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

香香的小姑娘抱著男人壯的腰, 小吧啦個不停，憨又可, 嘟嘟的小上亮津津的，湊近還能聞得到上酸酸甜甜的味道。

秦懷瑾手拇指刮了刮角，似笑非笑的，“喝的什麽？”

糟糕，被發現了！！

窈窈支支吾吾，眼神閃躲著，小腳試探地出，想逃——

但沒等逃掉，後脖頸就被糲的大掌住。

秦懷瑾黑眸微瞇，看著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心下了，放輕了聲音，後脖頸的道：“怎麽下來了？”

窈窈見他略過這個問題，不找算賬了，眼睛一亮。

沖男人討好地笑, 聲音糯糯的, “因為窈窈想早點見先生嘛～”

“下次不準了, 乖乖呆著，等我。”

“知道啦知道啦！”

兩人說話膩膩歪歪的，高大的影將小影完全覆蓋住，看起來莫名融洽, 讓人不忍心打擾。

只是……“咳咳！”

窈窈聲音一頓，隨即探出個小腦袋, 烏溜溜的大眼睛對上了洵北揶揄的笑容，“窈窈小姐。”

窈窈臉蛋飄了一抹紅暈, 吐了吐舌，沖洵北甜甜道：“洵北你來了呀！”

洵北角含笑，“窈窈小姐可介意屬下來蹭個飯？”

窈窈搖頭，“怎會介意？況且——”

沖洵北眨了眨眼睛，“有人請客哦～”

這人指代的是誰，三人都心知肚明，秦懷瑾睨了一眼捂著笑的人兒，給理了理炸起來的碎發，拍拍肩膀道：“走吧。”

天字包間在五樓，風景獨好，只是爬上爬下的有些累人，更別提今日窈窈跑了好幾回。

看著長長的樓梯，有些懊惱，先生說得對，就不應該一時沖就跑下來。

小姑娘臉頰鼓鼓的，秦懷瑾一眼就瞧出了的小手心思，彈的臉蛋子，角含笑，“累了？”

被破心思，窈窈幹脆破罐子破摔，沖男人撒：“嗯吶，累了，先生背我～”

秦懷瑾點了點鼻尖，微微蹲下子，攬住雙，“抱好。”

窈窈下意識抱住他脖頸，然後整個人就被他單臂抱起，屁底下是男人含發力的臂彎。

下意識晃了晃腳丫，擺起，出一雙致漂亮的繡花鞋，模樣天真又爛漫。

“先生若是累了，就把我放下來呀～”

不知道為什麽，先生好喜歡這樣抱喔——

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近距離觀察著男人眉眼，從飽滿的額頭、斜飛鬢的劍眉、狹長深邃的黑眸、高的鼻梁，再到暗紅的薄上。

“無妨。”薄開闔，呵出一團炙熱的氣息。

他轉頭，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再重，先生都抱得起你。”

窈窈怔怔的，“噢～”

不開口說話了，雙手環著男人脖頸，模樣乖巧極了。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五樓，店小二恭敬地把門打開。

聽到聲響，雷塔很是敏銳，第一個看過去，只見——

一襲黑袍，材高大，面容俊無儔宛如神袛的男人走了進來，有力的臂彎上還坐著個玉雪可的小姑娘。

小姑娘小小的，雪白，乖巧地手環住男人脖頸，一副極度依賴親昵的模樣。

雷塔看得有些怔愣，這便是他們所說的秦先生？

被衆人看著，窈窈有些不好意思，小臉紅紅的，小聲沖秦懷瑾道：“先生，我要下去……”

秦懷瑾掃了一眼在場衆人，目淡淡的，將人放下來。

窈窈踩到地上，噠噠向江伯麟跑過去，“二哥，洵先生來了哦～”

江伯麟聞言眼睛一亮，轉頭看向大門外，果真看到了那道悉的影，他猛地站起來向洵北走過去，“先生！”

洵北朗笑著，眼角褶皺一條線，拍拍他肩膀，“好小子，看起來壯實了不！”

江伯麟撓撓頭，嘿嘿直笑。

師徒兩人在敘舊，而雷塔在看到洵北的一剎那，瞳孔驟，整個人都沒了反應，像是失了魂一般。

坐在一旁的楊庭澤推了推他，“雷兄……”

他堪堪回神，聲音艱：“那是江弟的先生？”

楊庭澤不明白他反應為何這般大，點頭道：“對，這是麟表弟的先生——我們喚他洵先生。”

果真是他！

雷塔永遠也不會忘記三年前考核時，巡營裏來了一位不可言說地位十分尊貴的大人，模樣赫然與江伯麟那位洵先生長得一模一樣。

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興許會，但姓氏也一樣呢？絕無可能！顯然這就是同一個人！

那這位秦先生呢……

江伯麒起迎上來沖秦懷瑾行了一禮道：“秦先生。”

見著秦懷瑾，江沅沅等人也變得規矩起來，仿佛見到了書院的夫子一般，乖乖地向秦懷瑾問好。

雷塔巍巍的，膝蓋得不行，若不是他強忍著，恐怕就要跪下來磕頭行禮了。

他磕磕的，也隨著衆人一起喊：“秦……秦先生……”

秦懷瑾掃了衆人一眼，最後目定在雷塔上。

這一瞬間，雷塔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看了。

男人一襲黑袍頭戴金冠，氣勢淵如深海，幽深的黑眸看過來，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睥睨衆生。

雷塔額頭冒汗，仿佛背負了一座大山，忍不住想頂禮拜。

就在他承不住之時，極迫力的目才挪開，秦懷瑾淡淡道：“嗯。”

仿佛劫後餘生般，雷塔吐出一口氣，垂在側的手緩緩松開，掌心上布滿了深且紅的指痕。

好在接下來，江伯麟走了過來。

他向洵北介紹起自己在巡營裏結到的好友雷塔。

洵北上下掃視了一眼雷塔，看得雷塔再度繃，呼吸都屏住了。

洵北看著牛高馬大的雷塔，不笑了。

雷塔這板實在見，只要看過一眼都不會忘記。

沒想到還是認識的，且看他眼珠子轉，定然也記得自己。

“雷小兄弟板壯實的……”

他笑容漸深，拍拍雷塔肩膀，“不錯！”

雷塔看著洵北意味深長的笑容，頓時明白這句“不錯”還有旁的含義。

他心下一凜，便知自己賭對了，沒有出破綻。

還好還好，他不松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站在洵北旁的江伯麟，握了握拳，突然有一種被天下掉餡餅砸中的覺。

因著秦懷瑾和洵北的到來，衆人難免有些拘謹，唯獨窈窈毫無所覺。

拉著秦懷瑾坐到窗臺邊，“先生快坐，窈窈給你沏茶。”

江沅沅等人相視一眼，還是坐下了，只不過都默契地坐遠些，幾個小姑娘圍在一起小聲說著話。

秦懷瑾坐的位置正好是窈窈方才坐過的，桌上還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酸梅，酸酸甜甜的味道爭相恐後鑽進鼻子裏，與小姑娘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手了杯壁，涼涼的。

窈窈看著忍不住了腦袋，小聲咕噥道：“先生，現在天氣熱啦，你就讓我喝嘛～”

這酸梅其實是楊馥香點的，窈窈不住便拿了一杯來喝。

如今雖是春季，但天氣熱了起來，尤其是今日，太高懸，熱浪滾滾，窈窈在街上跑了一圈，自然就饞了。

可憐兮兮的，小手在桌底下揪著男人擺搖了搖，“先生……”

秦懷瑾鐵石心腸，“不行。”

窈窈癟了癟，“為什麽嘛？”

為什麽？

秦懷瑾睨了一眼，“不怕疼了？”

什麽意思？窈窈懵了。

秦懷瑾手擰了擰鼻尖，輕聲道：“到時候來月事不許喊疼啊。”

哎呀，先生記著的小日子啊！

窈窈默默紅了臉，但還想掙紮一下，囁嚅著：“可是不喝掉會浪費的……”

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地看著男人，希他改變主意。

秦懷瑾挲著涼涼的杯壁，然後舉起白玉杯喝掉了剩下的酸梅。

窈窈張大，眼睜睜地看著男人間凸起的結快速滾。

那是喝過的呀……

先生怎麽能這樣？！大庭廣衆之下，他竟然……

心下又又急，轉頭看了看周圍，幸好此時沒人看過來。

心下一松，但心底還是惱的，先生怎麽能這樣，萬一被人看見了呢？

咬了咬，含帶怯地嗔了一眼秦懷瑾，低聲音道：“先生，那是窈窈喝過的……”

秦懷瑾放下白玉杯，對上小姑娘漉漉的大眼睛，結滾了滾，黑眸微暗，分明喝了酸梅，但為何更了呢？

他面不改，晃了晃一滴不剩的白玉杯，角微揚，“不浪費了。”

耀眼的金下，男人薄亮津津的，一滴酸梅覆在小小的黑痣上，晃晃悠悠的，莫名的人。

窈窈覺臉蛋在慢慢發燙，勉強保持鎮定，“那……那也不可以這樣……”

聲音磕磕絆絆的，越說臉蛋便埋得越低，秦懷瑾真怕倒下去，手了腦袋，聲道：“你我既是師徒，那先生幫窈窈喝掉剩下的，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湊近，凝視著小姑娘漉漉純真漂亮的大眼睛，聲音低低的，帶著蠱道：“先生在幫窈窈呢，窈窈乖。”

灼熱的呼吸打到臉上，低沉暗啞的話語讓窈窈仿佛回到了幽暗的閨房裏，睜著漉漉的大眼睛像是無法承般嗚咽一聲，乖乖地點了點小腦袋，“唔……”

秦懷瑾獎勵般紅彤彤的臉蛋，“真乖。”

那頭江伯麒剛說完話，端起茶杯抿了抿潤潤嗓子，不經意間瞥到挨在一起的兩人，高大男人低垂著頭湊近臉蛋紅紅的小姑娘耳邊。

一奇怪的覺升起，但很快兩人就分開了，秦懷瑾臉如常，窈窈低垂著眉眼認真地沏茶。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接，中間也是隔著一段距離的。

那點子異樣瞬間退去，江伯麒收回目，專注地聽起洵北等人的談。

在他轉過頭去的一剎那，一道仿佛能察人心的目落到他上，秦懷瑾淡淡掃了幾人一眼，在窈窈端茶給他時，手捉住那被茶水燙得泛紅的白小手。

窈窈懵懵地擡頭看他，臉上是還未退去的紅暈。

秦懷瑾神如常，右手端起茶杯慢慢品茗著小姑娘親手沏的茶，而在不為人知的桌底下，左手卻肆意把玩著若無骨的小手。

糲的指腹輕輕著敏的掌心，時而打轉時而蹭蹭，又或是一下又一下扣弄著乎乎的指腹。

都說十指連心，窈窈敏得頭皮發麻，子都了，靠在桌上，眸子沁了水般，微微側過頭去可憐兮兮地著秦懷瑾，紅小微張，吐出香甜的氣息，“先生……”

掌心被糲的指腹搔刮著，瞳孔開始渙散。

秦懷瑾去眼角沁出的淚水，聲詢問著：“可是了？”

陸清歌等人剛好停下話頭，聞言齊齊看過去，便看見秦先生對窈窈百般寵溺，不由得投去羨慕的眼神。

但們卻不知道的是表面正經溫的好先生藏在桌底下的大手正牢牢錮著小姑娘綿的小手。

他端起茶杯，將溫熱的茶水喂到窈窈邊，輕哄：“乖，張。”

而桌底下的大手卻肆意極了，分開手指強勢進小姑娘纖細的五指間，窈窈睜著漉漉的眸子看著他，微微啓含著杯壁抿了一口茶水。

終于十指相扣，糲的掌心和綿的掌心在一起。

在江沅沅等人的注視下，窈窈喝了一口，便輕輕撇開頭不想再喝了，秦懷瑾哄多喝兩口。

窈窈癟了癟，兩眼淚汪汪地瞪了一眼面前道貌岸然的男人，但還是乖乖地張小口小口抿著茶水。

秦懷瑾角微勾，桌底下用糲的掌心輕輕挲著綿的掌心。

窈窈喝完就翻臉了，掙開他的手，逃似的跑到江沅沅邊坐下，看也不看他，視他如洪水猛一般。

秦懷瑾撚了撚指腹，仿佛方才那抹凝脂還在。

他眉眼微垂，端起茶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