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的微像枚即將熄滅的煙頭，司夜宴攥著林清歡的手腕穿過最后一段的甬道，鐵銹味的海風突然灌進鼻腔。

幽靈站在碼頭影里，后停著艘黑快艇，引擎低鳴像蟄伏的野。“

快上船。”

幽靈的聲音裹著海風發，半邊燒傷的臉頰在月下泛著青白。

司夜宴注意到他右手袖口沾著新鮮的跡，不是他自己的，畢竟方才混戰中幽靈本沒出手。

不過，也可能是蹭到的。

他沒多想，卻是手拉住了林清歡。

……快艇破浪時，林清歡靠在司夜宴肩頭數掠過的暗礁。

檳城的燈火在后星子，忽然想起幽靈遞來的芯片，金屬邊緣刻著朵極小的雛，和照片里曉雅捧著的那束一模一樣。“

他袖口的。”

司夜宴忽然開口，掌心按在后頸，“是孟海他們用的9mm帕拉貝魯姆彈的硝煙反應。”

林清歡猛地抬頭，快艇正穿過片磷閃爍的海霧，前方約浮現出巨的廓。

幽靈站在船頭調試通訊，寬檐帽被風掀起一角，出耳后塊青灰的皮。

那是長期注神經抑制劑的典型癥狀。“

他本沒打算活著離開。”

司夜宴的指尖劃過腕骨，那里還留著方才被攥出的紅痕。“

顧源最擅長給棋子注定時毒素，用死亡他們聽話。”

剛才他沒多想，如今回想起來，已經晚了。

林清歡的一顆心懸起來。

還沒想到可以解決的辦法，就覺快艇猛地一。

幾乎站不穩，還好司夜宴將摟住，這才勉強保持平衡。

快艇撞上巨懸梯時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幽靈率先跳上去，轉手想扶林清歡，司夜宴卻搶先一步將托上甲板，指腹不經意間過幽靈的手腕，像到塊凍的石頭。“

船艙在三層。”

幽靈的聲音比剛才更啞，左手始終在風口袋里，“防系統碼每小時刷新一次，我已經幫你們……”話音未落，甲板兩側的集裝箱突然發出金屬扭曲的巨響。

司夜宴拽著林清歡滾到懸梯后面，余瞥見十幾個影從集裝箱后翻出來。

他們的脖頸皮泛著灰綠，手指關節異常大，指甲里嵌著暗紅的結痂。“

是實驗。”

林清歡的聲音發，這些東西和冰泉島低溫艙里的融合不同，他們還保留著人類的基本形態，只是作間帶著種非人的僵。

幽靈卻像是早有預料，轉奔向駕駛艙的方向。“

我去啟干擾！你們往三層實驗室走！”“別信他！”司夜宴扣住林清歡的腰往反方向沖，那些實驗果然沒有追幽靈，而是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齊刷刷轉向他們。

最前面的那個實驗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口著塊生銹的鐵板，卻毫不影響地揮起手臂。

司夜宴從腰間出折疊，展開時發出清脆的咔嗒聲。

他將林清歡護在后，端準地敲在第一個實驗的膝關節上，那里的皮下約能看到金屬支架的廓。

實驗踉蹌著跪倒，司夜宴趁機拽著林清歡沖進側面的貨艙通道。“

他們在刻意引導我們的路線。”

林清歡著冰冷的艙壁息，通道兩側的門牌都是打印的臨時標簽。“

幽靈說的實驗室方向，很可能是陷阱。”

司夜宴正想說什麼，耳機里突然傳來孟海的嘶吼。“

三爺！我們被堵在碼頭了！這些鬼東西打不死……”接著是一陣刺耳的電流聲，通訊徹底中斷。

林清歡的心沉了下去。

他們果然被徹底隔開了。

孟海不能來接應，那麼就只有跟司夜宴倆個人。

說真的，如果只有司夜宴，大概是能安全撤退。

可如果是帶著，只會一點點防，肯定拖后。

通道盡頭的應急燈突然閃爍起來，紅在墻壁上投下晃的人影。“

阿宴，我……”沒等說完，司夜宴拽著拐進旁邊的儲藏室，反手鎖上門的瞬間，聽到外面傳來實驗撞門的悶響。“

這里有通風管道。”

司夜宴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柱掃過天花板，“但只能容一個人……”“你先走。”

林清歡打斷他，指尖到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浸了襯衫，“你的傷不能再耗了。”

司夜宴沒再爭辯，用折疊撬開通風口的柵欄。“

那就一起走！”管道里彌漫著機油和消毒水的混合氣味，兩人只能匍匐前進，手電筒的柱在狹窄的空間里晃，照見管壁上凝結的淡黃珠。“

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林清歡的聲音被管道得發悶，“這些實驗的攻擊很有章法，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司夜宴突然停住作，手電筒照向前方，通風管的盡頭被鋼板焊死了。

他手敲了敲，鋼板后面傳來約的對話聲，其中一個嗓音尖利又悉。“

……確保他們能順利到B區。”

是顧源的聲音，帶著種病態的興，“記住，不能傷了林小姐，的大腦可是比任何實驗都珍貴的容。”

另一個聲音遲疑著回應：“可是博士，那些融合已經快控制不住了，神經毒素的劑量……”“加大劑量！”顧源的聲音陡然拔高，“等拿到林小姐的研究數據，這些失敗品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鋼板突然被從外面拉開，刺眼的白涌進來。

司夜宴下意識將林清歡按在下，后背撞上通風管的金屬壁，疼得悶哼了一聲。“

阿宴啊，你倒是很懂得憐香惜玉。”

顧源的臉出現在通風口外面，他換了白實驗服，袖口沾著新鮮的漬。“

可惜啊，再過一會兒，你恐怕連保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司夜宴剛想翻，突然覺得后頸一陣刺痛。

他猛地回頭，看見通風管側著枚微型注，針尖還在微微，剛才并沒注意到這個。

居然了對方的圈套！司夜宴沒說話，而是擋住林清歡，快速思考對策。“

那是我新調制的松弛劑。”

顧源笑得像只到的狐貍，“十分鐘會讓你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但意識絕對清醒，正好看著我和林小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