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許久沒說話,傅老夫人這才嘆了口氣,“我其實也不是你,若不是阿競的父親得,我其實也樂得全你們兩個……”
“阿競這孩子前半生吃了太多的苦,爹不親,媽不,他從小見父母的次數幾乎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說句難聽的話,跟無父無母的孤兒也差不多。”
“其實,上次他帶你去上海的時候,也事先跟我誠懇地談過,他說他這輩子可能不會再喜歡第二個孩子,能帶你來見我,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若他未來的妻子不是你,那他愿孤苦一生……”
“阿競這孩子自小就心思藏得深,我從來沒在他的臉上見過那樣堅定決絕的神……所以,我才會把那個象征‘傳承’的手鐲給你……”
聽到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原來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傅司競已經默默地做了那麼多。
他說過會給我鋪平未來所有的路,就連這句話都不是一時興起的大話。
他是真真切切地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傅老夫人出兩張紙遞給我,“好孩子,別哭,你還懷著孕,哭多了對孩子不好。”
說到這里,的表也變得和起來,“我知道你也是喜歡阿競的,肯定跟我一樣,都不想看他真的被他父親折斷一的筋骨,對嗎?”
我用手指將臉上的眼淚干凈,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眼淚也一點兒沒有用。
我點了點頭,“我比任何人都喜歡他好好的。”
“好孩子。”傅老夫人的眼眶微紅,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難為你了……”
只是,還沒等說完,我就開口道,“可是,我不想離開他。”
“你怎麼……”傅老夫人滿臉怔愣地著我,似是沒有料到我會出爾反爾。
我語氣平靜,“我覺得傅司競他肯定希我一直在他邊,不管遇見什麼困難,只要有我在,他肯定也不會覺得太苦……”
傅老夫人似是見我冥頑不靈,嗓音已然冷了下,“這只是你的想法。”
“沒錯。”我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我的想法,如果傅司競他有一天真的不需要我了,我肯定毫不猶豫地轉就走,絕對不會死纏爛打。”
“若是真到那時候就晚了。”
我笑。
“晚就晚了,也沒什麼,我是已經徹徹底底輸過一次的人了,再輸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傅老夫人深深地看著我,許久,這才輕嘆了口氣,打開包拿出一個信封推到我面前,“這里是M國的繁華地段的一間公寓的鑰匙和一千萬的支票。你如果想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
眼見著起往外走,我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傅老夫人的腳步微頓,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著離開的背影,許久沒有回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茶幾上的手機震了起來,我這才回過神來,待掃見來電顯示后,我的眼淚唰地一下涌了出來。
是傅司競來的電話。
我捂著臉嚎啕大哭,像是將所有的委屈都盡數發泄,直到電話掛斷,第二通電話又打過來時,我這才涕涕地止了哭,努力平復著自己的緒。
很快,第二通電話也跟著掛斷了。
等到第三通電話再次響起時,我這才摁下了接通鍵。
“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啊?嚇死我了,我都沖到車庫了……”電話里的傅司競嗓音不負往常的溫,聲線更是飽含著焦急和擔心。
“我這是打了第三通電話了,你若是再不接的話,我都要……”
在他一通抱怨中,我突然開了口,“傅司競……”
只是,或許是因為剛剛大哭過,嗓音帶著一低啞和悶音。
話筒另外一邊的話戛然而止,接著滿臉張地問,“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哭過了?沒事兒吧?你是不是在家?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回去……”
原本還想克制自己不再哭,可是,聽到傅司競關切的嗓音,原本忍回去的眼淚再次涌出,更像是有無限的委屈。
我想說你找上門來了,給了我支票和國外的房產鑰匙讓我離開你。
可我卻也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我沒事兒……”
聽著話筒里馬達轟鳴聲和鳴笛聲,我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止住了眼淚,“就是剛才下樓的時候崴到腳了,我害怕會傷到寶寶,嚇得不知所措,可你打來電話卻兇我……”
我只能借著無理取鬧的由頭轉移話題。
“好,好,好,是我的錯,老婆,你沒事兒吧?腳崴得嚴重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我不想跟你說。”
傅司競似是苦笑了一聲,嗓音卻越發和了起來,“乖,別鬧,是我的錯,你先跟我說說你的況,等我回去,你想怎麼收拾我都行,好不好?”
我的心里一,只覺得酸酸的。
“我的腳沒事兒,已經不疼了。”
“真的?”傅司競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我只能繼續編,“剛才崴的那一下,一下子坐到地上了,我是擔心寶寶才了方寸……”
“我還是回去看看吧,你先坐著別,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到。”
十分鐘后。
我就聽見庭院里響起剎車聲。
接著,傅司競急匆匆地推門走了進來。
他幾乎三步并兩步地走到我面前,蹲下子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下我的腳腕,許久才輕輕舒了口氣,“還好,崴得不重,沒什麼大礙。”
我連忙將腳從他的手里了回去,“我都說沒事兒了,你還不信。”
傅司競勾一笑,態度卻是一貫的寵溺,“好,好,好,我的錯。”
我下意識地抬眸看他,卻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眸。
四目相對間,他的眸底深邃清澈,卻漾著深意。
不知怎麼,我的鼻尖兒有些微微泛酸——我到底何德何能能讓這麼好的男人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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