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他的味道

昏暗安靜的馬車裏, 窈窈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存在了，唯一的全集中在被含進口腔裏的指尖。

的舌尖裹著沛的唾沫緩緩過, 極輕微極輕微的水聲響起，打破了靜謐。

窈窈腦袋轟地一下子炸開，下意識回自己的手，結結的，“先生……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此時秦懷瑾緩緩睜開雙眸，眸底平靜無波，仿佛方才的只是錯覺。

他手下一用力就將神慌想逃開的小姑娘擁進自己懷裏，啞聲道：“為了懲罰某個搗的小東西。”

窈窈：！！！

臉快要紅了，大眼睛漉漉的，睫撲閃撲閃就是不敢對上男人悉真相的黑眸。

半響才囁嚅道：“我……我以為你睡著了……”

秦懷瑾靠坐在馬車車廂上，整暇以待地看著坐在自己膝上慫噠噠的小姑娘，“哦？”

就是的呀……以為他睡著了，這才手試探一下的，誰知道他本沒有睡著！！還……還這樣作弄！才沒有錯！

明明都了他的，他卻沒有回答, 分明就是他的錯！！！

窈窈越想越覺得對, 強忍著心虛, 鼓足勇氣擡頭看他，眸子像沁了水般水潤明亮，“誰讓我你的時候，你不理我, 這分明是你的錯！”

鼓了鼓小臉，理直氣壯道：“先生壞！”

小姑娘小臉鼓鼓的, 撲撲的，大眼睛又亮又圓瞪著你, 一副就是你不對你快點給我道歉的傲小表。

秦懷瑾極這副鮮活的模樣，黑眸含笑，了鼻頭，“你又怎知那會我沒有睡著？”

窈窈眼珠子轉了轉，撅了撅，“那你也不能咬我呀！”

“哦？咬疼沒有？”秦懷瑾角噙著一抹笑，慢條斯理道：“給我看看。”

窈窈臉一紅，疼倒是不疼，就是奇怪，而且……撚了撚指尖，上面還殘留著潤的，是他的。

是他的……這三個字莫名地有種忌，這下耳尖都紅了，忙背過手去，搖搖頭，支支吾吾道：“不看……不疼……”

見害得厲害，再加上此時又不是什麽好時機，罷了，且放一馬。

這般想著，秦懷瑾了小腦袋，聲哄，“好，不看，就讓我給你幹淨可好？”

幹淨……也不好！

只是到底不及男人反應快，此時的手已經被他從後捉到面前來了。

男人一手抓著的手掌，一手拿著手帕裹住剛剛被他含進口腔裏的指尖，然後輕地拭著。

距離方才有一會了，上面的津都幹了，也瞧不出什麽，只雪白的指腹有些紅，瞧著的，像的花苞。

窈窈不敢看，撇過頭去。

突然指尖一涼，心下一跳，忙轉回頭看，便見男人浸了帕子又了上來。

“有味道，這樣得幹淨一點。”

秦懷瑾解釋了一句，但還不如不解釋，什麽有味道，有什麽味道？他的味道嗎？

窈窈不可控制地回憶起那一天，親了他，也嘗到了屬于他的味道……

想到這裏頓覺頭暈目眩臉紅心跳，不能……不能再想了！

恰逢此時馬車外追風的聲音響起，“主子，窈窈小姐，到了。”

這句話宛如天籟之音，窈窈聽得都快哭了。

眼淚汪汪的，“先生，到了，我們快下去吧！”

秦懷瑾微微頷首。

得到他的首肯，窈窈眼睛一亮，就要跑出馬車，然又一下子被抓了回來，眼睛瞪得溜圓，像一只驚的貓兒。

“跑那麽快做什麽？怕我吃了你？”

秦懷瑾嘟嘟的臉頰，“坐好。”

然後他拉開車壁上的暗格，從裏面拿出一柄象牙梳子，要給梳頭發。

窈窈不吐了吐舌，乖乖背過去坐好，聲音糯糯的，甜甜道：“謝謝先生～”

趁男人給綰發的時間，打開了旁邊一個暗格，從裏面拿出一個致的小盒子，裏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發簪。

這是秦懷瑾為準備的，剛得知此事的時候，窈窈心裏甜滋滋的，抱著男人的胳膊又撒了一會。

這會挑來挑去，最後挑中了一支金蝴蝶發簪，發簪下還有長長的珍珠流蘇，垂下來極為好看，一眼便瞧中了。

“先生，我要戴這個！”

玉雪可的小姑娘梳著花苞頭，頭戴一支金蝴蝶發簪，長長的珍珠流蘇垂下，襯得越發瑩潤雪白。

“先生，窈窈這樣好看嘛？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晃著腦袋，讓頭上的珍珠流蘇起，隨著作，金蝴蝶發簪更是在翩翩起舞，簡直栩栩如生。

“先生，飛飛～”咯咯笑著，模樣極為俏皮。

秦懷瑾了鼻尖，親昵道：“頑皮。”

窈窈鼻子皺了皺，剛要反駁，便被他半抱著起來，“乖，我們該下去了。”

好的趴，雙手雙腳纏住他，糯糯撒道：“要抱～”

如果時間能重來，窈窈是絕對不會纏著秦懷瑾要抱的，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此時春日正濃，桃花盛開，綠草茵茵，本是極為漂亮的景，但窈窈卻連頭都不敢擡，臉紅得快要冒煙了。

追風為何要將馬車停在這？有人在外面怎麽告訴？

天吶，此時真想挖個把自己埋進去。

見懷裏的人兒小腦袋埋在自己口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秦懷瑾不免失笑，將放到地上，拍拍腦袋，“站穩。”

窈窈胡點頭，然後一個閃躲到他後去了。

桃的小影轉瞬消失在高大男人後，仿佛叢林裏的小鹿驚後驚慌失措地逃走了。

溫嫻不有些憾，收回目，再度看向面前貌若神袛氣質矜貴的男人時變得尤為恭敬。

“秦先生大駕臨，溫某有失遠迎……”

秦懷瑾手一擋，沖微微搖頭，“我今日來，只是為了送我學生學。”

說著，他微微側，出藏在他後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很害，還想往他後躲，小手更是攥著他的袖口不放。

秦懷瑾半擁住，拍拍腦袋，輕聲道：“不怕，這是先生的一位長輩。”

窈窈腦瓜子嗡嗡作響，不怕？是長輩就更怕了好嗎？

覺自己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烤一樣，整個人憤絕。

鼓足了勇氣才看向對面，只見面前站著的是一位頭發花白面容慈祥的年老婦人。

“你窈窈吧？很好聽的名字。”溫嫻聲音很是溫，目落到窈窈上就宛如在看小輩。

“我同秦先生有舊，你可以喚我一聲溫姨。”

窈窈聽得一怔，不由得擡頭看向秦懷瑾。

秦懷瑾沖微微點頭，便乖乖地向溫嫻福了福，聲道：“窈窈向溫姨請安。”

“乖孩子。”溫嫻拉過的手，從手腕褪下一只翡翠手鐲，“這是我祖母傳下來了，陪伴我許久，如今我年事已高，總不能將它帶到地下，今日你出現在我面前，便是有緣，我便將這只翡翠手鐲贈予你。”

窈窈被嚇一跳，這般貴重的東西，怎能收下，但長者賜不可辭，只能求助地看向秦懷瑾。

秦懷瑾腦袋，道：“無妨。”

這便是要收下的意思了，窈窈抿了抿，沖溫嫻靦腆一笑，“謝謝溫姨，我會好生保管的。”

溫嫻含笑，將翡翠手鐲戴到窈窈皓腕上，下，翡翠手鐲通似流淌著濃稠細膩的清油，襯得越發雪白細膩。

窈窈只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只翡翠手鐲。

溫嫻見喜的模樣，臉上笑容更深，“時辰還早，進來喝口茶吧。”

這般看來，這位溫姨定是棲霞書院的夫子無疑了，窈窈乖乖應下。

此地似乎是棲霞書院深，一座小小的院子坐落在桃林裏，踩過茵茵綠草，最後踏進古樸的庭院中。

窈窈站在秦懷瑾後，出個小腦袋好奇地左顧右盼。

秦懷瑾垂眸，拍了拍的腦袋，牽起的手往院中的涼亭走。

此時的涼亭裏已經有侍在烹茶，溫嫻邀請兩人落座，目掃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後又自然的挪開。

窈窈本沒留意的目，而秦懷瑾自然是注意到了，但他并沒有松開手的打算。

“寒舍簡陋，便不邀請你們進去坐了。”

溫嫻笑容溫和，很有染力，讓窈窈頗親切。

烹茶的侍為三人倒茶，黃澄澄冒著熱氣的茶水落茶杯中，泛起陣陣茶香。

窈窈頓覺口，下意識想捧起來喝，卻被一旁的秦懷瑾按住手。

“燙。”

窈窈忍不住癟了癟，大眼睛漉漉地看過來，像條委屈的小狗。

秦懷瑾無法，端起茶杯吹了吹，等稍微涼了涼才遞給，叮囑道：“慢些喝，別燙著。”

被這般叮囑著，窈窈頓覺不好意思起來，尤其是周圍還有人，垂著小腦袋，支支吾吾的，“嗯吶……先生不用管我了啦……”

呵，真不管你，你恐怕又要哭鼻子了。

秦懷瑾瞥了一眼，又將桌上的點心放到面前，“吃吧。”

“噢～”

窈窈胡點頭，然後端起茶杯來小口小口抿著，借以掩飾臉上的滾燙。

兩人此時相像是長輩在照顧小輩，但長輩可不會牽小輩的手，還會抱在一起，更何況他們還是師生關系。

所以無論怎麽看，他們都逾矩了。

小姑娘年紀輕，不生事，但秦懷瑾作為一個年男，不可能不懂得避嫌，但他卻無毫收斂。

顯然，他是蓄意為之。

溫嫻目微垂，沉著。

就在三人在涼亭下喝茶時，院外駛來了一輛帶著威遠侯府標識的香車。

“侯爺，院長正在接待貴客，怕是不能見您了。”守門的侍恭敬道。

“貴客？”蘇妗率先拉開車帷，眸圓瞪，“什麽樣的貴……”

還沒說完，便被後出的大掌給拉回車廂裏，然後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原來如此，那勞煩你回去稟告一聲，本侯改日再來拜見。”

說完語氣一改溫和，變得淩厲起來，“。”

“我又沒說錯什麽，只不過想問問是什麽貴客罷了……”

說罷蘇妗擡頭直視蘇羨亭，抱怨道：“阿兄，你為了一個外人來兇我！”

哼了一聲，隨即背過去一副生氣模樣。

蘇羨亭簡直拿沒有辦法，況且他方才的確語氣重了點，默了默，他妹妹的腦袋，語氣下來，“是阿兄的不對，阿兄給道歉。”

蘇妗子了，蘇羨亭又道：“但你也不可再這般無理。”

聞言，蘇妗便知這是兄長的底線了，轉過頭抱住兄長胳膊，服道：“好了好了，知道了，阿兄你莫要再兇我了。”

即便知道說這話只是為了敷衍自己，但蘇羨亭還是心了，罷了，日後再慢慢給掰正就是。

“嗯，既然溫院長有貴客要招待，為兄便先行回去了。”他妹妹的腦袋道：“在學院裏要好好學習，莫要使脾氣。”

蘇妗有些不滿，躲開他的手，撅著紅道：“阿兄，我頭發要了。”

蘇羨亭收回手拍拍肩膀，“行行行不了，你就寶貝你的頭發。”

“我怎麽就不能寶貝了？”打開暗格拿出銅鏡照了照，俏皮道：“了，阿兄難不能給我綰發？”

蘇羨亭一噎，最後無奈道：“那為兄先得去學一學。”

算了吧，就他拿刀拿劍的手，就算學了，也不敢給他折騰。

蘇妗照完銅鏡，才道：“阿兄，時候也不早了，你先送我去號舍吧，送了我你再回去。”

大周朝提倡午憩，同樣，棲霞書院裏也是如此，午間用完午膳，便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但一個時辰又太短，自不可能回家去，所以棲霞書院也為這些學子們提供了號舍，午間那會便可以回號舍裏歇息。

不同于國子監學院要簽，棲霞書院的號舍都是夫子們安排的，學子可直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