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茶話會開啓~
今晚的煙火祭格外盛大, 漫天煙火盛開猶如火樹銀花,轟鳴聲不絕于耳, 煙火照亮了整座皇城,聲勢浩,仿佛在為上天慶祝。
遠在南城江府的江家人早便收到了秦懷瑾派人傳回來的話,幾個小輩要出去玩,加上有秦懷瑾在,且高皇城十分安全,他們自是沒有意見的。
此時他們也正好在用晚膳,聽到炮響聲,安安率先掙開柳銘的懷抱跑到院子裏去。
接著安安帶著興的稚聲傳進來:“煙火!好漂釀的煙火!爹爹娘親……伯伯伯娘……大鍋鍋泥們快耐康呀!”
這好端端的,不過節不過年的,怎還放起煙火來了?
江家人起了好奇心,不由得走出去看,這麽一瞧險些就被漫天的煙火震住,太漂亮了!
安安從未見過如此浩大的煙火,此時興得一直在蹦蹦跳跳。
柳銘拉住兒子, 把他抱進懷裏, 讓他能看到更多。
江家人一邊震撼于漫天的煙火, 一邊向還留宿在江府的楊家人問詢:“不知這是何人所放?”
楊裕寧擼了擼下上的胡須,搖搖頭:“不是某個人放的。”
“這是煙火祭,每月初一十五的戌時都有一場,在漣水兩岸舉辦, 傳言這是皇商崔家在背後主持的,可卻沒有得到崔家證實。”
皇商崔家, 即便是初來駕到的江家人也有所耳聞。
沒想到崔家竟如此財大氣,瞧瞧還在絡繹不絕盛開的煙火, 這簡直就是在燒銀子!
楊裕寧搖搖頭:“我想你們誤會了,往常即便舉行煙火祭,也是小型的,大約半刻鐘便停止,規模也不甚大,若是不到北城去是絕對看不見的,哪像今晚,估著整座皇城都看見了吧……”
“若要比較,堪比得上當年陛下登基時,簡直是數年難得一見,就算是除夕,煙火祭也僅僅維持了放了一刻鐘便停了……”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
他凝視著北城方向,喃喃自語:“究竟是為何呢?”
這不僅是楊裕寧的疑問,更是大部分人心中的疑問。
于京郊的巡營裏,江伯麟正著酸痛的胳膊,看著北城方向絡繹不絕綻放的煙火,不由得詢問一旁的邵逸,“邵大哥,你不是說就放半刻鐘的嗎?怎麽現在還在放?”
他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場煙火祭的大致況了,此時見半刻鐘過去了,煙火還在高空中綻放,才有所疑問。
對于漂亮的煙火,沒有人會不喜歡,可是這樣燒銀子啊!就算不是他的,他也覺得心痛。
崔家好生財大氣,難不有了喜事想要慶祝一二?
他不由得看向南城方向,若是此時和家人在一起看煙火該有多好……
邵逸看了他一眼,便知他在想什麽了,江伯麟真的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不僅骨絕佳,還刻苦,也難怪洵北大人瞧中他收他為學生。
可江伯麟千般好,唯有一點不太好,就是太過家。
他搖搖頭,手拍了拍他肩膀,“巡營每個月都會有一天的假期,屆時你自然就能家去。”
江伯麟被他說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憨憨道:“到時候我一定要選個初一十五的日子,到時候帶上我妹妹弟弟們到漣水兩岸定個酒樓看煙火祭,們小姑娘肯定很喜歡!”
邵逸聞言一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妹妹們此時就在漣水兩岸的酒樓裏看煙火祭呢?
今晚這麽浩大的煙火祭可不是往常能比的,這麽大的手筆,普天之下能做到的人,除卻那位主子,還有誰?
邵逸看著一臉天真憨厚的江伯麟,都不由得羨慕他了,有個妹妹真好!
整座皇城都因為這場煙火祭轟起來了,因為這場煙火祭的盛大超出了以往,時間更是由短短半刻鐘延長至兩刻鐘,這實在是反常。
金玉樓位置最獨特,能將這場煙火祭盡收眼底,不人都紛紛慶幸他們訂下了包間。
此時地字包間裏,蘇妗站在窗邊往外看,眸震撼,為威遠侯府大小姐,對煙火祭的淵源知道得更多。
如傳言所說的那樣,這煙火祭的背後就是崔家在主持,為慶祝淵武帝登基,為慶祝大周皇朝欣欣向榮,也為震懾周邊小國:吾之□□長盛不衰,遠不是爾等卑民可覬覦的!
如此這每月初一十五兩場煙火祭延續至今,始終保持著半刻鐘的時間,除卻除夕或是盛大節日,不然絕無例外。
但今日例外出現了,尤其是比之除夕這樣的節日還要盛大,究竟是為何呢?
崔家有什麽喜事嗎?
蘇妗將目落到兄長蘇羨亭上,“阿兄……”
蘇羨亭凝視著滿天煙火,搖搖頭,“我不知。”
崔家那位家主極為低調,即使是他,關系也不甚親厚。
好罷!蘇妗只得將疑按進心底。
不人都如這般猜測著,僅這會時間猜測聲便四起,但猜測終究是猜測,他們找不到一點苗頭,這場煙火祭就這樣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偶爾會在下一次的煙火祭裏嘆一下。
直到許久後,有聰明之人才窺得見一真相。
此時漣水岸邊的金玉樓天字包間裏,窈窈等人正站在大敞開的窗臺前看那滿天煙火。
窈窈從未見過如此盛大的煙火,目不轉睛地看著,時而驚呼,時而嘆,一雙眸子睜得大大的,清澈倒映出滿天煙火的模樣。
突然頭頂傳來一道低沉暗啞的嗓音:“好看嗎?”
下意識仰起頭,對上男人含笑的黑眸,忍不住笑彎了眼,脆生生道:“好看!”
滿天煙火下,秦懷瑾大手自上而下捧住臉頰輕輕挲,“可喜歡?”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是極漂亮的一雙手,可指腹卻帶著薄繭,挲著生生的臉頰,意頓生。
窈窈忍不住偏了偏腦袋,被逗得咯咯直笑,眼淚都快出來了,笑得格外明燦爛,比之後綻放的煙火還要璀璨,讓人忍不住想將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秦懷瑾手將圈在懷裏,下擱在頭頂上,捉住的小手了,炙熱的吐息撲灑在發間,“乖,看煙火。”
兩人相擁著,後背著他滾燙炙熱的膛,似乎能聽見他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穩健又清晰,被晚風吹得微涼的小手被一雙滾燙有力的大手握在手心裏,再也沒有半分涼意。
窈窈很想問,為何從前那麽冰冷要來捂熱的大手如今會變得那麽滾燙炙熱……
是不是因為曾經在信中嫌棄過他呀?其實沒有嫌棄的,只是擔心他的子。
很想解釋,可是煙火很,懷抱很暖,夜人,不想開口擾了此時的好。
抿著笑,腮邊酒窩深深,仿佛要淌出一般,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比之滿天煙火還要璀璨奪目。
而後的男人抱著,對滿天煙火一點興趣都沒有,一雙黑眸深深凝視著。
這一場煙火祭足足持續了兩刻鐘,等天幕重新變得黑暗的時候,窈窈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時後驟然一空,男人放開了。
離開了溫暖滾燙的懷抱,不止後背,全都仿佛涼下來了,似乎方才的溫暖只是一場短暫且好的夢,猶如滿天煙火那般轉瞬即逝。
無法抑制的,心頭蔓延起一失落,窈窈低著腦袋,就像一只被棄的,可憐的。
就在這時,一道悉的低沉醇厚聲音傳來:“過來。”
擡頭,便見男人正站在不遠,材高大,一襲黑袍襯得他俊無儔猶如高貴不容冒犯的神祇。
神祇垂眸,朝出手。
窈窈眼睛驟亮,眉眼的暗一掃而空,變得神采飛揚,提起擺跑向的神祇,滿含依賴。
“先生!”
秦懷瑾角噙著一抹笑,將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擁進懷裏,著臉頰,道:“吃飽了?可還要吃些?”
窈窈聞言了鼓鼓的小肚子,不搖頭,“不吃了……”
指著窗外,仰頭去看男人,脆生生道:“先生,窈窈想下去玩!”
大周皇城繁華無比,尤其是作為坊市彙聚的北城。
被這場不同于以往無比盛大的煙火祭吸引,今晚的北城格外熱鬧。
打鐵花、鑽火圈、噴火等等,簡直讓人嘆為觀止,大飽眼福。
除此之外沿街還有不小吃攤,賣冰糖葫蘆的、賣糖畫的等等應有盡有。
一個形小穿著石榴戴著小鯉魚面的小姑娘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而在後,一個同樣戴著黑面穿著一襲黑袍的高大男人正不不慢走著,始終保持落後于三步距離。
這時小姑娘在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前停下,轉頭,沖戴著黑面的高大男人笑,出來的一雙大眼睛格外明亮。
“先生,窈窈要吃糖葫蘆!”
小姑娘聲音糯糯的,聽得人心頭發,恨不得將想要的東西都捧到面前來。
果然那戴著黑面的高大男人加快了腳步走到小姑娘旁,“可以,但只準拿一串。”
方才用了晚膳,實在不宜吃太多。
窈窈也知,連忙點頭,只是長得不夠高,又瞧中了在草垛子頂端上的那串最漂亮飽滿的糖葫蘆。
小手抱著男人瘦的胳膊,一邊蹦跶,“先生先生,窈窈要那一串!
秦懷瑾聞言給取下來,又見小姑娘吃得歡,不由得拍拍腦袋,語重心長道:“多吃飯才能長高。”
窈窈吃著糖葫蘆作一頓,然後默默地轉過去,拿背影對著。
哼,先生壞
小姑娘生氣了,秦懷瑾無法,只得多買了一串糖葫蘆哄,又連連道歉,小姑娘才給了他一個笑臉。
小丫頭,人不大,氣倒大的。
不過這也是他縱出來的,自己縱出來的便自己著罷。
秦懷瑾黑眸含笑凝視著小姑娘的影,一點也瞧不出來他有毫不滿,反倒樂在其中。
亥時,夜已經深了,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兩輛黑的馬車向南城駛去,車廂裏,窈窈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逛了一整天,還走了那麽久,已是昏昏睡。
涼涼的夜風吹進來,下意識往一旁男人滾燙的懷裏鑽,小裏還嘟囔著:“冷,先生抱抱……”
秦懷瑾將抱了些,拿出薄被蓋在上,手拍了拍的背,哄:“不冷了,睡吧。”
等回到江府前,秦懷瑾堂而皇之讓追風將馬車駛進一牆之隔的秦府。
所以等窈窈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宿在了秦府的菡萏小院裏。
因著昨日逛累了,今日沒再像昨日那般早醒。
追雪將窗戶打開,耀眼金灑進來,忍不住了眼睛。
“小姐,沅小姐陸小姐和表小姐過來了,此時就在花園裏等著您,屬下先給您洗漱可好?”
菡萏小院裏的小花園很漂亮,即使楊馥香很想進小樓裏看看,但還是強忍下來了。
畢竟以後都要靠著表妹吃香的喝辣的。
就在三人喝著茶吃著點心欣賞著景的時候,窈窈終于從小樓裏出來了。
今日穿了一條月華,如月華,走間擺輕盈飄逸,看見們了,便招招手,一蹦一跳地跑過來。
離得近了,楊馥香也就看清楚了今日的打扮,分明已是及笄的姑娘,卻還是喜歡梳著花苞頭,不過不得不說花苞頭真的極適合,俏明,生生的,像極了荷塘裏含苞待放的菡萏。
哦,別說,今日小姑娘的花苞頭上就別了兩朵菡萏絹花,絹花上還分別系了一條長長的珍珠珠串以及兩條長長的月華發帶。
襯得整個人猶如沐浴在月華之下,一張掌大的小臉勝雪,雪白細膩,漂亮得像月宮仙子下凡。
這小丫頭到底怎麽長得?
楊馥香不由得手了窈窈的臉蛋,了一手的細膩,真是一點瑕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