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爸爸，不要生你媽媽的氣，好不好？我們小郁要是不想結婚，就不結婚，爸爸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幸福，不需要結婚也行的。”

“爸爸不要求你太多，就要求你做一件事，原諒媽媽，以后跟媽媽好好相。以后我在天上，不想看到你們吵架。”

秦馥郁沉默著聽他碎碎念，眼角落淚水。

舉起手佯裝遮太，悄無聲息將淚水掉。

那天晚上，自己窩在房間沙發里，拿著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給聞晟瀾打了電話。

因為有工作沒完，聞晟瀾還在公司加班，接到電話，才停下手里的工作，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的黑沙發坐下，詢問今天過得如何？

秦馥郁簡單說了幾句，沒有像以前那樣多言。

聞晟瀾立馬反應過來緒不佳，問：“怎麼了，又跟你媽媽吵架了？”

“沒有。”秦馥郁有氣無力。

“那怎麼了？誰又惹我們家大小姐了？”

秦馥郁低下頭，纖細手指揪著毯子，繞著玩了會兒，才開口說：“晟瀾，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好。”

聞晟瀾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哪怕一秒都沒有。

秦馥郁也沒想到他會這樣，“你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嗎？”

“不想問。”

“嗯？”

“我怕我一問你就反悔了。”

“……”

秦馥郁雖然沒有說清事，但聞晟瀾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沒有追問，也沒有刻意安，只是陪著說話，哄著睡下。

即便聽到呼吸平緩，知道睡著了，聞晟瀾也沒有掛斷，而是默默陪著，自己對著手機說：“我你。”

隔天清晨，秦馥郁起床后，來秦岑芮，說讓秦岑芮去挖幾好看的竹子，下午要去風竹園種竹子。

隨后轉往風竹園走去，是要去陪秦風臨曬太。

沒想剛邁過門檻，看到聞晟瀾拿著木椅坐在秦風臨旁邊。

西裝革履的男人躺在搖椅上，跟秦風臨同節奏悠悠晃晃著，畫面既稽又溫馨。

秦風臨不知道說了什麼，聞晟瀾咧笑著，點點頭好像在表示贊同。

秦馥郁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煤礦那邊的項目基本落定了，現在沒什麼好忙的，就過來找你。”聞晟瀾站起，了的頭發，“睡得好嗎？”

“還可以。”

“那就好。”

聞晟瀾牽住秦馥郁的手，轉看向秦風臨，“叔叔，今天要跟你借一下小郁。我想帶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秦風臨神很蒼白，但神還算不錯，他擺了擺手，“行，你把帶走吧。這幾天天天上我這來，我都怕影響你們年輕人！”

聞晟瀾笑了聲，“這倒是不會。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做，煩請叔叔給我當個見證人。”

秦馥郁疑看向他。

這時，剛巧蘇宜笙推著秦扶疏過來了，只是他們又不靠近，只是站在門口的方向看著他們。

秦馥郁還覺得奇怪，下一秒看到秦夫人從房間里走出來。

所有人表都怪怪的，讓秦馥郁更加疑。

聞晟瀾抓住的雙手，讓收斂了思緒面向他。

秦馥郁有所覺，抿了抿，他那幽深眼眸，手心跟著冒出汗。

聞晟瀾是能覺到的，輕笑了聲，“小郁，我記得相親那天，你看到我，眼神很不屑，完全對我不興趣。我一開始也有點不爽，自認為條件不錯，不至于讓你如此嫌棄。”

秦馥郁蹙眉。

“我這人從來都是利益為主，為了利益，我可以低下頭去追求你，即便你總是罵我，我還是忍了。那時候你說我不懂得，說的沒錯。以前我不懂，是跟你遇見之后，我才知道什麼是。

是我每天清晨醒來，第一個想到的是你。是我每天工作到臨晨，只要看到你的消息，疲憊就會消失殆盡。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做什麼都可以，你對我做任何事也可以，我愿意為你低頭，愿意為你停下腳步，也愿意跟你牽著手一直往前走。

小郁，我之前設想過很多次今天的場景，也提前做過很多安排，但最后發現都沒有這一刻好。

在你剛醒來睜開眼的時刻，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后有你最在意的家人，我站在你面前，請求你嫁給我。”

聞晟瀾單膝跪地，將鉆石戒指遞到面前，滿眼真摯，“小郁，嫁給我，好嗎？”

秦馥郁用力點點頭，“好。”

聞晟瀾畔揚起笑，為戴上戒指，隨后站起將攬懷中，輕輕蹭著的臉頰。

那天，聞晟瀾求婚后，帶著秦馥郁去領了結婚證，以所有人都無法想到的速度，喜結良緣。

后來，秦風臨問過秦馥郁，是不是因為他才會答應結婚。

秦馥郁的回答是：“或許有點關系吧，我希讓爸爸看到我幸福啊。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晟瀾，我愿意跟他結婚。”

不用想要跟秦夫人置氣，不用想聞秦兩家的利益關系，他們結婚只是因為他們互相著對方。

當然，能夠讓秦風臨看到他們的關系開花結果，也算是完了秦風臨的憾，也讓秦馥郁心底更安心。

那個冬天，秦風臨還是沒能挨過去。

接著，秦馥郁知道秦夫人得了胃癌的消息，覺一連到重擊，好像一夜長大，為磨掉棱角的大人。

聞晟瀾試著帶去散心，效不錯。

但他再也沒有聽到過肆意張揚地罵他狗男人，也沒有再看到燦爛如向日葵的笑容。

那段時間，退出臨城電視臺，推掉所有工作，搬回景山，陪著秦馥嫣幫助秦夫人撐起整個秦家。

跟秦夫人沒有再不吵架，因為秦夫人狀態反反復復，不好的時候，幾乎要躺在病床上，沒有力氣跟吵架。

秦馥郁也終于學會了跟母親相，雖然見面話不多，但能正常生活在一起。

秦風臨病逝的一年后，秦夫人提及想給秦馥郁和聞晟瀾辦婚禮，這一次秦馥郁沒有拒絕。

秦夫人為秦馥郁置辦了很多嫁妝，給了最盛大的婚禮，作為唯一的長輩，在出嫁的這天，難得給了這輩子最和善的溫。

接親的車輛到達秦府門口，秦夫人扶著秦馥郁走出大門，讓上了婚車。

車窗降落下來，穿著紅秀禾服的秦馥郁坐在邁赫里，仰頭著外面站著的秦夫人，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覺。

秦夫人眼眶微微泛紅，抓住的指尖，囑咐，“今天可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我們不能哭。”

秦馥郁用力點了點頭。

秦夫人深深著，“小郁，恭喜你結婚了。媽媽希你永遠有人依靠，永遠沒有煩惱，幸幸福福的。”

聽言，秦馥郁覺得鼻頭發酸，眼淚差點又掉下來。

鞭炮聲響起，婚車徐徐往前走，秦馥郁回頭張，看到秦夫人依舊站在原地。

周圍滿是硝煙彌漫的鞭炮，穿著淺長站在那兒一不。

秦馥郁突然想起秦風臨臨終前說的那句話，“小郁，你要記住，媽媽和爸爸一樣你。”

秦馥郁在心底想：或許是錯了吧。媽媽是的，而也著媽媽。

聞晟瀾將摟懷中，輕輕拍打著單薄的脊背，“不哭。我答應過你爸，以后永遠都不會讓你掉眼淚的。你這樣，我要食言了。”

本來緒還能忍住，聽到這話，秦馥郁徹底繃不住，眼淚嘩啦啦往下掉，搞得聞晟瀾手足無措，趕忙為拭眼淚。

婚后，聞晟瀾做到了他答應秦風臨的，將秦馥郁寵溺小孩，讓永遠肆意張揚，驕縱。

即便后來，他們有了兩個孩子，聞晟瀾的眼中依舊只有。

-

新春到來，聞晟瀾陪著秦馥郁回到秦家過年。

豪華轎車在秦府門口停下，聞晟瀾下車為秦馥郁打開車門，牽著的手下了車。

另一邊的聞青琉自己跳下車，還要回頭照顧妹妹聞青璃。

聞青璃才一歲多，走路不算很穩，他不敢讓聞青璃跳下車，只能求助看向前面的秦岑芮，“岑芮叔叔，幫我抱下妹妹。”

秦岑芮將前車門關上，趕忙走過去將聞青璃抱起來，空出一只手去牽著聞青琉。

聞青琉慢慢爬著石階往前走，里還要碎碎念著：“爸爸，媽媽，你們等一下啊。阿琉短，走不快啊，你們等等我們啊。”

聞晟瀾眼里只有秦馥郁，聽言回頭看了眼，沒當回事，“你還知道你短。走不進來就用爬的。”

聞青琉：……

反正對老爸來說，媽媽是寶貝，孩子是意外就對了！

聞青琉邁著小短走進院子里，還氣吁吁的，迎面就被秦舒月一把抱住，“青琉哥哥，你們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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