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
秦懷瑾一雙黑眸長得格外狹長深邃, 溫地凝視過來的時候,仿佛你就是他的全部, 是他的珍寶。
其實這也沒錯,窈窈的確覺得自己就是他的珍寶,獨一無二的珍寶。
小臉紅撲撲的,聲道:“秦畫師呀~”
抱住男人壯的腰擡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今天花神祭開始報名了,我跟沅姐姐們都填寫好了報名書,已經給商夫子了噢~”
“方才香香表姐詢問我要不要一起請畫師,然後我就說我已經請好畫師啦!”
秦懷瑾聞言,挑了挑眉,“哦?”
窈窈笑嘻嘻的,“我請的就是天底下最最最厲害的秦畫師啦!”
見興得小臉通紅,秦懷瑾了額前的碎發,角噙著一抹笑,漫不經心道:“聽聞請畫師是需要付酬勞的, 不知這位小娘子能付給在下多?”
窈窈聽得瞪眼, 烏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秦懷瑾了嘟嘟的臉頰, 黑眸微瞇,“怎麽?這位小娘子不肯付在下酬勞?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吃,你掏不出酬勞便把自己賣給我如何?”
對上男人戲謔的眼神,窈窈眼珠子轉了轉, 登時換了表,頤指氣使道:“哼, 誰說本小姐付不起酬勞的?”
說完掏了掏……咳咳,掏出一荷包的幹果點心來。
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笑容, 窈窈子頓了頓,然後丟下荷包,從他上跳下來溜了。
還轉從男人做了個鬼臉,“略略略,還想要本小姐賣,呸,你想得!”
守在書房門外的侍衛聽得裏面嗔的聲音,忍不住一頓,這……兩位主子在玩什麽游戲嗎?
*
果然,隨著花神祭報名開始,皇城的畫師也千金難求了。
幸而楊馥香們早就做了準備,除卻窈窈,楊馥香、紀嫣、雷夢雲三人以及99號舍的三人包括江沅沅、陸清歌和林紓,總共六人,六人一起請了一位在皇城中也算有名的畫師——宋畫師。
這宋畫師年紀不大,不過二十,但一手畫藝湛,即便在皇城裏,也小有名氣,且他為人謙遜有禮,按理也是千金難求的畫師,只可惜他卻有一個病,他作畫特別挑剔。
不僅要求環境唯,還要求畫中人在他作畫的時候一都不能,非得等他作完畫才允許。
要知道畫一幅畫時間都多長啊,這一都不能,又有幾人得了?
所以即便宋畫師小有名氣,也沒多人來邀請他,然後楊馥香就撿了。
忽略掉宋畫師那點挑剔的病,楊馥香對他還是很滿意的。
去年便邀請了宋畫師為作畫,那幅畫至今都還保留著呢!(選出十二花神後,畫像可以拿回。)
現在就掛在閨房裏,日日都能看見,足以看出對這副畫的喜了。
所以今年還是打算請這位宋畫師,就是這宋畫師要求恁多,首先第一個就是要求作畫環境唯。
說到這個,去年楊馥香可被折騰慘了。
所有認為唯的地方,都被這位挑剔的宋畫師給否決了。
最後卡在提畫像的最後一天,宋畫師才勉為其難地選了桃園這個地方,為楊馥香作畫。
當初可把累的,發誓以後有機會再也不請宋畫師了。
萬萬沒想到今年還是請了他,畢竟今年同去年可不一樣了。
楊馥香信心十足,找到窈窈,懇求道:“好窈窈,可否讓我們去你院子裏作畫?”
雙手握在前搖了搖,可憐兮兮道:“實在沒辦法,那位宋畫師太挑剔了,我想來想去,還是你家小院符合這位宋畫師的條件。”
窈窈自然沒什麽意見,只是有一點,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聲道:“到時候我也要去看噢~”
楊馥香頓時笑了,擺擺手,“那是你的院子,你想來還不能來嗎?就算你要加進來也可以,我們替你把報酬給付了!”
拍拍脯,一副豪氣沖天的模樣。
窈窈抱住胳膊,笑嘻嘻的,“我才不要,我只要秦畫師給我畫!”
嘖,又在炫耀有一個好先生!
楊馥香嫌棄地推開那張笑靨如花的小臉,“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那位秦畫師有多厲害?”
窈窈了小脯,出一副傲的小表,“那自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楊馥香向窈窈借用的是江府的院子,其實更喜歡秦府的菡萏小院,裏面那棟小樓可真是夢寐以求的閨房,可問題是沒那個膽提啊!
江府,好歹是姑姑家,這個表姑娘上門也沒有什麽,但秦府可就不一樣了。
且有點怕窈窈那位先生秦懷瑾,覺他這人冷冰冰的,有些不好接近。
同窈窈不同,作為局外人,會得尤為真切。
秦懷瑾面對窈窈和們時,簡直就是兩幅面孔,堪比換臉。
當初親眼看著秦懷瑾對窈窈各種好的時候,實在是難以相信。
但漸漸地,興許是看得多了,也同江家人一樣習以為常了。
雖然心中還是有點害怕這位秦先生,但平日裏看見還是會向他問好,而秦懷瑾待們這些窈窈的小夥伴也會輕輕頷首表示友好。
楊馥香同窈窈打過招呼後,第二日便請了宋畫師上門來。
一群小姑娘集中在江府,由江沅沅招待著,而窈窈卻是不在江府,此時正在秦府的菡萏小院裏。
漂亮的臺上,一個穿著鵝黃齊襦,披著薄紗的小影穿梭在花海裏。
“先生,這裏可以嗎?”
轉過頭來,出一張掌大的小臉,漂亮澄澈的大眼睛像兩顆黑曜石鑲嵌在上面,瓊鼻桃腮,花瓣小不點而朱,雪白瑩潤,像是百花之中誕生的妖。
下,漂亮得仿佛會發一樣。
秦懷瑾眉眼溫潤,搖搖頭,沖道:“去秋千架上坐著。”
臺上的秋千架是窈窈見過的擁有的最漂亮致的一座秋千架,不止綁滿了漂亮得栩栩如生的絨花和茸玩偶,還鑲嵌了不珍珠珊瑚點綴,簡直奢華到了極點。
當初江沅沅等人看到時簡直驚掉了下,而楊馥香更是直接上去抱著秋千不放,恨不得將這秋千架上的珍珠和珊瑚給扣下來,幸而還有些理智,沒有做出這樣丟人的事來,不然沒等窈窈生氣,就要被秦懷瑾派人給扔出去秦府了。
窈窈想起來還覺得好笑,便忍不住笑出來,眉眼彎彎的,腮邊酒窩若若現。
擡眸看向站在前面作畫的秦懷瑾,脆生生道:“先生,窈窈要擺什麽姿勢嗎?”
因著楊馥香一直在耳邊提宋畫師,說他很挑剔,只要畫中人一下,他的畫稿就要作廢了,然後又要重新開始。
這話實屬嚇人,聽得多了,窈窈自然也就有些擔心。
更何況男人還站在面前看著,更張了。
小臉紅撲撲的,說不清是害還是被太曬的。
秦懷瑾正在調料,聞言擡眸看。
玉雪可的人兒,小小一只坐在秋千架上,小臉紅撲撲的,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襯得後的花海都黯然失。
“無妨。”他聲道:“你可以隨意作,不必顧及我。”
窈窈眨著大眼睛,語氣憨,“可是香香表姐說不能的。”
秦懷瑾聞言挑眉,語氣淡淡的,“窈窈不相信我嗎?”
窈窈:!!
當然沒有啦!
下意識跳下秋千,提起擺向男人沖去,撞進他滾燙的懷裏,小手抱著他壯的腰,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看他,聲撒道:“窈窈最相信之人就是先生了!”
就像一只黏人的貓,便連說話也要跑過來,黏人得。
但秦懷瑾又何嘗不是呢?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帶到上,揣在懷裏。
他了小姑娘嘟嘟的臉頰,聲音低沉,“真乖。”
“去吧,過去坐著,想怎麽就怎麽。”
俊無鑄猶如神袛的男人角含笑,“我會把窈窈畫的漂漂亮亮的,讓我們窈窈當上十二花神可好?”
窈窈有些臉紅,聲音的,“唔~”
松開手,又噠噠跑回秋千上坐著。
要不是秦懷瑾在,指不定現在就要跑去洗把臉,覺自己臉上燙得都快要冒煙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把目投向花海。
同院子裏的小花園一樣,臺上也種了不花,芍藥山茶花繡球花等等名貴品種,如今競相開放,不勝收。
春風和煦,明,花香鳥語,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窈窈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輕輕落到掛滿絨花的秋千繩索上。
飽滿漂亮的小珍珠恰好落在櫻中央,猶如點睛之筆。
秦懷瑾黑眸微瞇,輕輕落下一筆。
一道金輝落到剛畫好的畫像上,只見絢爛的花海中,坐落著一座長滿鮮花鑲嵌了珍珠珊瑚的秋千架。
一道鵝黃小影倚在上面,雙眸閉著,神和,花瓣小上鑲了一顆漂亮的飽滿的南海珍珠,漂亮得好像落凡塵中的花仙子。
窈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迷迷糊糊地被醒,大眼睛霧蒙蒙的,看清秦懷瑾的臉後,沖他手,聲撒道:“先生,窈窈困,要睡覺~”
坐在秋千架的人兒小小一只,睜著漉漉的大眼睛依賴地看過來,秦懷瑾心下不免得一,掐起腋下將抱起。
他眉眼帶笑,蹭了蹭小姑娘的臉頰,“這麽困?”
窈窈小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聞言點點頭,迷迷瞪瞪的,“唔,要睡覺……”
“那好,先睡覺,我們不畫了。”
聞言,上的小姑娘先是一頓,接著就睜大了眸子,徹底清醒了。
“不行!”
窈窈重新坐到秋千架上,側臉上還有方才睡著後出來的紅印子,小撅著,小臉鼓鼓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我睡著了,先生也不把我醒!”
秦懷瑾蹲在面前,認錯態度良好,“嗯,是我的錯。”
他端過來一碟子剛洗過還帶著水珠漂亮飽滿的櫻桃,“乖窈窈不要生氣了,可好?吃點櫻桃,嗯?”
窈窈瞥了他手上的櫻桃一眼,眼睛亮了亮。
這櫻桃比秦嶼安送來要大顆漂亮許多誒,看起來就很好吃吼!
可是還不想這麽快就原……“唔!”
秦懷瑾拿了一顆喂到裏,“不喜歡?”
窈窈含著櫻桃搖搖頭,“稀飯噠!”
秦懷瑾用一碟櫻桃就把人哄好了。
窈窈坐在秋千上,吹著風賞花,時不時吃兩顆櫻桃,過得好不愜意。
見秦懷瑾一直站著,還很心傾喂給他櫻桃吃。
“先生,張~”
秦懷瑾沒擡眸,只張開了,下意識含住了遞過來的櫻桃,的瓣輕輕劃過指腹。
窈窈控制不住,手抖了抖,小臉倏地通紅。
只不過臉紅潤,倒也不大看得出來,只是一雙眸子變得格外瀲滟水潤,像一汪春水,格外人。
恰逢一瓣花瓣被風吹起,落到臉頰上,小微張,似乎很是訝異,畫面就此定格。
窈窈看著畫中的自己,小臉微紅,忍不住哇了一聲,“好漂亮!”
巨大畫像裏,表靈,似乎要從畫像中走出來一樣。
窈窈站在畫像前,都覺自己在照銅鏡。
轉,雀躍地抱住秦懷瑾壯的腰,高興道:“先生好厲害!”
真的很興,抱了一會後便松開手,又走回畫像前,讓秦懷瑾剛出去的手落空。
“先生,我要去找香香表姐們!”
待墨跡幹,窈窈便興沖沖地卷好畫像,一副要出去顯擺的模樣。
秦懷瑾看得微微搖頭,腦袋,縱著,“嗯,去吧,慢些走,別摔著了。”
窈窈點點頭,像小啄米一樣。
“那我走啦,先生!”
“等等。”秦懷瑾把住,“讓追雪跟著你,拿些櫻桃回去。”
“噢~”窈窈轉抱住他,笑嘻嘻的,“先生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