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任樾做同桌 以後記得給我抄作業……

舒洽一下課就迫不及待起直奔辦公室，急急去辦公室作業。

第三節課是下午放學吃完飯的時間，舒洽就在心裏祈禱希老嚴不要在辦公室，趕去吃飯，將作業放桌子上悄悄離開當無事發生。

著門框，湊近，只出一個頭，看了一眼，老嚴不在，辦公室空的，只有一個隔壁十四班的班主任還在寫東西，看著像教案，是個老師，姚栗，班上同學悄悄喊栗子姐。

栗子姐也教十三班的生，自然認識舒洽，笑了笑，“你這是幹什麽？做賊似得。嚴老師去吃飯去了，有事我給他說。”

就是要老嚴不在才好。

舒洽松口氣，大步走進辦公室，和栗子姐打招呼，“哎呀，姚老師，就是別和我們嚴老師說我來過。”為了封住栗子姐的，撈了一把水果糖塞到姚栗的桌上。姚栗笑瞇瞇的點頭，剝開糖紙，塞進裏，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謝謝你啊，保證不說。”

舒洽走到嚴潤格桌前。

桌上面作業冊分了兩摞，各自著十三班和三班的便利，三班上面寫著“已齊”，十三班則是“舒洽沒”，作業邊上擺著一個寫著“優秀教師”的定制保溫杯，據說是上一屆的學生送的，他寶貝的不行，時刻端著。

舒洽一看到老嚴的備注就老實了，想渾水魚的小心思然無存，只好悻悻地放下作業冊離開。

的胃口也沒了，不想吃晚飯，打算去教室看今天沒看完的小說看完，將心調整一下。

看見備注的那一瞬間，的驚慌席卷全。

胃是緒，舒洽現在飽的厲害。

才回到十三班門口，就看見謝澤棲靠在欄桿旁，手上還提著什麽東西，歪頭和任樾說著話。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起來很是稔。

確實如謝澤棲說的，他們關系很好。

謝澤棲看似和任樾聊天，注意點卻一直若有若無瞟向走廊，瞧見舒洽的影出現在走廊，眼睛一亮忍不住打招呼。

“舒洽！”

任樾也同樣注意到舒洽，但是他第一時間看向了謝澤棲。

怪不得剛才說話間心不在焉，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舒洽心裏藏著事，臉上的沮喪也憋不住，沒心和謝澤棲回應打招呼。

謝澤棲數學績好，作業冊的題肯定都會做，沒作業這種事沒有發生在他的上過。

舒洽想到這裏，就連坐謝澤棲也有關系——害難原因之一，因為謝澤棲本不懂的痛苦！

不打算走前門，走前門就意味著要經過這兩人邊，徑直走向後門，發現後門被關上了。咬牙，上前過後門上的小窗看了看，教室也沒幾個人，都去吃飯了。

而且有也是坐在前排，不可能來幫開門。

低著頭，認命走前門方向，走到一半被謝澤棲喊住，他委屈控訴舒洽，“我和你打招呼你怎麽不理我？”

舒洽只好轉，有氣無力對著謝澤棲，敷衍擺手道，先甩鍋，“謝澤棲，我近視了你不知道嗎？沒戴眼鏡，剛才沒注意是你。”

看見了謝澤棲和任樾，但是只喊了謝澤棲，沒喊任樾。

對于任樾這個存在幾乎為零的老實人，舒洽一般自忽略。

任樾心不知道為什麽跳了一下。

但是他一向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是個木頭人的狀態。無人在意。

可能是舒洽給的糖果的後癥。

他想著。

這是任樾第一次收到同齡人給的糖果。

他下課鬼使神差地剝開糖紙，趁人不注意塞進裏。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鬼鬼祟祟的，可能是因為他很久沒有吃過糖了。

上次還是八歲那一年。

他悄悄給他的，他藏著晚上吃。

月朗星稀，農村蟬鳴陣陣，他爬起來把糖藏懷裏，坐在院子外面吃。那時剛好半夜有流星劃過，年含著糖的他虔誠閉眼許了一個願——

希有一顆星星也到我邊來。

當然沒有實現這個願。

星星怎麽可能墜落到他邊？

都是騙小孩的。

剝開品嘗的糖果是檸檬味的。

現在他的口腔還洋溢著這個味道。

檸檬本來就是酸的，開始嘗到的甜好像只是幻覺，現在滿的酸。

酸的他胃難。

不該吃這顆糖果的。

他的胃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了，承不了這個甜的負擔。

他想。

舒洽是近視了，但是很輕。

眼鏡配著也不戴，舒簾說了，等舒洽高三一畢業就去做近視手。這麽近的距離舒洽肯定知道是謝澤棲，而且謝澤棲還喊了。

“這我真不知道。”謝澤棲神認真了幾分，顯然上了心，見到舒洽要走，他趕將手裏提的東西遞給了舒洽，往常瞧著滿是桀驁的臉上出現了難得溫的笑意。

“喏，你前幾天不是說想吃左記家的森林莓果蛋糕嗎？我今天路過那裏，給你帶了一份。”

左記家的蛋糕都是定制蛋糕，很貴，尤其是新品發布。但是無奈東西好，質量很抗打，和其他的店得蛋糕完全不一樣，吃著香香的，讓人幸福得直冒泡，舒洽偶爾饞就會去買一個吃。

上次舒洽和謝澤棲出去玩，隨口說了句左記的新品森林莓果看著蠻好吃的。雖然沒吃過。

自己都忘記了，謝澤棲還記得。

舒洽看了一眼，草莓鮮豔滴，藍莓環繞顆顆飽滿圓潤，油得很漂亮，一圈一圈打扮著蛋糕胚。看著就十分味，挑眉接過，“給我的？謝謝哦。”

任樾不聲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草莓，藍莓，蔓越莓……。

謝澤棲斜了一眼，“就這樣？”

很做作的謝著謝澤棲，“喜歡，太喜歡了！”夾著聲音手捧著臉，跳了幾下，馬尾也晃了幾下。

還比心，笑的甜甜的，“哇塞，謝總的蛋糕我太喜歡了。能有謝總這樣的朋友我死而無憾。好幸福啊，今天可以吃到好吃味的小蛋糕。”

謝澤棲臭屁仰著臉，眉梢和角完全不住。

“你就著樂吧。好了，你進去吃蛋糕吧，我看你好像沒吃飯。”

舒洽“嗯”了一聲，毫不猶豫轉走進十三班。

目送舒洽離開後，謝澤棲收斂神和任樾繼續剛才的話題，發問，“這周還去打籃球嗎？”

任樾想了一下，數著自己在星期六和星期天找的兼職，也給不了準話。

“我看況吧，周末事多的。”

謝澤棲嘆口氣，知道自己這個好兄弟的家庭況——破碎的他，貧窮的家，打零工的媽。

他頓了頓，索換了個話題，將話題引到關心的人上。

“我之前喊你照顧舒洽，舒洽有沒有來麻煩你啊？”

任樾垂眸，思索著如何開口。

麻煩是麻煩了，但是他沒有幫忙。

還沒說出口，謝澤棲就按捺不住開口，語氣像是一個炫耀自己孩子才讀兒園但是卻會數一二三的那種家長。

“其實，舒洽最多麻煩你借抄作業，不會太麻煩你的。”

任樾抿，鑒于謝澤棲的態度，他本能的決定將自己今天沒幫忙的話咽下去。

他突然發問，很認真的那種，“舒洽是你什麽朋友，你這麽幫？”

謝澤棲本想口而出“喜歡”，但是舒洽和他說了，等高考畢業之後兩個再確定關系。

猶豫半天，他吞吞吐吐，183的大男生居然難得扭，話也卡頓起來，不流暢，“額，就是……就是朋友……”

任樾不理解，皺眉，“你想去上廁所就先去，等會說也是一樣的。”

謝澤棲這樣子和憋尿一樣，任樾很真誠，“先去吧，憋壞了就不行了。”

“我去你的！我不上廁所！”謝澤棲下意識罵著，但對上兄弟真誠的眼神，又知道任樾真是這麽想的，他的兄弟是多麽老實啊！

謝澤棲痛心疾首，但面上不顯，只是板著臉，正經道。

他的臉型很流暢，五很是淩厲，眼窩深邃，鼻梁高，雙眼皮呈現扇形尾展開，屬于濃系長相。乍一看像是風流浪子，不是好人，笑起來倒是多了幾分桀驁不馴的不羈。

現在正經起來，語氣也很認真，拍了拍任樾的肩膀。

“反正就是關系很好的朋友，是兄弟就要幫我！”

"嗯。"任樾應下。

——

舒洽邊吃小蛋糕邊看小說，豈不哉。

而且今天是星期一，可以在上晚自習前看新聞周刊，趁著這個時間因為學業繃的同學們都可以放松一下。

爽！

舒洽本來是帶著笑意看班長放新聞周刊的，但等到嚴潤格進教室後笑不出來了。

嚴潤格目淩厲一掃教室，手上拿著一本作業冊，和舒洽對上視線。

不祥預升起，舒洽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就聽見嚴潤格咳嗽，“舒洽，你出來一下。”

舒洽心裏大完了完了，淡定起，只是眉控住不住跳了跳。

教室外。

嚴潤格拿著作業冊，問道，“作業是你寫的嗎？”

舒洽點頭，“是……”

嚴潤格氣笑了，“你寫的字你看得出來嗎？”

班主任的迫太強，舒洽已經到一種極強的推背，抖著聲線，“我寫的怎麽可能不認識？”

“好啊，你看說說，這個答案是什麽？”

嚴潤格也作快，將作業冊抓在手裏，大掌“嘩嘩”翻著，作業紙被.到皺，這場酷刑很快結束，嚴潤格將作業冊懟到舒洽面前，隨手指了一個被紅筆畫圈圈的不明字符。

“你說說，這是什麽？！數字你都寫的跟畫符一樣，你本事大的。畢業了打算去招搖過市賣符紙當神嗎？！”

舒洽開始只是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打算說出結果驚豔老嚴，結果b潰發現，寫了什麽？！

打印的鉛字一清二楚，上面帶著潦草的劃痕，不知重點的隨意勾畫，為的是表演出——以求自己做題有痕跡，證明在思考。

問題是，這些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填空題橫線上面寫了什麽？！

舒洽沉默了。

嚴潤格冷哼一聲，“說啊。”

舒洽徹底低頭——賭輸了。

"嚴老師，對不起，我不應該不認真對待作業。"囁嚅著吐出這幾個蒼白的字眼。

因為無數次重複這個話應對嚴潤格。

“你對不起的是我嘛？是你自己，是你的父母，你說說，敷衍作業可以給你帶來什麽呢？”

嚴潤格很是痛心疾首，他看著舒洽，恨鐵不鋼地說著，將手裏的練習冊拍的啪啪作響，對著低著頭的舒洽不斷進行心靈教育，企圖喚醒面前的。

“你笨嗎？我看也不笨，上學期期末不是還考了第八名嗎？你不會嗎我看課上你做的過程也是對的。你是懶啊！”嚴潤格可刻意停了停，瞧見舒洽沉悶模樣，繼續道。

“舒洽，這件事已經發生很多次了。我之前給你那麽多機會，你都沒把握住。這次又被我抓到，你以為我會像之前那樣請家長嘛？不會的。以前可以放你一馬，但是現在不行了。高二了，都快高三了，換算下來約等于要高考了啊！我要對你的未來負責。所以，我給你想了一個辦法，來幫助你。”

舒洽撇，反正不請家長就行。

也沒有多在乎地聽著。

打算等嚴潤格再絮叨一會就又說好話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我等會給你換座位，你去和任樾一起坐，你兩當同桌！”

嚴潤格自顧自說著，顯然是已經想好了對策。

以為自己聽錯的舒洽震驚擡頭。

和誰做同桌？！

任樾？！

那和衛雨怎麽辦？！

“好的環境，好的學習氛圍會使你進步，對的人，也會激起你對學習的熱。任樾，無疑就是最好人選。”

“任樾知道嗎？”

舒洽想反駁，但是又不敢惹嚴潤格的黴頭，只好從任樾那邊下手，弱弱開口，“他不會有意見吧？”

“任樾這孩子踏實又聽話，也很熱心願意幫助同學，我想不需要問他，就可以做決定了。”

任樾是個老實孩子，除了不說話，沒有任何缺點，嚴潤格心裏有一把秤。

舒洽還想再掙紮，話沒說出口，嚴潤格已經將手中的爛作業冊歸原主，遞到舒洽手上，擡了擡下，“剛好現在看新聞周刊有時間，去，收拾東西去！”

舒洽灰著一張臉。大勢已去，嚴潤格心意已決，他心匪石不可轉，死死盯著舒洽，“走快點，別等會耽誤晚自習第一節課。”

舒洽想罵人，但礙于嚴潤格的注視和催促——他在後門大聲說了一句，“卓青青和舒洽換位置。”

卓青青看了一眼板著臉的嚴潤格雖然蒙圈但也只得照做，和舒洽在教室默默收拾東西——現在都在看新聞周刊，要是吵到同學，兩會被罵的。

搬完東西換完位置後，嚴潤格就在後門發話，“卓青青和舒洽換位置了，什麽作業啊，做清潔啊，小組順序你們小組長記得變通一下。”

下一秒上課鈴鈴聲響起，班長去關已經播放完的新聞周刊，嚴潤格留下一句，“好好上課，等會我可能要來看的，誰要是被我抓到寫檢討！”然後轉離開。

任樾不著痕跡看了一眼舒洽。

舒洽趴在桌子上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整張臉都是生無可，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太沮喪了，舒洽直起子，強打神，笑著看向任樾。

“又見面了任樾，以後就是同桌，多多指教吧。”

任樾看著比哭還難看的笑，沉默了三秒。

“嗯。”

他默默看著舒洽，教室的白熾燈照著，近到可以看見舒洽臉上的絨。

“以後記得給我抄作業。”

任樾：……

任樾：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