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畢恭畢敬的態度讓囂張的王雙不著頭腦。

沈總？

哪個沈總？

有些害怕，問江瑤，“瑤瑤，這個人什麼名字？”

江瑤掐了掐掌心，心里不太愿告訴別人沈朝霧的名字，沈朝霧姓沈，而姓江，稍微有點腦子就能想明白很多事。

“雙雙，你問這個干什麼呀？”

“就是想知道嘛瑤瑤，你就告訴我吧！”

王雙道，“也姓沈，難不是哪個高層的親戚？我要是真丟工作了，瑤瑤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沈總是你哥哥，我的去留還不是瑤瑤你一句話的事嘛？”

江瑤咬了咬，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

朝朝姐從醫院回來之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明明之前還極力討好，把當親妹妹寵……

到底哪里不一樣了……

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眼前的沈朝霧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沈朝霧接過前臺電話，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電話那頭的沈晏舟打破安靜的氛圍，低沉的嗓音像是喝了不酒，沙啞破碎，“朝朝，方特助告訴我，你在公司。”

“嗯，我來辦職手續。”

聲音很冷。

但現在沈晏舟整個人都被愧疚填滿，本不計較妹妹疏離陌生的態度，“你等一會哥哥，我回公司給你辦職手續。”

一邊說，一邊拿起西裝外套走去地下車庫。

沈朝霧垂了垂眼，心里泛起細細的刺痛，遲來的愧疚有什麼用。在和江瑤之間，他選擇了江瑤——

放棄了。

周家可怕嗎。似乎也可怕。

但最可怕的是被至親拋棄，不聞不問的三年。

“不用了，這點小事就不麻煩沈總了。”沈朝霧措辭禮貌，態度疏離，似乎電話那頭不是濃于水的親哥哥，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沈晏舟腳步猛地一頓。

他是悔恨，但不代表沈朝霧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他的尊嚴，“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哥哥嗎？”

真好笑。沈朝霧彎了彎，“應該問沈總，眼里還有我這個妹妹嗎？”

“當然有！”

沈晏舟回答得斬釘截鐵。

沈朝霧慢條斯理道，“那我和江瑤，你選誰？”

“……”

良久的安靜。

沈晏舟是個商人，他喜歡共贏的局面。在他看來，沈朝霧和江瑤完全可以共存，并沒有到一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非要選一個？”

他皺眉。覺得沈朝霧在無理取鬧，“朝朝，這個問題很沒有必要。”

回應他的，只有一連串的“嘟嘟嘟”忙音。

他沒有意識到，剛剛是沈朝霧給他的又一次機會，重新選擇的機會——

可惜，沈晏舟沒抓住。

掛斷電話，沈朝霧給方特助發去一條信息，告訴他，今天暫時沒辦法職了。

方特助在休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他家總裁瘋狂給他call電話，打工人的怨氣能養活十個邪劍仙：

“……”

“總裁，請問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呢？”面無表地出整齊的八顆牙齒，標準微笑。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留住沈朝霧，走了你也別在公司待了。”

方特助：“？”

沈小姐人家有手有腳，是個有獨立行能力的、正常的年，他難道要抱住沈小姐的大，一哭二鬧求別走嗎？

有病吧。

果然能當霸總的，沒幾個腦回路正常的。

沈晏舟：“留住人，年終獎翻倍。”

方特助：“！！！”

早說呀！

他早就說了，他的總裁是恤下屬的好老板！！

方特助微笑：“好的總裁。”

發完短信，沈朝霧抬眸，似笑非笑覷了眼臉煞白的王雙，意味深長道，“你說我什麼份，嗯？”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我們瑤瑤才是沈總妹妹，我看你這張臉倒是狐勾人，應該說你是沈總的妹妹吧！”王雙眼睛一亮，灰白的臉重新恢復澤。

有錢人都養人，沈總也不例外。

沈朝霧這張臉——

就算王雙再嫉妒，也必須承認，，到令人呼吸一滯。

即便是娛樂圈最當紅的值明星在沈朝霧面前，也會自慚形穢，黯淡無。

周圍人一聽，看沈朝霧的眼神都變得不太對勁。

“年紀輕輕，干什麼不好，非得出來賣呀？”

“說得好聽點是人，說得難聽點……不就是上不得臺面的小三嗎。”

“哎，人比人真氣人，辛辛苦苦搬一天磚，不如人家隨隨便便一躺賺得多，的生活我的夢啊！”

說這話的，是一個眼鏡男，穿程序員標配格子襯衫，材短胖，像個土豆似的，臉上還長著麻麻的痘坑。

非常符合刻板印象。

沈朝霧翹起角，準從人群中捕捉到他。

抬起手，“啪！”

一耳狠狠扇了上去。

“嗷——”

眼鏡男痛的捂臉，沒有一點風度，手想要撕扯沈朝霧的頭發，“草，敢打我！我說的不對嗎？一張就來錢的賤婊子！”

出的豬蹄子被抓住，手骨一折，眼睛男慘一聲，然后跪趴在地上。

方特助推了推眼鏡，斯斯文文的臉上驚魂未定，“沈小姐，您沒事吧？”

幸好他來得及時，要是這個小姑出了什麼事，沈總不得了他的皮？

“沒事。”

見沈朝霧說沒事，方特助瞥了眼眼鏡男的工牌，冷冷笑道，“研發部的陳昊是吧？從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陳昊傻眼了，“我，我不就是罵兩句嗎！”

“呵呵。”方特助皮笑不笑，還不夠解氣，一邊扶著眼鏡一邊踹他，“撐起半邊天，就你這癩蛤蟆樣兒，還好意思評判人家小姑娘？”

方特助心想，得虧是讓他撞見了，要是讓他們沈總聽見……豈止是炒魷魚，直接喜提三年牢飯了！

陳昊平時就對戴有眼鏡，總覺得人低他一等似的。

今天也算是踢鐵板上了。

沈朝霧冷冷一笑，又給了王雙一掌，干脆利落的一聲“啪”，聽得人心臟忍不住收。

“王小姐，飯可以吃，話不可以說。”懶懶捋了捋頭發，“沒憑沒據的話說出口，在法律上造謠，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王雙捂著臉，被辱得滿臉通紅。

“你！”

江瑤害怕得咬了咬，蒼白的小臉弱可憐，滾燙的眼淚簌簌砸下，“朝朝姐，平時你怎麼欺負我，我都沒關系……但是你、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的朋友！”

為了朋友，即便害怕，也要勇敢站出來！

方特助聽得一腦袋黑線。

“……”這大傻瘋了。

茶也不能茶得這麼沒水平吧？

方特助都想沖上去扇一掌。

但是不行！

江瑤是總裁的二分之一個親妹妹！

方特助費了好大力氣，才出一個禮貌又不失穩重的微笑。

沈朝霧微微一笑，捋了捋濃順的卷發，呵氣如蘭，“江瑤，別急，你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