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宋凝在場，蔣秀蘭存心氣，故意對林瀾特別熱絡：“瀾瀾，怎麼啦？跟媽說，媽就是你堅實的后盾。”

林瀾卻沒有開心起來，反而急切地說：“我剛剛打東東的電話，是一個警察接的，說東東被抓了，正在警局接審訊。”

“被抓了？！”傅學森連忙問道：“為什麼被抓？”

“說是……”林瀾瞥了丁予期懷里的宋凝一眼，咬著說：“涉嫌綁架。”

這一眼，再加上宋凝手腕和腳踝上的傷，傅學森和蔣秀蘭也不是傻子，立馬就猜出來了。

他們那個兒子綁架的不是別人，恐怕就是宋凝。

傅學森恨恨地說：“……也不知道東擎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怎麼就放不下那個掃把星。”

蔣秀蘭則是立刻說：“瀾瀾，我們現在就去警局，保釋金，把東擎保釋出來。”

“媽，我剛剛問過了，警方說案件暫時還沒查明，所以暫時還不能保釋。”

“不能保釋？他知不知道東擎的份啊？那麼大一個公司都要他來管理，這期間出了損失他們小警局賣房賣地都不夠賠的！走，瀾瀾別怕，我們跟你一起去警局問問，他們擔不擔得起這個責！”

蔣秀蘭拉著林瀾的手就要往外走，可林瀾卻一反常態，并不是很急切。

反而，小聲地說了一句：“媽，我們還是不要去鬧了，鬧大了對東東和公司的影響都不好，那群記者又要寫一氣了。我相信東東是清白的，警方查明之后就會放他出來的。”

“我的傻孩子啊，東擎他……他也是個傻孩子！怎麼就被那個人迷了心智呢。”

蔣秀蘭心里也知道，宋凝現在有丁予期在邊陪著，一般人下不了手，也不敢下手。

只有自家那個傻兒子，才會這麼不顧一切……

“丁總。”宋凝輕輕了一聲：“我們回去吧，這里好吵。”

丁予期微微“嗯”了一聲，抱著進了電梯里。

電梯門即將合上的瞬間，突然有一只很漂亮嫵的手了進來。

電梯門再次打開，林瀾的影出現在門外。

丁予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有何見教，林小姐？不對，現在或許應該你一聲，傅太太？”

林瀾也不似方才那一副清純懵懂的乖巧模樣，目平靜，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還要謝謝丁總栽培？”

丁予期看了一眼宋凝，低斥道：“有話快說。”

林瀾看了一眼宋凝，輕聲說道：“麻煩丁律給力點，最好讓傅東擎這輩子都出不來。”

丁予期對的話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也輕笑著：“這麼狠啊？剛剛不是還一口一個東東。”

“丁律，我們兩個是同一類人，而且傅東擎進去了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啊，你何樂而不為？”

丁予期卻說：“按照他目前的罪行，不足以判那麼重。”

“連你也辦不到？”

“我只是律師，沒有你想的那麼大能量。”

林瀾輕蔑地笑了一下：“你們有錢人也是奇怪的很，一會兒可以一手遮天害的平民百姓家破人亡，一會兒又說自己能力有限辦不到，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道貌岸然假惺惺的樣子。”

電梯門再一次緩緩合攏。

林瀾對宋凝說：“宋小姐，其實我們不一定要當敵人，我們可以合作。”

電梯合攏的瞬間，宋凝說：“我不跟害死雪球的始作俑者合作。”

電梯完全關閉，上行。

宋凝看了一眼丁予期的下頜，輕聲說：“你眼不錯。”

丁予期垂眼，“你說林瀾？”

“嗯。”

“仇恨的力量是無窮的，”丁予期說：“但的結局注定是個悲劇。”

宋凝問道：“家里的況我找私家偵探查過，跟你有關嗎？”

“沒有。”

“那……跟傅東擎有關？”

丁予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任何人的墮落，大部分原因都在于自，外部條件只是一個催化劑罷了。”

宋凝是真的累了。

幾十個小時沒合眼，還一直繃著一弦。

到了64層的套房里，想去洗個澡然后睡覺。

但丁予期不讓。

“你上的傷剛在醫院過藥，醫生說不能水，我幫你臉和手腳，你先休息。”

宋凝拗不過他，只能同意。

丁予期很快就端了一盆熱水放在床邊，細致地幫干凈了臉，又溫地幫洗了手腳，輕的干。

宋凝此時已經顧不上其他了，悶頭就是睡，很快就沉了黑甜的夢鄉。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

從前只覺得住在64層的套房里還有些尷尬，但今天聞著枕頭上淡淡的須后水味，突然就有了種安心的覺。

見睡，丁予期從臥室退了出去，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瑞貝卡已經在客廳等他了。

“丁總，酒店的監控都已經存檔好了，隨時都可以送去警局。”

丁予期現在在意的不是這個，他問道：“去查那艘游艇，傅東擎在S市沒有任何產業，碼頭那邊肯定有人接應他，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

“查到了之后，直接告訴我外公。”

瑞貝卡深吸了一口氣，落在這位小丁總手里，頂多是生不如死。

但是陳老爺子鐵出，可不是那種會著來的，人到他手里，怕是要遭大罪了。

“是。”

“對了，去準備點宋凝吃的東西，這兩天估計都沒怎麼吃好，不要海鮮，上有傷，不能吃發。”

“好，我這就去準備。”

……

宋凝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自己是睡到了晚上，還是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太累了的結果就是連夢都沒做，時間就跟被人拖到了幾小時后一樣，一點記憶都沒有。

丁予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臉上睡的都是痕，擁著被子坐著。

他端著個托盤走過去說：“知道你沒胃口，不你吃東西，先喝點水吧。”

托盤上是一個冒著熱氣的瓷杯和一小罐已經開封的蜂，旁邊還有搭在筷托上的瓷勺。

宋凝著如此有儀式的一幕，蹙著眉心揚起臉問：“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