樣，看起來可憐至極。

還真是討厭什麼來什麼。

都一點半了，這人怎麼還在這里。

黎宛星嫌惡的將腦袋埋進了顧修宴的脖子里。

背著的人走進電梯，疑地問。

“你怎麼了？”

阮依白委屈的蹙起眉，聲音都有些啞啞的。

“沒……沒什麼，就是錄節目的時候累到了。”

顧修宴輕輕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電梯快速的下降，里面安靜一片，黎宛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阮依白比認識顧修宴還要久，怎麼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這個人本不吃這一套。

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把人追到手。

阮依白咬了咬，強行又一次開啟了話題。

“前輩怎麼了？”

“錄節目累到了。”

電梯里又一次陷沉寂，直到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顧修宴背著往外走，阮依白快步跟了上來。

“修宴，我今天過來的時候沒開車，我能不能順道坐你的車回去。”

“嗯，好。”

阮依白激的笑了笑，連忙小跑跟上。

黎宛星氣的直咬牙。

他竟然答應！

如果是五年前，已經指著阮依白的鼻子開始嘲諷了。

電視臺在市中央，別說凌晨一點半了，就算是兩點，三點，也多的是出租車。

但現在只是個合約人，又有什麼資格管顧修宴和別人接呢。

顧修宴著抱著他越來越大力的胳膊，微微勾起了角。

一路走到車前，顧修宴對著駕駛座上的段柏州說。

“柏州，你把依白送回去，然后就回蘭嶼那邊休息吧。”

“好的顧總。”

阮依白坐在后座，看著車外的人，著急的按下車窗。

“修宴，你不上來嗎？”

“的車還在那邊，我得幫開回去。”

阮依白勉強的笑了笑：“那你怎麼不讓小顧去接你，你待會不回去了嗎？”

雖然知道這句話問的不太應該，但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顧修宴將后背上裝睡的人往上顛了顛。

“嗯，我住在家里。”

“修宴，所以你真的和杰說的一樣，和復合了嗎？”

趴在車窗上，探出了肩膀，語氣都因為著急而帶上了一些疾言令。

“顧老夫人最不喜歡這樣的人，你這樣做，就不怕失去好不容易贏來的信任嗎？”

說著話，只覺得車外的人神越來越冷，聲音也越來越低。

“我只是擔心你，當初那樣對你，宋阿姨……”

顧修宴閉了閉眼，腦中浮現媽媽臨終時的模樣，角扯出一抹冷笑。

“依白，我明白你是關心我。但就算是關心，我也不希你借著杰將手到總裁辦里，擅自改變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