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嗡的一聲。

怎麼好端端現在出車禍了，可就算出車禍也不至于讓這麼多人都隨著去，那我媽媽的手該怎麼辦？

我抓著袁護士：“袁護士，那我媽媽的手怎麼辦？”

“不清楚。”

滿臉同，可眼神中又著焦急，“沈小姐，您先放開我，我們院長說讓我們現在所有人集合，我快遲到了。”

我松開，下一秒，我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地。

這肯定是薄淵的手筆，不然還有誰能這麼晚了？出整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只為了給周綺月做手。

我走到手室，媽媽臉慘白。

看著媽媽慘白的臉，我的心疼的厲害，抖著手給薄淵打過去電話，電話響了好幾分鐘，還是沒人接。

“快接啊！”我止不住淚流滿面。

今天本該是我媽媽做手的日子，他要把所有醫生都帶過去嗎？

不行！

我踩著高跟鞋一層樓一層樓的找，終于在頂層看到了薄淵的影，他黑著臉，正站在窗邊煙，底下掉了一地煙頭。

“薄淵。”

我朝他沖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這是在故意報復我嗎？你明明知道今天是我媽手的日子，你把所有的醫生都過去，我媽怎麼辦？”

“周周車禍了。”

他聲音沙啞的厲害。

“那又怎樣？”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止不住的發抖：“我要跪下來為祈禱嗎？這間醫院那麼多病人，只有周綺月的命是命嗎？”

“你把所有的醫生都要過去，那我媽媽的手怎麼辦？”

我已經承不住媽媽離開我的痛苦了，抖著手抓他的袖，求道：“這里醫生這麼多，你分一部分給我媽媽做手，好嗎？”

我自認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分。

可他卻冷冷甩開我的手，目深得像漆黑的海水一般：“今天不行，改天再給你媽媽做手。”

“為什麼？”

我心里堵得難，可更多的是著急：“為什麼不行？”

“最好的外科醫生只有一個。”

他盯著我看。

我怔怔地看著他，眼睛里不知不覺就浮起了陣陣水霧，原來是最好的外科醫生，只有一個，所以在我媽媽和周琦月之間，他選擇了周琦月。

換腎手，恐怕只有那位外科醫生能做。

所以只能二選一。

“我知道了。”

我自嘲一笑，我忽然發現我現在本就沒有怪他的資格，這個腎源是他找的，外科醫生也是他醫院里的人，他想給誰用就給誰用……

我在樓下的長椅上坐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周綺月的病似乎是穩住了，其他醫生護士也出了醫院。

“袁護士。”

我看到袁護士就趕沖過去，眼睛疲憊的睜都睜不開，酸的要命：“我媽媽的手晚幾天做，應該沒問題吧？”

“沒什麼問題。”

心疼的安我：“其實這件事也怪不得薄總，周小姐送來的時候臟大出，若不及時開刀救治，恐怕……”

我知道這件事怪不得他，可我心里還是難的很。

“謝謝你。”

我從懷里遞給一份早餐：“這是我剛剛買的，你也吃點吧，辛苦了。”

袁護士激的接過并謝過我，我了發的，一瘸一拐的上樓，可就在樓梯拐角，撞上了下樓的薄淵。

他意味深長的盯著我看。

我客氣地朝他點頭：“薄總。”

隨后，漠然的一瘸一拐的從他旁邊走過……

周綺月傷勢很嚴重，雖然做完了手，但是袁護士那邊說休息一個星期之后，才勉強可能能醒過來。

或許也因為這個原因，我一整個星期都沒能再見到薄淵。

他應該是在陪床。

想到這個可能，我就心口發堵，他到底有多周綺月，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也放下公司的一大堆事跑去陪床。

阿莫助理最近忙的要死，他全權代理薄淵的一切事務，我連找他簽字有的時候都找不到他人……

周末，醫院那邊終于通知我可以再次進行手，我向阿莫助理多請了兩天假，準備好好陪陪媽媽。

媽媽被推進手室。

我張的手心里全是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手室的紅燈。

五個小時后，手室的燈才由紅變綠，媽媽被推了出來，趕就迎了上去，滿臉張：“手怎麼樣？”

負責手的李醫生嘆了口氣：“抱歉，手過程中大出，雖然進行了換腎手，但也有很明顯的排斥反應。”

“排斥反應？”

我雙一，險些摔倒：“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媽媽……”

會死嗎？

“簡單來說，在我們手過程中，才發現你媽媽各項機能都有所下降，導致腎源有微排斥，以后最好常住病房，方便我們及時觀察，稍有不慎就會即刻斃命。”

李醫生為我解釋。

我眼睛一黑，險些當場暈過去，還是袁護士一把將我摟住：“沈小姐……”

“這是最糟的況，如果在逐步適應和腎源最終完融合的話，你媽媽是可以出院的，但這需要長時間的觀察。”李醫生又趕安我。

我差不多理解了他說的意思，我媽媽以后可能要常住醫院，那也就是說代表了無窮無盡的金錢消費。

“病房多錢？”我問。

“一天1000。”袁護士同的看著我，解釋道：“那會是我們這里最好的病房，并且有全天候24小時服務，您大可放心。”

“只要您媽媽之后適應腎源，我們這邊會立即安排出院的。”

“好。”

我渾渾噩噩的去繳費。

我現在即使在薄氏，但我一個月的工資只有5000，可這里一天的消費就要1000，我的工資本就承不住。

雖然我可以完一些項目，拿到項目獎金，但那些項目都很難啃，又費時費力……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有些走神，上著上著樓才發現自己來到了頂層總統套房。

我一抬頭，便過單向玻璃看見薄淵正守在周綺月旁邊，他似乎疲憊了許多，長出了的胡茬。

此刻，他正吹了吹手里的粥，小心翼翼的喂到周綺月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